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有人在轻轻叫她的名字。
云莺看到裴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倒在自己身前,昏迷前还轻拽着她的裙摆。
而他身后的死士已所剩不多,可见他最后的心愿是见自己一面。
裴泽脸上一片黑色的污渍与鲜血的红色交织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本光风霁月。
她低身把他抱进怀里,眼泪颗颗滴落。知道裴家突发横灾,但没想到一个大家族会以这样的速度倾刻塌陷。
无数次跪在家里的祠堂,恳求父母对裴家生出援手,甚至是求到了表哥那里,可诺大的云庄,竟无小小的他们的容身之处。
头靠在他的鬓角轻轻蹭着,她的身上脸上也被沾染上了泥,平时喜净爱美的她毫不在意。
二人仿佛雨中两只冷的颤颤巍巍的小土狗,浑身都湿漉漉的。
这时也才明白自己有多幺弱小与无能为力,但不论什幺时候,只要阿泽需要她,她永远都会在。
裴泽已经昏迷不醒,她扶裴泽躺到自己的床上,这是父亲大发雷霆时将她关禁闭,表哥为她安排的一处宅子,让她在这里仿佛隔离了外界的所有风声。
云莺给他把脉,察觉到阿泽五脏六腑都受到创伤,于是将一颗药丸从香囊中取出,喂到他的口中。
这药丸是师傅叫她随身携带以防不测的,据说药有奇效,炼制不易,世间绝无仅有。
“莺莺”听到他叫着自己的名字,趴到他的身边,紧握住他的手。
到了半夜,裴泽果然发起了高烧,云莺不离左右。眼底浮现水光,“阿泽,你一定要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