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耳洞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电梯间在左手边右转过去。”

“谢谢。”

姜遥从前台小姐手里接过房卡先上楼,进屋开灯后才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发消息给许渔。

“1806。”

许渔盯着屏幕上白色背景的对话框看,心想这数字还挺吉利。

她把手机扔回包里,转身走进酒店大门找前台问:“美女,请问客房电梯在哪边?”

上到十八楼,找到“1806”,许渔敲门三下,五秒钟之后房门从里打开。

进门后,姜遥将她一把捞进怀里,低头张口含住她的耳垂,小声地责怪:“怎幺这幺久。”

男人像是时尚画报里的模特,脱掉外衣里面还剩一件米咖色针织衫,薄薄的不挡风,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精心修饰出锁骨和肌肉的轮廓。

许渔假装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耐烦,随口应付:“等的时候电梯刚好从28楼下来。”

姜遥哪里不知道她在敷衍。

他看出来她不想跟他做,要是平常也就随她了,可今天他不知怎幺回事,心里莫名堵得慌。

“你迟到的五分钟,我都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男人说到做到,开始直接上手剥掉许渔身上的衣物,他顺着雪白的脖颈开始亲吻舔舐,像是中世纪欧洲的吸血鬼,一口一口品尝猎物的美味。

“唔......”许渔被他亲的腿软,双手不自觉揽紧姜遥的腰部,喉咙里发出愉悦的低吟,她的身体哪处敏感,他早就掌控得一清二楚。

“许老师下面湿了。”

姜遥故意贴近她耳朵边温柔呢喃,右手颇有韵律感的在她的粉嫩处按摩揉搓。

在他往里面探进两指后,许渔彻底溃不成军,顺势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姜遥趁机双腿迈开半跪在床边,用力将她下半身禁锢住,一把脱掉上衣,露出结实挺拔的身材,肤色白皙,但因为腹部有薄肌所以并不显得瘦削。

许渔看他这样来劲,极为配合的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细细欣赏,姜遥似乎对她此时此刻还能保持如此自在状态十分不满,双臂从外侧勾住她的大腿,直接一把将人扯到身下狠狠亲吻起来。

唇齿交错间,许渔被吻得天旋地转,时间万物在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感官能接收到的信息只有口腔内甜腻的缠绵不休。

上面舒服了,姜遥接着往下将脸没入许渔腿间,许渔控制不住小声呻吟起来,腿间受到刺激条件反射性紧紧夹住他的脸。

姜遥强行拿手将她双腿牢牢分开,故作玄虚般拿鼻尖先轻轻触碰了下她柔软的耻毛,随后把舌头伸进缝里开始激烈的搅动起来。

“唔...唔...啊啊......”

下体最里面传来又麻又痒的感觉,许渔感觉自己像被人抛进了河水里,黏腻湿热的液体将她包裹住,叫她无处逃遁。

底下的姜遥还在不停地努力舔舐,看着她花心处涌出暖流后,稍稍停顿,紧接着又开始轻轻地舔咬上面一点的粉色豆豆。

重度刺激下,许渔感觉自己处于窒息边缘,麻痒难耐,全身上下不得章法,开始变幻作一条被人扔到岸上的鱼,在她快要渴死的时候,突然落下一场倾盆大雨,她在雨里被拍打得丢盔弃甲,任由摆布。

姜遥下体涨得很痛,他沾了点她穴口的黏液,动作强硬地塞进她的嘴里:“怎幺样许老师,是不是很好吃?”

不待她回味过来,他已经带好了安全套,随即扶住自己的下体对准穴口,直截了当一杆进洞,许渔猝不及防,修长匀称的大腿开始失控地战栗,姜遥感知到她的波动,两手揉捏住许渔的屁股肉,力道轻重交加,不停爱抚。

等到她下面完全吃进去后,姜遥开始徐徐抽动,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被柔软湿润的甬道紧紧包裹,他感觉自己快要升仙,忍不住紧闭双目,舒爽的感觉从下体传到鼻腔处,令姜遥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喘息。

“唔......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姜遥嘴上说着一套,下半身却开始疯狂抽动,两人的交合处混着黏液水渍,摩擦出“噗呲噗呲”的淫靡声音。

许渔被撞得筋骨散架,花蕊处像是产珠的蚌母,用力收缩着穴口,但禁不住接二连三的猛烈撞击,于是一张一合,咬得姜遥头皮发颤,欲仙欲死,再坚持个几百回合后,终于忍不住泄在里面。

“啊...啊......”

踉踉跄跄走完一轮全套,许渔累得直接眯眼倒头。

姜遥却还精神得很,他从床头柜上拿过纸巾递给许渔,然后自己到浴室扯掉安全套,简单冲洗了下,等他收拾好出来,许渔已经睡着了。

这个时候偷看是不会被发现的。

姜遥鬼使神差地凑近许渔的脑袋边,静静盯着她侧脸,看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自己的举动莫名其妙,掩耳盗铃般从挂在凳上的裤子里摸出包万宝路,拿着火机走到洗手间里吸烟。

许渔正迷迷糊糊着急跟周公会面,问到香烟点燃飘出来的气息,瞬间又醒了。

“怎幺不关门呢?”她翻了个面对着洗手间的方向问。

“我又不是上厕所,干嘛要关门。”

许渔对烟味敏感,姜遥跟她第一次要好的时候就知道。

关了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饶是如此,女人依旧害羞得紧闭着眼,姜遥在凑近亲吻她的脸,嘴唇触碰肌肤感受到滚烫的温度,纯情又炙热,这叫他兴奋得想要尖叫。

许渔不会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跟人接吻。

姜遥从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自然而然瞧不上很多东西,但偏偏这一次他很想要尝一尝许渔的身体。

女人是脆弱的,需要被呵护的。

救世主附身的姜遥操控着自己修长有力的手指,像是弹钢琴似的顺着她的小腿往上走。黑暗中的感官作用被无限放大,他在她的大腿内侧摸到一小块凹凸不平的地方,像是在丝滑的绸缎上潇洒漫步,猝不及防撞上了块砂石。

“这是烫疤?”

“嗯,小时候让人拿烟头给摁的。”

许渔没有刻意隐瞒。

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揭开自己的隐秘伤痛跟陌生人开口,往往要比最亲近的人倾诉要容易得多,他对她而言,仅仅只是夜间的欢愉搭档,到了白日喧嚣里,彼此只是见面点头不算熟络的普通同事。

没有光亮的房间里,许渔依旧没有睁眼,姜遥盯住她长而浓密的眼睫毛,突然萌发一种从未有过的念想。

她过去被人欺负的时候,我要是在场会怎样?

姜遥不知道答案,他擡手抚摸起她的脸,在婴儿般娇嫩的皮肤上面细细摩挲,然后用伸出舌尖舔舐,像是小孩品尝人生第一口蜜糖,无比珍惜,无比宝贵,然后又下移到她的乳尖,轻轻吸吮。

翻云覆雨夜,春意情浓时。

许渔极为顺从,从开始到结尾一直紧紧与他密不可分,两个人谁都不像第一次。

翻云覆雨后,姜遥极为罕见地躲进洗手间里闭门来了跟事后烟。

他烟瘾很重,过去几乎从不迁就别人,即便是跟大领导同席吃饭,想来一根的时候也从不遮着掩着,身为有实力的人,姜遥教授走到哪儿都是叫人捧着,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他来捧着别人。

他迁就了许渔很多次,可今天像是病危患者治好晚期绝症,故意敞开着洗手间的大门,斜斜靠在墙上面吞云吐雾。

姜遥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是许渔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的画面,心里憋着火没地方发,极端理智的他无法在外人面前做出任何过激行为,因此只能做一些在他看来无伤大雅之事。

外边的许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姜遥心头一惊,赶忙把没抽两口的烟掐了扔洗手台,跑出去急声问:“你没事吧?我以后不抽了。”

叫烟鬼戒烟如同断他喉管,许渔不相信男人的鬼话,只拿手拍着胸口顺气,恢复过来后起身穿鞋要走,姜遥见状,立即走过来把人一把拽住又押回床上,轻声提议:“你今晚睡这儿,我先回去。”

“不是你之前说谁开的房谁睡?”

“我改主意了行吧,先走了。”

许渔看着他套上风衣,然后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大步开门出去,心里暗暗吐槽,学术界的大教授竟然也是如此没有原则。

她和姜遥认识的时候,他们都还刚刚毕业,不同的是她是直博,姜遥则是博士后。

许渔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毕业后听从导师意见直接选择了留校任教,在大学上班其实没什幺太大压力,但作为新入职的老师,难免会有点紧张,学校每天来来往往人太多,许渔挨个跟学生同事打招呼,依旧很难认清楚每一张脸。

但很奇怪,她每一次见到姜遥都知道他是“姜老师。”

“姜老师,这是您要的材料。”

“姜老师您好,刘院长定了明天上午九点到3楼会议室开会。”

“姜老师,刚刚有李老师说晚上空,请您跟他开下线上会议。”

“姜老师......”

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姜遥突然擡头看她认真说道:“谢谢许老师,对了,跟我不用这客气的,你叫我姜遥就行。”

许渔笑了笑回答说:“好。”,但下次见面还是照样叫他“姜老师”。

与她这个特聘副教授不同,姜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博导了。

据说他在念本科的时候就已经靠着写论文发家致富,在A市买了一套房,年轻帅气,前途无量,是所有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年轻人榜样,许渔跟学院所有的年轻老师一样,对他又是崇拜,又是敬仰。

她第一次没叫姜遥为“姜老师”,是在偶然的一次饭局上。

上面的大领导发话,许渔就算再厌恶酒桌文化,也不得不赴宴参加,然后就被灌得稀烂。

许渔痛苦欲绝,酒还一杯一杯接着来,危机时刻,姜老师起身替她拦下:“领导,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谢谢您,我再敬您一杯。”

英雄救美恰逢其时,许渔顺势坐下松口气,低头看见手机里多了条消息:“你先去洗手间休息一下。”

发件人:姜遥老师。

姜遥的座位跟她成斜对角,她什幺表情,他都一览无余。

许渔听话的起身去洗手间吐完出来,头晕眼花之时,她忍不住对着镜子发脾气。

“许渔!你是来上班的,不是来陪酒的!”

话刚出口她立马酒醒了一大半,紧张环顾四周后,发现只有她一人,许渔这才安下心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唇膏补好妆往外走,然后看见外面过道上站着个人。

姜遥背对着她靠在窗子上抽烟,外面夜空漆黑,被框住的世界只有指尖那一点火光闪烁。

“姜遥?”

许渔不知道自己怎幺就喊出这个称呼了,想着一定是自己喝醉了,好在对方也没有责怪。

“许老师喝醉了?”

许渔未觉失态,继续不依不饶的问:“你刚刚听了什幺吗?”

“好像有猫叫。”

“猫叫?”

暖橘色灯光下的英俊男人双肩一耸,表情看起来很是无辜:“好像是吧。”

许渔怀疑地盯着他:“那你听见人叫没有?”

“好像没有。”

许渔拿不定注意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血液里酒精挥发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得多,晕晕乎乎间,她大着胆子往前迈了两步,凑到姜遥身边问:“你会抽烟?”

姜遥朝她抱歉一笑,压住手腕把还剩小半截的香烟用力摁在窗台上:“抱歉,叫你看笑话了。”

潮湿春雨被晾干之后,空气里弥漫着清凉的薄荷香气,他突然靠近她,然后吻了她一下。

人的感情是有突发性的,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分泌失调,又比如醉酒失魂。许渔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三秒钟,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相识大半年里,他们笼统也没讲过几句话,微信打字最多的内容就是:“您在吗?这个材料要交给您。”“待会十点开会,院长让我提醒您一下。”“好的,收到。”“谢谢,辛苦。”。

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姜遥太过优异,院士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海外归来的富家千金,博学貌美,两人吃过一次饭后照样没有下文。

于情于理,许渔都不是他中意的款。

然而,命运总是如此奇妙。

诞生出春末的饭局酒会结束后,许渔和其他几个负责收尾的老师被留到了最后,姜遥本该跟领导一起先走,但不知道为什幺也留到了最后。

许渔住的地方离吃饭的酒店很远,她也没有开车,因为不会,好巧不巧也没人跟她顺路。

姜遥听见她跟同事小声抱怨打车费太贵,理所应当走上去提议:“我送你吧,刚好顺路。”

不等她回答,他率先一步转身下了楼。

许渔骑虎难下,等到真正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尴尬。

心里有鬼的人总爱先发制人,许渔出乎意料地镇定,大部分的话题都由她开启,一路上倒也是有说有笑。

姜遥的住所其实和她的小区在两个方向,但他却坚持送她到小区楼下,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口,他突然贴近她耳边。

许渔心跳如鼓。

姜遥小声赞扬,“许老师的耳垂很好看,戴耳环一定很漂亮。”

许渔没打耳洞。

回家后,许渔脱鞋进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镜子仔细捏住耳垂照了老半天。

许知秋当时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自己女儿一脸失魂落魄,出于关心,警惕的问:“你这是在外面撞鬼了?”

许渔完全没听见,偏过头去表情认真地问:“妈,你说我打耳洞好不好?”

许知秋对着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认真思考了半天,回复说:“不要,耳洞发炎会臭。”

许渔哈哈笑了两声:“好吧妈,都听你的。”

她在家里一直都是这副乖巧懂事的样儿。

人人都说许知秋是个好母亲,死了老公之后一直含辛茹苦地抚养女儿长大。

平心而论,许知秋没有任何对她不好的地方,温柔善良,疼爱女儿,许渔上高中之后,再也没干过任何家务活,就连内衣内裤都是给许知秋洗。

她像是活在真空世界里的花朵,隔绝空气在充足的养分里娇贵生长,成熟后在无人知晓的梦境里跟亲吻过她的男人缠绵悱恻,共赴巫山。

然后又过了几个月,来到了教师节,学校搞了同事互换礼物的活动,这一次姜遥主动找了许渔。

他递给了她一个精致的礼盒,许渔当着他的面打开,丝绒盒子里安安静静躺着一对美丽的珍珠耳环。

许渔有些惊讶,擡头时只听见对方说,“珍珠赠美人。”

“谢谢你,姜老师。”她给姜遥的礼物忘在了家里,说下次寄给他。

那其实是一张贺卡。

许渔把精致漂亮的礼盒连同贺卡一起寄了出去,不久后姜遥给她回了条微信消息。

“不好意思许老师,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许渔不可置信,兜兜转转,他们又退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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