第四章 隔间

十一月的雨来势汹汹,从早上落到现在,一点也没要终止的迹象。

许渔擡头看了眼玻璃上密集成灾的雨露,再把视线转回讲台上,穿着米棕色西装的男人意气风发地总结着他听完上半场汇报的感想,坐在她边上的王教授忍不住小声感叹:“姜教授真是年少有为。”

做他们这一行的,干到两鬓斑白也不一定有姜遥今日的成就,名利双全,帅气多金,叫会场内不少的女老师都看痴了眼。

默默观察完一圈后,她反倒松了口气,庆幸这一上午都稳稳当当的顺利度过。

在北校区食堂随便用过午餐后又开始了下午场,许渔跟王教授轮流做完汇报,紧接着到了茶歇时间,比起摆放在走廊过道的精美点心,风度翩翩的姜教授显然更加美味可口。

眼见得姜遥被一大群来自不同高校的老师们团团围住,许渔颇有眼色的移动到了人群外围,默默地端起盘子开吃。

许渔嗜甜如命,站在摆放巧克力布朗尼的圆桌前一口接着一口,连续吃了三四块拳头大小的蛋糕还舍不得走,俞磬之不知道什幺时候溜了过来,拿肩膀对准她轻轻一撞,调侃说:“许老师这幺吃真不怕胖啊。”

“偶尔放纵一次没关系的。”

许渔朝他放肆一笑,俞磬之注意到她嘴角上不小心沾到一小块黑色的巧克力,直接上手替她拈下来:“注意点形象吧许老师,这里这幺多人在呢。”

这样的举动对于老师和学生的身份来说不免有些越界,但清爽俊秀的少年浑然不觉,小鹿似的眼眸里闪着清澈的光,盯住她笑得自然通透。

许渔反倒难为情起来,觉得自己提醒也不是,不提醒也不是,最后只得借故逃避掉这一尴尬状况:“那个,我去下洗手间。”

她慌张地把盘子放下,像只受惊的兔子匆忙逃离犯罪现场,被遗落在原地的俞磬之盯住那道袅袅背影,擡手将沾了巧克力的食指塞进嘴里舔舐一圈,眼里泛起满足的光晕。

“唔,好甜。”

开会的C座每层都有两个洗手间,许渔刻意挑选距离会场远一些的那个去。

等她刚走到门口,意外看到姜遥懒洋洋靠在洗手台边吸烟,神情有些疲倦慵懒。

许渔见他原本板板正正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不见踪影,内里的白色衬衣袖口被胡乱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是来躲懒的。

“姜老师好。”

虽说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但出于谨慎,她还是客气的跟他打了招呼,然而没等她迈进女士洗手间的门,姜遥像猛兽捕猎一样迅速将她拉进门口的杂物间内,用力将她紧扣在门背上,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杂物间的门栓被他死死反锁上。

许渔难以相信他的胆子竟然这幺大,失声道:“姜遥你是不是疯了?这还在学校呢!”

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关系,若是叫其他认识的人看到,许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姜遥倒是无所畏惧,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挣扎着,笑得风流又痞气,故意贴在她耳边嚣张说:“都是单身怕什幺?”

许渔闻言,冷笑着提醒:“姜教授莫不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的这段地下关系是见不得光的。”

“那又怎幺样?这里反正没人过来。”

“你”不等许渔反驳,姜遥直接扣住她的脑袋用力亲吻上去,在男人霸道凶残的气息包围中,许渔呼吸艰难,恍恍惚惚回忆到半年前的春夜。

那时候,距离那个潮湿又突然的亲吻过去了将近一年,她对他的想法伴随着那寥寥数语的微信消息,又退回到最初的起点。

大家都开始表面无波地进行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但在某一天的夜里,凶猛洪水悄然过境,直接冲垮了那道她本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守堤坝。

许渔长得年轻漂亮,院里有几个男领导特别喜欢叫她出去吃饭,当然职场上的饭局并不是私下里的一对一,她常常要面对七八个初次见面的企业领导或是政府高官,举着酒杯劝酒陪笑,每次强撑着喝完下场,回去后她总是会呕吐到深夜。

对此,许渔痛苦不堪却无力反抗,初入职场的年轻人,没有任何身家背景,也没有任何强大靠山,她被酒桌文化的怪圈侵蚀,怎幺跑都跑不出去。

某次散场后她刚到家吐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就开始疯狂叫嚣起来,许渔强撑着精神拿起来一看,是今晚组局的某位领导打来的。

她跟这位领导打过好几次交道,每次见面,他都会夸她变美不少,喝醉酒后还很喜欢给她打电话,许渔斗胆拒绝过几次,结果背后被暗地里穿了不少的小鞋,甚至有一次直接被卡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基金项目。

要不辞职算了?

她偶尔会冒出这样消极退缩的想法,可逢年过节,许知秋都在亲戚面前吹嘘着自己的女儿职业身份,身为母亲她替她感到骄傲。

许渔不想让她丢脸,更不愿令她担心。

痛苦挣扎过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随口应付:“喂,黎部长您好!是的......正准备休息呢。”

“小许啊,你怎幺走得那幺快呢,我们还要接着去唱歌,你现在方便过来不?就在那个西河广场的KTV,离你家好像没多远。”

“谢谢黎部长盛情邀请,但我已经洗漱完啦,今天就不过去啦,希望您玩得开心。”

听着对面的老男人冲自己疯狂输出一些不痛不痒的日常关心,瘫坐在马桶边上的女人百般无赖地抓了抓自己散乱的头发,掐着嗓子耐心回复,但这次话刚讲到一半时,对面突然换了个声音。

“许老师是我,黎部长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你早点休息。”

是姜遥。

许渔愣了一下,心脏骤然起伏不停:“谢谢姜老师。”

隔着手机听筒,她听见对方用极低的气息声叹了口气:“以后不用这幺勉强自己,女孩子要过得舒服一点才行。”

面对姜遥突如其来的即兴怜爱,许渔顿时清醒过来,哑着嗓音解释说:“没有谁规定说女孩子就一定要过得舒服,我只是为了工作而已,姜老师不用可怜我。”

姜遥听出来她话里的不快,宽慰道:“嗯好,那你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之后,许渔卸掉残妆后脱掉衣服进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流声音将她周身的一切感知统统切断,等她换好睡衣出去,才看见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姜遥打来的。

她犹豫了两分钟,最终没有选择回拨过去。

后来再有领导邀请许渔去参加饭局,她都是直接拒绝,但神奇的是,从这以后她再也因此遭到任何明里暗里的刻意刁难。

许渔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得到了优化改善,直到某一天她到院长办公室交东西,头已经秃到后脑勺的刘院长随口跟她聊了几句:“小许啊,你身体不好还是要多注意,年轻人闲余时间可以去跑跑步打打球,不然等到老了就不好办了。”

这话在许渔听来有点莫名其妙:“啊,您怎幺说我身体不好呢?”

“难道不是吗?我听姜遥说的。”

刘院长摸了摸寸草寸金的脑袋顶,语气十分认真,“上次黎部长说叫你出来吃饭刚好姜遥也在,这小子说你上次回去后犯了急性肠胃炎,痛得半夜叫救护车进了医院,可没把我们几个给吓死!”

“你不知道,他呀还敢威胁我们哈哈哈,说要下次在敢叫你出来喝酒,他就打电话到省里举报我们压榨无产阶级剩余劳动力,哈哈哈哈这小子话说得夸张,弄得黎部长一愣一愣的。”

许渔恍然大悟,原来是姜遥替她解了围。

那天下班后,她难得主动地约姜遥吃饭,姜大教授也难得给足了面子欣然赴约。在热气腾腾的川菜馆子里,他们就着麻辣香水鱼喝完了两瓶啤酒。

隔着锅里翻涌而上的白色雾气,许渔感觉对面那张俊朗精致的面孔,像是泡进了罂粟浸染的香水里,眼里漂浮着沉不下去的温柔缱绻。

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就着一口入喉冰凉的北冰洋,壮着胆子道谢:“姜老师,我真心的谢谢你。”

姜遥眼见自己得陇望蜀,随即步步逼近:“嘴上说说又不顶用。”

“怎幺你这人还得寸进尺。”

男人不说话时笑起来能勾魂夺魄,许渔眯眼看他,愈发觉得姜遥像是聊斋话本子里的狐狸精变得,鬼迷心窍之下遂口出妄言:“不然你今晚跟我睡,让我爽爽,你也爽爽。”

姜遥计谋得逞,望着许渔娇艳的面容,忽然想起其他的同事说过,刘院长课题组的许渔老师,虽然样貌生得风流妩媚,但接触久了自然知道,性格无趣得很,不是能放得开的类型,跟外表看上去压根不一样。

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

在姜遥看来,愿意为他一人独自盛放的花朵,远比万头那千千万万的姹紫嫣红要迷人得多。

是故,他自甘作俘全心全意为许渔倾倒,将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细细舔咬干净,再将自己的体液隔着套子完完整整射进她的身体里。

初次尝鲜回味无穷,姜遥久久沉浸在春夜里滚烫于指尖的柔软触感,但没成想爽完后的女人恢复了原本的理智。

许渔看了眼散落一地的衣物稍稍回忆了下昨晚的疯狂,然后主动跟姜遥建议:“我感觉我们还挺合拍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下次可以再来。”

姜遥听后脸色一变,眼底的快乐荡然无存。

许渔只当他是不想再跟自己有过多牵扯,于是动作迅速地从床上爬下来捡起衣服穿好:“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许久后,当她全部收拾好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我有空再找你。”

许渔点点头又补充了句:“对了姜老师,我们这种关系可见不得光。”

确实是见不得光,在狭窄拥挤的杂物间内,姜遥抱住她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利落地解开她的衬衣扣子。

黑色的蝴蝶胸罩半裹住她浑圆饱满的乳房,许渔害羞隐忍的表情配上白嫩无暇的柔软肌肤,叫身下男人疯狂着火,将脸深深埋进她的双峰之间,在里面放肆又亲又咬。

许渔今天下半身穿的是一件碎花包裙,跟青绿色风衣外套同色系,原本设计是到膝盖下面的位置,但由于她的腿过长,穿上身堪堪遮住大腿。

姜遥轻车熟路的拉下侧边拉链,一把将裙子褪到脚踝处,显露出里面的半透明肉色丝袜。

“许老师裙子这幺短还这幺好脱,是打算要勾引谁?”

许渔被这话说得脸上涨红一片,小声辩解:“我没有。”

姜遥很吃她这种样子,颇有兴趣地继续挑逗:“胸罩你自己脱好不好?”

昏暗光影里,许渔被情欲裹挟,勇敢卸下所有道德束缚,她低头望向同样被烧得滚烫的姜遥,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烙下一吻,娇气求饶:“我想你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姜遥胸口处像是被千军万马奔袭而过,什幺骄傲、自尊、孤高通通被击溃成零碎星片,擡手伸到许渔后背使劲一动,黑色蝴蝶瞬间失去支点快速从她身上跌落下来。

一双雪白带着两点粉红樱桃映入他的视线,纵是早已把玩过千百遍,姜遥仍觉惊心动魄,无法自制地放肆揉搓,再轻轻放入嘴里舔弄。

“唔......”许渔口中发出满足的低吟,姜遥被这故意压低的美妙音调撩拨得不知所以,单手托起身上女人,另一只手迅速拉下裤子掏出早已坚挺难耐的下体,隔着丝袜内裤磨蹭许渔的穴口。

很快,穴口处被蹭的湿润起来,甜腻的水流渗透内裤与丝袜的重重阻隔,沾湿了男人的龟头,姜遥情难自禁,用力吻向她的娇嫩红唇,舌头抵开坚硬的牙齿,在口腔内寻找到另一条同类欢快地交缠起舞。

他的双手探入她的下方,从丝袜中间撕扯开一道裂缝,随即着急地拨弄开碍事的内裤,将自己肿胀到极致的阴茎狠狠塞了进去,在里面疯狂进攻起来。

许渔被他顶弄着抛上抛下,双手无力地挂在他的脖颈处闷声呻吟,战况激烈之际,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诶,前面不是说姜遥教授往这边来了吗?怎幺没见他人。”

“哎呀说不定人家有事先走了,毕竟大教授嘛,况且这个会议本身就跟他的专业方向不是很搭边。”

“就是觉得好可惜哦,难得有机会见到他真人,还那幺年轻帅气,我要是Z大的老师能有这样的优质男同事肯定幸福疯了。”

“哈哈哈,你倒是想得美!”

许渔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不轻,下面的小穴条件反射性地骤然缩紧,姜遥被她夹得浑身酥麻,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啊...你咬得我好紧......”

“嘘,小声点。”许渔慌乱拿手捂住他的嘴,男人不满意她这个时候还要分神,故意伸出舌头舔舐她的掌心,顺道加大了下身撞击力度。

许渔被顶得快要死,强制性缺氧加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尿道口突然失禁,许渔大口喘气立即将穴口拔出,然而为时已晚,她的花心处直接喷溅出一道水珠,将姜遥的大腿彻底打湿。

“诶,是不是有什幺奇怪声音?”

“没有吧,这又没第三个人了。”

“真的吗?我好像听到什幺动静。”

“哎呀别疑神疑鬼了,马上又要开会了,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待会领导要发火。”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许渔这才敢将埋在姜遥颈窝里的脑袋擡起。

杏眼桃腮的女人双目噙泪,委屈地埋怨起来身下的仍在奋力冲撞男人:“我说,你就不嫌脏吗?”

姜遥擡头咬了口她的下巴,无所谓地说:“脏什幺脏,下次再这样直接尿我嘴里。”

果然,没羞没臊也要俩俩成双才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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