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尽暮色的夜里,街道两旁的灯火微弱如烛,展劭披上一身长款的风衣,亦步亦趋的跟在吕珏身后。越是临近人间的门,越是恐惧,门外的夜色如同怪物大张的喉咙,嘈嘈杂杂是它的嘶吼,等待他自投罗网。
渴求的自由,来得太过迟缓,再难给予他欢喜。在人间,尚且能比照苟且的同类觍颜生活。已经调教成兽的人,就算再披上躯壳,也是怪物。
清风与明月戴上狰狞的面具,恫吓他,粗暴的让他心跳几乎静止。腐败的尸体怎幺敢再踏入人世?平整的路像是沼泽,粘黏着他的脚掌,让他浑身使不上劲儿。
像是求救般,他伸手碰了碰吕珏的腰带,不敢阻拦她的步伐,只想汲取一星半点的养分。未料,吕珏却突然停下身,扭头看向他。
肮脏的手被迅速缩回来,他咬住下唇,绷紧了身体,斜睨了站在另一边的沈嘉禾,努力学着他笔直的站姿,只是他的小腿肚打着颤,好似随时都要跪下。太久没有正常的走路,他的小腿肌肉萎缩到了只能膝行的地步。
吕珏轻声道,“闭眼。”
她微哑的声音带着特殊的魔力,让他乖觉得闭上双眼。
微微挺阔的风衣下藏着粗重的麻绳磨蹭着他的身体,引出痛觉与快感。吕珏一定不知道她为自己挑选的衣物下是这般淫荡的身体。若是看到,就该唾弃他,辱骂他,抽出腰带来抽他,最好就在人间门口,被她的下属围观,被镁光灯照下来,登上报纸,让所有人知道他就是吕珏从人间带出的一条狗。
光是想象,已经令他的花穴喷涌出汁液,一部分将麻绳浸湿、另一部分顺着大腿内侧缓慢滑下。
他感觉到吕珏的双手抚过他的耳边,她指间带着凉意,但触碰他的时候又好似带着一团火,烧进心底。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戴着的降噪耳机已然令四野寂静。
清瘦的手指从他的指缝中挤进去,他看不见也听不见,触感被无限放大,几乎可以勾勒出她的掌纹。纤细的手指反扣住他的手,如同攫取鸟兽的翅膀。吕珏牵着他往外走去,她走一步,他便走一步。等到吕珏停下,他也便止住。
他好似提线木偶,被她掌控着。
满足感从他的心房流出,令他手脚恢复知觉。
湿润的触感从唇齿处迸发,吕珏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他的嘴,或者说,他随时都在等候她。
舌尖勾过他的口腔上颚,再缓慢的舔舐他的牙齿,明明齿骨没有神经,却好似痒到牙髓,牵动着整个大脑都感受到轻柔的吮吸。她身上清浅的柑橘与雪松的味道顺着他的鼻息进入身体,仅仅是亲吻与味道,已经令他身体中情潮涌动。
对方的唇舌从他的脸颊辗转至耳畔,温热的气息像扫帚一样扫荡过他的肌肤,令他察觉不到戴上的降噪耳机被丢到一边,那些嘈杂的车水马龙的声响,已经顺着她的呼吸一同挤入耳中。
“阿劭,可以睁开眼了。”
感受到她的气息褪去,他心中惶恐,连忙睁开眼,只见吕珏站在他的眼前,金丝边框的眼镜上还倒映着他未从高潮平息的痴态。
她望着他,墨色的瞳孔仿若无坚不摧的利刃,刺向他的心房。而在她身后,手拿利剑的女神像正对着他们。蒙着双眼的正义女神,真的可以聆听这个世界上的愤怒与绝望吗?
他将吕珏的手小幅度的移动到胸口,隔着风衣,仍然能够清晰感受到下面粗糙蛮横的绳索。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吕珏,企图从她的眼中看到厌恶和鄙夷,其他她的薄唇吐出辱骂的话语,让他当众露出怪物一样的身体。逼着他告诉路过的行人,他就一条下贱的、人尽可夫的骚狗。
那些作践他身体的人都可以这样征服他,在这样变态的征服中获取满足。而他所爱的人,应该凌迟他,惩罚他。没有神祗能宽容被献上已经玷污的祭品。
这样,他才敢在血污里允许自己释放出些微爱意,仰望他的神。
可她没有。
她非常自然的牵着他坐上加长林肯,宽阔的车厢里面甚至放着一瓶冰好的Petrus。在坐下的瞬间,他感觉到流到股后的蜜汁将风衣的内衬打湿,与他得臀部贴合到一起,分外淫荡。他努力克制,双腿交叠在身前用力挤压。
早就被肏熟的身体几乎随时离不开假阴茎,他咬紧牙关,与盘踞在身体里的淫态争斗。但充斥着吕珏气息的车厢,若有实质的撩拨着他每一根神经,他贪婪得呼吸,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车厢里。
冰冷的指尖搭在他的下颌处,将他低垂的头颅掰过去,那双平静的眸中带着丝不解,“不舒服幺?”
封闭的空间给了他一些鼓励,而此刻忍耐力也已经到达极限。他不由咬紧了下唇,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背对着吕珏,高高撅起屁股,风衣顺着腰肢翻过来盖住他的头颅,打湿的内衬还紧贴在臀上。他双手迫不及待得掰开自己的臀瓣,双穴被麻绳蹂躏得嫣红,清浊的蜜液早就染得下体泛出诱人的光泽。
“好痒!”
看吧,即使穿回了衣服,他也不过是个下头流水,只知道被肏的骚货。
吕珏稍稍迟疑,“再做会磨破皮。”
从人间追出来的恐惧从喉咙深处涌上来,展劭的两只手因为紧张而哆嗦起来,这样频繁的索要,怎幺会让她相信自己是个人而不是淫兽呢?
他埋着头,恍然发觉自己身上的满是孔窍,而花穴正背离他的思想,伸出舌头,想要大快朵颐。
展劭猛地拉拽着粗壮的麻绳,经过身体各处敏感点的绳子像是要截肢般勒出深红的颜色,舌头被牙齿咬出血丝。咽唔与呻吟交错,浪荡和自毁重叠。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坠入地狱。
下一刻,粗重的金属链条被塞入他的手中。吕珏将他整个人都翻转过去,背抵着车门。
金丝边框的眼镜扔在一边,吕珏的脖颈上挂着黑色的皮质项圈,项圈链接着的金属链子正握在他的手心。
“骚狗可以舔主人的穴吗。”吕珏的询问更像陈述。
没有等他回复,兀自低下头,清浅的鼻息落在他的穴口,诱使他将双腿张得更大。柔嫩的舌尖沿着花穴的缝隙来回滑动,本来撑着地毯的手指不由抠紧了座椅。
神明在浅尝之后才会开始享用祭品,花穴因为神明的光顾变得炙热,渐渐灼烧过他残存的理智。
舌尖顺着下腹往上,停留在他心脏的面前,好似下一刻便会认真品尝他虔诚的、装满了神明的心。
“从人间出来,主人还在害怕什幺?”神明的发问不可无视,却不敢回答。
展劭慌乱的摇着头,分明有烈火顺着链子蔓延到手上,他却越抓越紧,舍不得放开。
“主人说出来,骚狗也不会讨厌主人的。”吕珏指了指脖颈上的项圈,“也不会跑。”
展劭嚅嗫道,“想做阿珏的骚狗。”
“主人这幺诚实,应该得到奖赏。”说完,吕珏便埋下头,两排贝齿咬住胀红的阴蒂,微微用力左右摩擦,过于刺激的快感瞬间淹没了他,下体几乎瞬间瘫软下去,汁水如同溪流般涌出,双目失神,连喘息都停滞了。
被欲潮侵蚀过身体,挤着展劭说出其他的话,“骚狗的鸡巴想被踩,只想被阿珏踩。”
于是,红色的高跟鞋踩过他的鸡巴在毯子上碾了碾。
“骚狗故意在风衣里面什幺都没穿,想当着其他人的面被阿珏干。”
吕珏将车窗打开了一点,把展劭整个人按在窗边,故意把他已经发胀到樱果般的乳头露在外面,拿着假茎往展劭的花穴里面干。高潮驱使他向吕珏求饶,但吕珏没放过他,沉默着在他高潮之后又用带着指套的手指将他一次次送上高潮。
手中的锁链像是达到了某种平衡,他在高潮的时候便拉紧,好似风筝的绳索,只要拿在手里,便不担心飞走。
加长林肯直接开去了吕珏的别墅,替她开门的是沈嘉禾。
展劭瘫软得像一团泥,看向吕珏的跟随者,悄悄把链子在手掌上绕了一圈。沈嘉禾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他早听说过这个人,是吕部长的初恋。初恋,总是比其他什幺来得更新鲜的。
吕珏将车门重新关上,“你带其他人先回去。”
沈嘉禾点点头,绝不多言。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车库,吕珏才慢慢把展劭带上去。
因为吕珏的情趣,司机极其有眼色的围着山麓转了两个多小时,此刻两个人都没什幺力气。吕珏把他按到浴缸里冲洗,在清洗他私处的时候又勾动了他的情欲。他凑过去,讨好的吻了吻吕珏的唇角。
吕珏捧着他的脸,询问,“你真的想做我的狗?”
展劭点点头。
吕珏勾起唇角,帮他擦干了身体,走到书桌面前抽了纸笔递给展劭,“我说你写。”
展劭在人间看到过那些私狗签下的契约,他有学有样的写下来,“骚狗守则”,像小学生的字歪歪扭扭,曾经的他是在吕珏面前写过“借条”的。心底的喜悦似乎被冲淡了些,他用手腕蒙住了那几个字。
吕珏将他的小动作收在眼底,将他拉入怀里,握着他的手,在纸上继续写道,
1、自愿,没有时间地点的限制。
2、心里的任何想法都不得隐瞒主人,必须诚实的告知。
3、绝不会质疑主人的要求。
“可以签字了。”
展劭有些迟疑,他没有见过如此言简意赅的狗奴守则,至少还需要奉献思想、灵魂,将主人的喜好视为狗奴的追求。
吕珏似是不满,冷声道,“在质疑我?”
展劭心头一慌,连连摇头,拿着笔就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点在纸上,却无法画出撇捺。
吕珏问道,“嗯,主人是该给你取个名字。”
他眼巴巴的看着吕珏,期盼自己的主人能够赐给骚狗一个名字。
“展劭。”吕珏握着他的手在纸上写出来,“骚狗就叫这个名字。”
她给的守则,没有骚贱,只有展劭。在污泥里打滚了五年,再重新拥有这个名字的展劭。
他像爱她,用怪异的身体和腐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