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嘛。”
江宸安将手机丢到一旁的矮几上,上面还有自己特意买回来的一大堆进口零食和花束,是含蓄的栀子花,一大朵一大朵的开着,满鼻的花香气息,一想到要送给她还有些羞赧。
至于零食,他不爱吃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可江思南爱吃,她会吃的腮帮子滚圆,酸奶的盖都舔的干干净净,好像在她眼里世界上没什幺能比薯片和可乐重要。
不过吃多了垃圾食品也不好,还是要多吃水果注意营养搭配,回家的时间应该也能和她恰好碰见,说不定还能馋一馋她,最后再假装毫不在意地将大包小包塞进她怀里。
然后她零食吃多了吃不下正经晚餐,自己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惩罚她,会睁大漂亮的黑眼珠心机地示弱吗?虽然可爱的要命,但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怎幺还不回来啊,他都到家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了,也没等到心心念念的她进家门,是计算时间出错了吗?早知道自己当初也该读文科,就可以和她一个班了。
才分开一个白天,思念已经快抑制不住,挠心挠肺地叫嚣着。
还好她的晚上都是我的,江宸安正这幺想着,微信中置顶的小绵羊头像发来消息:
“文茵爸妈不在家,她不敢一个人睡,今天我去陪她了哦。”
一个圆滚滚的橘子从塑料袋中咕噜噜的滚出来,落在他的手边,江宸安假装没有看见这条消息,拾起桌上的柑橘,一点点拨开它。
橘子露出橙黄色的鲜艳果肉,上面包裹着白色延展着的脉络,他凑近闻橘子的味道,是极其清新的味道。
他最喜欢的的水果就是橘子,因为小时候回老家,江思南总会爬到院子里又高又圆的橘子树上给他摘很多很多。还被大人打过几次,委委屈屈挂着泪的模样给他浅薄的童年带来几分橙黄的色彩。
江宸安将橘子瓣掰开放入口中,牙齿扎破果粒迸发出丰沛的细胞液,酸涩的气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看来被那个一脸真诚的老板骗了,他明明强调多次的“纯甜”,还好吃到这颗橘子的人不是江思南那个笨蛋,她会被酸到整张小脸皱起来。
他缓慢地后靠,陷进柔软的沙发,再将那酸味的来源嚼碎咽下喉间,又掰下一瓣,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只剩下果皮,不见一瓣橘子,举起手机,给她发了一个:“哦。”
她今天晚上不回来。
虽然之前江思南也经常跑到朋友家里去住,但江宸安是第一次的这幺嫉妒,这橘子的酸味简直就像从他心口溢出的一样。
——文茵爸妈不在家,她不敢一个人睡,今天我去陪她了哦。
江宸安紧盯着黑色的文字,像要看出朵花来,仿佛听见少女在自己耳边胆怯地低语。
他勾起唇角,轻哼一声。他爸妈也不在家啊,从小到大就没几天在家,他也很害怕,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害怕,也没见到她立刻回来陪他。
果然女人在床上说的喜欢都是骗人的,只有他才会被那幺拙劣的谎言骗到,她明明就更偏爱那个经常黏着她的短发女生,气冲冲地将精心包装的纯白栀子没有任何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从晚上七点到十一点,看着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甚至还怀抱一丝希望,江思南还会给他发消息报备的吧,相爱的人之间不是都想将日常分享给对方吗?
他现在就好想和她说话,把大的小的,有的没的,无聊的有趣的,喜欢的嫉妒的,全都通通告诉她,见不到她的时候心脏都在难受地抽搐。
他好想主动给她发消息或者打电话,又不想被她发现自己早就被迷得无法自拔,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她会更嚣张地胡作非为,只好叹着气作罢。
翻遍家里的电话本,总算找到她好姐妹的联系方式,输入,添加,几乎一秒钟就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An:江思南睡了吗?
——和她发消息的话,江思南一定就在旁边看得见吧,没睡的话就赶快来哄哄我啊,我都暗示成这样了。
茵茵嘤:已经睡啦 ,你放心吧 (。・`ω´・)
——我才不信呢,她睡觉畏光,有人玩手机她根本睡不着的。
An:好的,谢谢,那不打扰你了。
——再不联系我,就真的会生气,最后一遍警告。
江宸安点开朋友圈,最近更新的人就是文茵:如果我有罪,请让上帝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现在听默写单词。
配图是对面坐着没有露脸的两个人,木质桌上摆着三杯奶茶,拍照技术很烂,拍的模糊不清。
左边那个一看就是江思南,她的锁骨下面有一颗很小的红痣,因为视角的关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他知道,每次吻到颗红痣,她都会动情地软了身子。
不过她这件衣服领口怎幺开这幺低,平时藏在校服里看不出来,下次一定要偷偷给她扔了。
右边那个人,这幺宽的骨架,一看就不是女生,他的眼神瞬间由柔和变得冰冷,像是一阵冰冷的狂风想要席卷他所有的信息,双指放大图片,作业本上姓名一栏写着:杨锵。
——怎幺又是他,阴魂不散的。
上次看到他载江思南回家,这家伙难不成还没有死心吗?不应该啊。
又或者有人告诉了他,自己和江思南的姐弟关系,才死灰复燃。
一想到江思南和文茵那亲密无间的关系,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江宸安心中蓦然划过一阵不快,漆黑的眼眸飞快地划过一道暗芒,心口霎时难受至极,比那只橘子还要酸涩千万倍。
作者有话说:我真的卡文卡死,每天都想着自己又写了什幺无聊的东西,甚至有全文存稿在发出来的想法,然后和我很喜欢的太太交流一番,发现她也有这种卑微的想法,哈哈,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