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该怀疑你为什幺一直在接近我。”
小狐狸这次没重复她的话，只是侧了侧身，露出了带着些白毛的肚皮。
她收回手在眼前的黑色肉垫上揉了一下再摸了摸它的黑爪子。
「你疯了，你刚刚是不是想杀涂山的狐狸?那跟蜂群一样能压死人的气运能让天雷直接劈个百道下来，本来涂山就没多少活口了，你怕是去招摇山吃几只狌狌都跑不掉。」
「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杀它，它也不会生气，你信我。」
陌灵璇把头沉进池子里。
头发从始至终都是柔顺飘逸的，没有贴在身后。
因为她再怎幺样都不会有更差的待遇，除了魂飞魄散就是投胎。
上一次魂飞魄散过了几十万年她才重新当人。
“太上。”小狐狸咧咧嘴，声音带着些怯生生。
“我只是一个还没正式当职的阴官，你这一声太上要折我阴寿。”她擡起头正视着那只小狐狸。
现在的陌灵璇看不出来眼前这只涂山的阿紫什幺道行，周围的人也没反对它的亲近。
——那就，随缘不变。
“我问，你点头或摇头。”她盯着那双棕色的眼睛。
古人把野狐叫做紫狐，紫狐并不是不存在，天底下找不出七只，但是所有狐狸都可以叫阿紫。
小狐狸点头。
“涂山派你来的？”
它摇头。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它摇头。
“你认识白锦或者是这里的谁吗？”
它摇头。
一连几个问题都是摇头。
“那你认识我吗？”
她一脚踹开脚上缠过来的怨灵。
这下它终于点头还摇起了尾巴。
“好了，你说话吧。”她转身将池子里的脑袋踩在脚下。
“我们以前的关系好吗？”
她有些恹恹。
从前那些走马观花的日子，与她而言那幺遥远，相隔几十万年的记忆残缺迷糊到仿佛不是她的事。
“阿紫以前见过姐姐，姐姐好看。”
它的身上十分干净，几十万年的精身上的神气是最纯粹的。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神君还是神尊。
「现在懂了吗？精以前就是没有杀过生的，现在自然也不会更何况是成了神，所以不会是有仇。」
陌灵璇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没有任何温度。
以前听到这些话，虽然觉得冒犯，但是还是会脸红的。
上古的时候，大家都是看对眼就抱回洞府在一起造小人的。
但这是只母狐狸啊！
两魂皆是嘴角一抽。
「但也不见得一定是母，但几十万年的精是绝对成年了的。」
「先谢过它吧，这幺久都是它在护着我们 」
“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她郑重一礼。
整个人都离狐狸远了许多。
她每离那紫色的皮毛远一厘米，那狐狸的表情就崩裂一分。
那黑色的眼珠一下子瞪大变白，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也不再摇了。
灰色的影子分出了好几条。
八条尾巴自它的尾巴骨里面长出。
它的嘴巴没有张开，周围却回荡着撕心裂肺的狐狸叫。
池子里的冤魂也一下炸开了，窜窜窜往外面伸手。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