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于22.7.2
内含:内容正常
很多私货(指恶趣味),整活整的很开心【滑稽】有点评论就更好了
「院长。」
「怎幺了?」
「有人强奸我。」
男人怔愣一下,问:「谁?」
她擡头盯住面前人的眼睛,说:
「你。」
《院长,有人强奸我》
体型富态的中年护士刚一推开门便听见两人的对话。她摇头皱眉,「你又说这种话。」说罢走到万达旁边将人从椅子上扶起,告诉她该是去散步的时候了。万达顺着中年女人的力气站起来,被牵着手臂离开了院长办公室。男人轻笑着、状似无奈样也摇头几下,把那句炸裂而冒犯的话丢在脑后,他接着用钢笔沙沙地书写东西了。不多时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他回过神,说了一句「请进」。
才离开不久的护士关好门站定到他面前,叹气一声:「您别放在心上。」她擡起眼睛看向男人,又忧心忡忡地扫向紧闭的门,「她总是说些胡话。」
「没关系。」院长并不放在心上似的,如常日那样浅浅笑了,「我已经习惯了。」
......
万达总说有人强奸自己,不是「有人要强奸我」、「有人想强奸我」,而是鬼鬼祟祟地推开院长办公室厚实的木门,猫着腰跑到办公的桌子那处,突然伸出她的头,对笑吟吟的院长说:有人强奸我。院长见怪不怪,对不时就被指控强奸习以为常。院长对上她的视线,平和地问她:
「万达,我在哪里强奸你的?」
答:「在院长办公室的床上。」
院长摇摇头,不欲多说的样子,擡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她过去坐着。万达说完了话,就像完成了一件事,乖乖起身,昂首挺胸地走到棕皮沙发那儿,啪的一下坐下了。院长这时拿起右手边的电话拨通,护士急匆匆赶来,她就这幺被带走了。
院长头一次被指着脸控告强奸了精神病人时是震惊的,只得顶着四周男女胖瘦的护工讶异的视线,辩解说自己没有做这样的事情;院长第二次被指认强奸精神病人时惊愕不解,大家便都相信了:院长强奸了精神病人;院长第三次强奸了她,院长第四次强奸了她,院长第五次强奸了她,第七次,第八次,第十次,第十二次,第十五次......院长面不改色、书写流畅,问:「我又强奸了你吗,万达?」
她说:「又强奸了。」
护工白眼翻上,撇撇嘴,一派不耐烦的神色。唰地横出一只手,张开,黄黄白白的药片;又唰地横出另一只手,上移,温温热热的开水,说:
「吃药了。」
咽下药片,困意阵阵涌上万达的脑中,她闭上眼钻进被子里去,身体蜷缩起来,膝盖抵到嘴边虾一样睡去了。院长的强奸也就到了头。
万达原以为自己是这儿唯一被院长强奸的人,就在吃了早饭后跑到肥胖的中年女护士身旁,问她院长怎幺老只强奸自己一个?护士目瞪口呆,见人两臂一展,指指她、指指四周其他的护工、精神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说:院长可以多强奸几个嘛。毋庸置疑,万达的面上闪过喜色,觉得自己的发现绝妙无比,便不再看周围神色各异的人,两腿一拔、欢欢喜喜地冲跑向通往院长办公室的长廊,大嚷:
院长!院长!你多强奸几个!你轮着强奸,不要只强奸我一个。
她砰的一声猛撞开院长办公室的门,神情激动,左右上下打量了院长一番,说院长,我有件好事要告诉你。院长问:什幺事?她说,院长,有人强奸我。——谁?——你。又说:院长,你不要总强奸我。院长说我没有强奸你,万达。她摆摆手,音调升了几分,说院长我有个好主意。就问:什幺好主意?——你老是只强奸我。——我没有强奸你。——别打断我。院长放开笔看她,说好,我不打断你。——院长,你不要老是只强奸一个,你多强奸几个嘛。那个胖的,那个瘦的,还有老的......你强奸,都可以强奸嘛!
院长哭笑不得,说:「万达,这里是精神病院。」
——我知道,难道上街去强奸精神病人吗?
院长张张嘴,正想说些什幺,就有人飞奔过来把她架起,连忙说道:「对不起,院长,她又犯病了。」院长就闭上了嘴,浑然不在意地说:「辛苦你了。」
她两手搭在长椅后背的边沿处,双腿交叠翘起,扭头对右手边穿着同样蓝白条纹衣服的男人说:「院长昨天强奸我。」
「我知道。」他说,两个膝盖规规矩矩地合并在一块,目光眺望着远处的一棵树,「大家都知道院长强奸你了。」他的视线汇聚回来,忽然叹息一声,口气带了些许悲切与愤恨,又似乎掺杂进某些兴奋,说:「院长也强奸了我。」万达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朝他偏过头,下巴微微向右擡起,怀疑地问:「你怎幺被强奸的?」
他猛一下转脸对着她,细长的眯缝眼瞪得睁圆,眼神闪烁地拔高声调叫:「他操我的屁眼!」他呼啦站起身,十指抓上裤腰,又叫:「我屁眼被院长操啦!」随即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将白花花的屁股拱到她面前。
「看见没?」他急切地问,再扭着腰把屁股顶上前,「你看仔细点!我也被院长强奸了。」她应声,前倾身体靠近两边瘪下去的屁股,两只摩挲下巴,摇头答:「没看见。」
「怎幺会看不见?!」他拔过脸吼了她一句,一手抓上一边屁股用力掰开,露出皱褶抻开、颜色幽深的屁眼来,「看见了没!看见了没!这儿呐!院长操我的屁眼呢!」担心她仍不肯相信样,他紧接着又说:「你看,我肛裂了。你别不相信,要是院长不操我屁眼,那怎幺裂开了呢?」
「你好好看看!」
她的脖子再弯下去,仔细端详起被拉得不成型的屁眼。远处的护士刚一回身就叫精光白花的屁股晃了眼睛,不知万达对着两瓣掰开的肉看些什幺,只得放下手里的事快跑过去,嘴里哎呀哎哟地嫌弃。护士迅急拉开万达不让她凑近屁股,骂了脱裤子的真不害臊,捏着裤腰把他的裤子提了上去。
护士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你还看!」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穿上裤子的屁股,说:「有屎。」护士扯着她的胳膊将人带往别处,却见她仍不住反身望向那处,「有块屎。」
「有屎。」她嘴上不断念叨,脚步踉跄地被拖着走远了。突然间强调什幺似的折回脑袋,对着护士口气严肃道:「有屎。」
护士有些不耐烦,「什幺屎?」
她说:「大便。」
万达不能再接着观察那个据说被院长侵犯了的、周围肿胀鼓起的屁眼了。她看见另一张长椅上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头脊背弯曲,脖子前伸几乎要与地面齐平,露出的半截手腕和手掌就如同未泡发的笋干,皮肤松弛,褶皱挤压,深深浅浅地布满棕褐色的斑点。她走到老人的左手边落下座,正巧隐进太阳照不到的阴凉处。
「你知道吗?」她侧过脸对老头说,「院长强奸我。」
老头轻声应:「噢,好啊。」
「院长叫我躺到床上,我正着躺下去,他就让我翻过来,用屁股对向他。他强奸我的下面,不过有时候会强奸另外的地方。」她换了一个姿势,对飘散过来的沉旧刺鼻的老人味没有反应,万达接着又说,「院长说含住他的东西,他就强奸我的嘴。你知道怎幺强奸嘴巴?」她问,「跟吃冰棍一样。伸进去,吐出来,伸进去,又吐出来。但是你老是要舔前面,还要舔两个球。然后吸,」她弄出啾、啾的两道怪声,「吸了院长就很爽。」
老头沐浴在暖阳下,目光呆滞,「听起来很棒啊。」
「院长一次要强奸我好几回。强奸完嘴巴,就要强奸下面了。强奸下面,先脱裤子,可以只脱半个裤子。」她伸出两根手指竖到老头面前,犹豫一会儿后伸出第三根,说,「院长强奸人的东西很多,用这个在外面动,捅进来,然后换下面那个。」她说院长从正面强奸自己,不过最为钟爱从后方来。「我刚刚碰见一个也是后面强奸的......」她左右环顾,歪头靠近老人,右手立起放在嘴边,忽然压低声音:「院长操他的屁眼。」
她坐直了,身体缩回阴影里,说院长从后面进来的时候会叫她把屁股翘起来。「这样好进去。」她说。院长首先拔出手指,膝盖抵在她两腿边上撑开,接着手伸往腹部把她托起,「这时候要保持不动。」她的下体就以极容易交配的模样,让院长的东西可以毫无阻塞的、顺畅无比地没入。她的腰上盖有两只宽大的手掌,院长前前后后地动,有时候抓住她的手,像拉着一头骡子样去颠撞她、去强奸她。「要好几次。」她强调,「好像被塞满了。」
「听起来他很大。」
「很大。」她回答。
老头便拖长了嗓音,目光仍是远眺着,他叹息一声,口气十分艳羡般说:
「真好啊。」
......
她的视线扫过渐渐聚拢到周围的、波浪翻动样的许多个人头上,人头们挨挨挤挤,从后方拉直、从缝隙挤入,无数双眼睛不放过一点儿空隙,将她包成一个不透风的筒、一个圆。万达一动不动地躺着,隐约辨识出嗡嗡不断的嘈杂里的几道愈来愈近而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中年富态的护士挤到前列,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她的嘴如同老旧的机器,缓慢地张大了。
「......你怎幺了?万达?」护士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嘴角抽搐,由头至尾看过地上那具毫无遮掩的赤裸的身体。
她黑色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说:「我要被强奸了。」
「什幺?」护士问她。
她重复一遍:「我要被院长强奸了。」
护士就彻底地明白了,向一旁躯体壮实的护工招招手,食指指向地上的裸体,口气平缓下来,不容置疑地说:「她又开始了。」护工会意地点头,两腿一屈,掌心穿过裸体的腋下,把她烧鸭一样架起来。护士弯腰捡起散落的衣物,脚步悠闲地向前走了。人群也就哗的散了。
她衣着齐整地坐在床边,听护士竖起一根指头说:「好了,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跑。」她没有应声,等到肥胖的身影消失不见,万达就跳下地,撒腿跑回长长的通向院长办公室的走廊上,飞快地解开衣服随手一扬,又安安静静地躺了回去。
「你又来了。」有人停下来,手背在身后看她。
「没结束。」她歪过脑袋说。
「院长,」护士立站在他左手边,朝被约束衣绑在椅子上的人努努嘴,「她又犯病了,一直脱衣服跑到走廊上,我们给她穿了几次送到房间,一走开她就又跑回去。」那护士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两唇张了又闭,神色颇有些为难。院长注意到手边的动静,侧头问怎幺了?护士的眼神飘移几下,终于用压挤成一团的五官说:
「她一直跑到走廊上,说要等院长强奸她。」护士开了口后就变得顺畅许多,接着补充,「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先把她束起来。但刚绑住,万达就不停说——」
「院长还没开始。」椅子上的人直勾勾盯着转过脸看向自己的院长,开口打断了护士的话。
护士疲累地用手撑住额头,重重吁出一口实沉的气,头也突突地蹦跳疼痛起来。「对,万达一直说——」
「院长还没开始。」
院长擡头止住护士到嘴边的话,慢慢走近万达,如往常被指控强奸了精神病人一般的无可奈何。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腰长辈一样弯下些微的弧度,好让眼睛去平视她。院长又揉揉她的脑袋,忽然她问院长:「你怎幺还不强奸我?」他身后的护士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发出厌倦的一声:「院长......」院长摇头示意没事,两条眉毛八字样地上扬擡起,扯出一个难为的笑:
「万达,我没有强奸你。」
「院长强奸我。」她说。
「院长也没有强奸你。」
「你强奸我。」她又说。
他叹息,不再想同她掰扯这个问题似的,转而询问:「万达,那我在哪里强奸的你?」
「床上。」
「哪里的床上?」
「院长办公室的床上。」
旁边的护士插进一嘴,口气有些激动:「院长办公室哪里有床,只有你跑去坐的沙发!」院长起身安抚了几句,让她不要那样激动。护士懊恼地点点头,胸口气得起伏,呼吸马喷鼻似的响。院长继续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
「万达,院长没有强奸你,我也没有强奸你,当然一样没有强奸别的病人。」院长佝偻着腰,肩膀示好地垂下,他的两只手掌扶在半弓屈起的膝盖骨上看她,「没有人强奸你,这不过是你的一种害怕的想象感觉,它让你觉得幻想变成了真的。好比你觉得我强奸了你,在你的想象里我强奸了你。」院长否认地摇动头颅,说:「但这不是事实。万达,你明白吗?」
见她没有回答,院长再次问询:「懂了吗?」
她点头,说懂了。
护士总算松懈下紧绷的身体,十分愉悦爽快地吐出横在胸腔的闷热发胀的气。院长见万达的表情不似作伪,终于也松快了下来,他直立起来,欣慰地轻拍万达的头。她沉默片刻,蓦地叫他:「院长。」
院长应:「怎幺了?」
「有人强奸我。」
院长万般无奈,只能拉扯出一个疲倦的浅笑来,手心再次揉过她的发顶。
她被束缚在椅子上,全然地没入整个房间浓稠的黑里。万达没有睡着,而是始终睁着眼睛望向下锁的门。哒哒、哒哒。渐大的脚步轻响透过紧闭的门变得越发清晰,她眨眨眼,又听:哒哒、哒哒。停下了。喀拉。她直起上身,看着门吱呀地拉开一道细细的光缝。一只脚率先遮灭了射进来的那束笔直的淡光,接着高大的、男人后背的黑影歪歪斜斜地从狭窄的间隙挤了进来。
门又咔哒的关上了。
从院长脚后跟生出的黑影拖着长的、形变了的躯体,折断样投射到他身后的门上。被束缚的人并无意外地对上院长暗含爱喜的目光,她面色平静、麻木不仁,似乎这已经无法挑起她一丝一毫的情绪了。她与房内的黑彻底分割出去,被另一笼罩下来的更为粘稠无尽的黑整个包裹。院长的五官模糊不清,院长的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都叫她看不清楚。人就这幺沉默着在她前方久久站立,院长站着,她坐着。
她的头突然间盖上了一只手,手温和怜爱地揉搓,又刮过她的耳廓滑到她左边的脸颊,拇指摩挲她的唇角。
院长问:「在等我吗?」
她颔首点头,余光瞥过院长不成人形的黑影,嗓音无起伏地说:
「院长,有人强奸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