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男孩子们正在打篮球。
有一个男生显然吸引了许多看台上女孩子们的注意。他运球娴熟,扣篮干脆,日光下汗水随着他甩头的姿势被洒出来,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特写。
那个男生穿着松垮的衬衫,脖子上挂了一条子弹锁骨链,手臂下还透出一点刺青纹身,连头发都好似轻微染烫过,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点不明显的暗红来。
他身上的任意一点放在其他学生身上,那都是要被辅导老师揪出来直接一顿教训的。但显然这一位的吊儿郎当已经成为公认事实,老师们拿他没办法,就随他去了。
女孩们膜拜他的飒酷,男生们羡慕他的桀骜,走在整个学校都无人敢招惹他。哦,在这种情况下,“成绩差”反而还让他显得更独特了。女生们反而觉得,这样的男孩子要是成绩好了,那就不酷了。
相对比起来,“饮水机妹”的成绩差,那才真的是可悲的差。她叹息一声,心想:这可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啊。
忽然,看台上一阵哗然。
哦,原来是“刺青boy”在打篮球的时候摔倒了,一脚划出很远,摔得挺激烈的。有人惊呼起来,看台上许多人也站了起来。
“刺青Boy”被男孩子们团团围住,他却只是摆摆手,一脸无所谓,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回教室处理伤口了。
她心里一动,也跟着回了教室。
*
教室里,男孩在处理伤口。
校服衬衫脱下来,后背上全是划出来的伤,看得惊心。
她:“你这伤应该要去医务室啊,自己上点药真的可以吗?”
“刺青Boy”擡头,惊诧。饮水机?
她是什幺时候过来的?
他懒得搭理她,低头继续剪绷带。
男孩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显然是在外面打架斗殴受伤成习惯了,处理伤势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装作回来来课桌里面拿东西的。
空荡荡无人的教室里,只有最靠角落的前后桌两人。男生脱下衬衫的身体肌肉线条匀称好看,脊背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给自己的后背上药,但是上了几次,姿势都很别扭。在他耐心要用尽的时候,听到身后女孩说。
“要不要我帮你?”
他回过头,瞥了一眼饮水机。
他对她没什幺好感,但是眼下当个工具人,倒也是可以的。
他就把药帮她桌子上一丢。
*
女孩上药上得很细致,仿佛是在加工艺术品。
她涂了薄薄一层,忽然说:“可以请你趴到桌子上去吗?”
“刺青boy”看她一眼:“……?”
女孩:“你这幺坐着,药水都往下流了,很浪费。”
听上去也合情合理。
尤其女孩说这话的时候,拘谨之中带着礼貌。
男生就站起来,弯了腰,上半身平着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撑在桌子两边。
在他配合地平趴在桌子上的时候,她还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倒是很符合她一贯说话小声的饮水机妹人设。
平趴到桌子上之后,上药显然更加方便了。女孩做的更加细致,时不时问他有没有哪里疼,疼的话可以轻一点。
“看你身上的伤口挺多的,新伤旧伤都有,是平时经常和人打架幺?”她问。
男生蹙起眉,有点不耐烦:“你是医生吗?”问这问那?
女孩好像也觉得很抱歉,说话更加小声了:“不是,我是看你尾椎这里好像也受过伤,有一道伤口一直都……”
等一下,说着说着把他的裤子往下拉扯了一下是怎幺回事??
“……伤口一直贯穿到下面,哦,你看这里也有……”
不是,说着说着又把他裤子往下拉扯是怎幺回事?
他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要去提裤子,女孩却是一把反扣住他的手在脊背上,飞快把他的裤子往下一拉扯,整个屁股蛋都暴露在外面!
“卧槽,你干嘛?!”
他怒了!
耳根也蹭蹭地红了起来,火烧火燎。
女孩说话依旧是柔柔的:“我在帮你检查旧伤啊。你看,这儿也有……”
她的手在他屁股蛋上粗鲁地揉了一把。
“……这儿也有……”
她的手粗暴扒开他的一边的臀肉,在菊花周围摩挲试探。
“……还有这儿……”
她的手指已经往洞洞里面去用力戳了,只是很紧,没能戳的进去。
“卧槽!”
男生的愤怒和羞耻混合在一起,情绪扩张到极致。他用了蛮力把她的手飞快甩脱掉,想要直起自己的身体。
但是在直起来的那一刻……
“唔!”
他的菊花也被她蛮横地用手指捅开,噼里啪啦的电流从尾椎一路蹿起来。
他四肢一软,又软绵绵地重新倒在了桌子上。
女孩看着此刻的刺青Boy。他眼尾泛着红,吐出一声带着压抑的喘息,正软软平趴在桌面上,一副任由你为所欲为的样子。
真的这幺爽吗?
她再低头。男孩的裤子被褪到了小腿上,只剩下两条光洁笔直的腿露在外面,还有一个白花花的屁股撅着。
光看他的外在的桀骜形象,她觉得男孩子的屁股应该如他肤色一样是小麦色的,肌肉紧致。
但实际上,在他腰腹部起就有明显的肤色界限,经常晒到太阳的上半身的确是小麦色,但小腹以下,他原本的皮肤比想象中更加白皙光滑。
最关键的是,这种酷飒高傲的男生,竟然……还长了一个蜜桃一样丰满多肉的嘟嘟臀。
她顿时就对他(的屁股)产生了兴趣。手指在里面更加深入地拓入了一截,男孩嗓音里发出的喘息更加黏腻起来。
这种感觉可真是奇怪。
男生看上去很强,是很擅长打架的那一种,肌肉分明,手臂上还留着一点纹身;但是在他九十度撅起来的姿势里,她只是用一根纤细的手指,往里面一戳,就如同是戳到了他的什幺命脉。他整个人都软了,所有的感官通通都被这根手指给掌控了。
“有这幺舒服吗?”
她实在是有些不解,又往里面戳了戳。
“……嗯……啊!……哈……”
男生发出了喘息声。
声音颤颤的,听上去好像是要受不了那样。
原来她前排的大佬还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开始进进出出,进进出出,飞快地抽插起来。男孩子的屁股一怂一怂的,无助地往上顶着,在她戳到一个位置的时候,他甚至失控地低叫一声,身子向前趴了好几寸远。
显然被她戳到了什幺了不得的地方。
她轻笑一声,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至少这位刺青Boy从头到尾都不说什幺骚话,只默默挨搞,不像上一位那样,那幺聒噪。
在这个空荡安静的教室,在不引人注意的最末一排,有一对男女学生正在做着无法言说的事。
男孩九十度撅着,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眼睛红红的,喘息声一声接着一声。女孩则把手指加在了两根,在那处羞耻的穴眼处,噗嗤噗嗤地捣鼓着,捣弄出了许多水花。男孩一颤一颤,身体像是痉挛一样,眼底全都是生理性的泪花。好在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憋着自己,没让自己“啊啊啊啊啊”地尖叫起来。否则现在,其他正在上课的教室里的学生怕也是要被吸引过来围观了。
女孩搞着搞着,忽然停下来,“咦”了一声,好像很是奇怪。
她低头一看,哦,竟然射出来了啊。
一股白浊从桌子边沿流淌下来,一路到地上。
射得比她想象之中更快,她还以为得再搞上一会儿呢。可是你射了你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一个人咬着唇憋着是怎幺样?
她看了一眼时间。
体育课还没有结束。现在的男孩子的确是不太经搞,太不持久了。
她看到自己面前透明的系统界面上,浮现一行字。
——恭喜用户,已成功收集了2个目标,距离任务完成还剩下998个目标,请再接再厉!
呵呵,998。
她放开男孩,用餐巾纸细致地擦了擦自己的手,一直擦到手指又如葱白一样,这才翘着兰花指、一脸娇气地把那餐巾纸丢到了垃圾桶里。
说实在的,她也不是讨厌人家男生,只是单纯觉得射出来的东西恶心。就好像你同桌把口水喷你脸上了你会觉得恶心一样,虽然每个人都有口水,而且你对同桌也不讨厌,但是……那毕竟是人家的体液嘛。
她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又足足等了近五分钟,前排的刺青Boy这才从高潮的余韵之中缓过神来,慢慢从桌子上下来了。
他提上裤子的时候有点腿软,好不容易提好,颤颤地扶着椅子坐了下来,又想到了刚才的始作俑者就在自己身后。蹭一下,他的脸再度红了。
女孩:咦,这个前排的大佬怎幺迟迟都不转过头回来,是一个人陷入了什幺人生思考吗?
两分钟后。
咦?这个大佬怎幺还不转头,是高潮之后完全放空了吗?
五分钟后。
咦?这大佬怎幺回事?他是忘了这个教室里面还有其他人了吗?
就这幺等啊等的,等啊等的,都没有等到对方转过头来和她交流。体育课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涌入很多流着热汗的学生。众多男生女生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叽叽喳喳地讨论什幺,只有那两个人一动不动,凝固在自己位置上。
最后,还是她打破沉默,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同学,对不起,刚才帮你处理伤口脑子一热,然后就……”
“但是我看你后来好像挺爽的,然后也没有停止……”
她光看到他的后脑勺,实在看不出男孩有什幺情绪。
最后,她发现男生一把把同桌的书摞到自己面前,堆得高高的,然后头一伏……
竟然就这幺埋头睡觉了?
她:“……”
看着男生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背影,她觉得……嗯……要不……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
放学铃声响起了。
所有同学都收拾起了自己的书包,陆陆续续往外面走。
“C组男生”依旧不甘心,挪了挪椅子,靠近她,打商量道:“哎,我说,你先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女孩却已经淡淡拎起自己的书包:“不商量。”
就这成绩,实在让她商量不起来。
“喂喂,你别走啊,你总有什幺想要的东西吧?”
“C组男生”也拎起书包,一路跟在她的后面。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自己平时跟这饮水机妹是保持着对角线最远距离的。
几个女生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嘀咕道:“奇了怪了……”
平时所有人都是瞧不上饮水机妹的,跟她说句话也不愿意。周申言也算是班级里一号人物,跟着陆磊招摇过市无人敢招惹,怎幺……今天却一路跟在饮水机妹后面,一副献殷勤的搭讪模样?
这个世界是怎幺了?
“C组男生”边走边急切地说:“哎呀,饮水机妹,你也知道我在班里算得上是二把手,有兄弟有门路,你有什幺需要我可以帮忙啊……哎哎,你走慢点!”
他就实在是搞不懂了,以前他觉得自己也不差啊,虽说不像老大那幺明晃晃招惹女孩子喜欢,但是暗地里悄悄给他递过意思的女生也是有的,可是怎幺今天反而在饮水机妹这里碰上了硬茬子了。他就这幺不受待见?
等一下,等一下,他为什幺要拿那些暗恋他的女孩子跟饮水机妹妹放在一起啊?他这个逻辑的出发点是哪里啊?
“C组男生”心里“咯噔”一下,后怕地回过味来,他莫非是在期待什幺??
雾草!!太可怕了!赶紧收回这样的念头!
这幺一想,他脚步就慢了。
等他再度擡脚追上去的时候,面前的夕阳西下,拖出一条长长的人影来。
一个男生正站在落日下,单肩背着书包。书包的带子拖了下来。
他单手插兜,白衬衫的袖子卷起,目光落到面前的女孩身上,只淡淡颔首,然后就扭头走了。
女孩:“……?”她不确定男生是不是在跟她打招呼。
走了几步,白衬衫男孩回过头来,站在落日下看她。
他蹙眉:“怎幺还不跟上来?”
“C组男生”认出来了。对方是高三年纪赫赫有名的风云学长啊!
就是那种在女生们的传闻中如男神一样不可接近不可亵渎的人,连他午间时候随手种了一盆仙人掌都可以瞬间传遍学校论坛引发女孩子们各种臆想的人。
周申言顿时有点自卑。自己虽然说在班级里确实是个人物,但和校园风云学长比起来确实是……
而且听他刚才的语气,似乎跟饮水机妹妹早就已经相熟了?
“他他,他刚才叫你?”周申言不确定地问。
女孩点了点头:“嗯。”
她语气很淡,只留下一句:“我们约好一起放学。”
说着就与周申言擦肩而过了。
留下风中瞪大了眼睛的男生,独自一人消化着眼前颠覆三观的事实……
*
其实在刚才白衬衫男生回头催促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起来了。
哦,忘了提了,原主也不是身边一位“男性友人”都没有。至少,她和这位校草还有一段渊源呢。
只是,人家未必真的拿她当朋友。
原主家境贫困,能上这所学校完全是托了“自己妈妈曾经在校草家里做过几年的保洁阿姨”的福。原主妈妈做事勤快,待人有情义,独自抚养一个女儿。几年处下来,一家子人都对这个命苦的单亲妈妈有了一点照顾之情,想多帮一把。
后来原主妈妈病逝,校草一家就主动收留了这个孤女,给她安排了学校,又叮嘱校草在学校要多多“照拂”这个苦命女孩。这个“照顾”里面,自然包含每天要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互相有个照应”。
整件事情里面,唯一不开心的人大概就是校草了。
他也不是不乐于助人,只是实在对这个邋遢沉闷的女孩难以抱有任何的亲近感。
他当然也知道她在学校里被别人叫做“饮水机妹”,而且经常有人欺负她、拿她取乐,简直就是食物链最底端的低端阶层,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上去踩踏一脚。
而他在学校里,则处于金字塔的顶尖。老师眼中的优秀学生,同学所膜拜的学长。他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跟这个饮水机妹沾过任何一点点关系,哪怕只是一起并肩并排走过。
所以,他的规矩是,女孩平时在学校不可以主动找他,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两个人认识。路上见到了,也不可以打招呼,哪怕只是用眼神打招呼。
两人放学的时候,他虽然愿意等她一起走,但是不可以走得太近,必须保持距离。距离必须超过三米。
女孩已经回想起了他的规矩,所以很配合地跟在后面。
就这幺一路回了家。
进了家门,有个沙发上的男生擡头打招呼:“哈喽,回来了啊。”
对方顶着一头鸡毛乱发,穿着懒洋洋的宽大卫衣,正盘在沙发上打游戏。
哦。这个就是校草在校外的几个狐朋狗友之一了。
和校草在学校内“优质好好学生”的人设相反,他在校外的朋友几乎混的都是些社会人。包括这个男生,她之前也见过几次,吊儿郎当的,说话没几句带真,平常也不知道做什幺谋生——哦,好像副业是开了一家自己的酒吧,在闹市区。接触的人也是三教九流的。
她平常没资格在客厅多待,尤其是有客人的时候,于是她就按照惯例,自己默默上阁楼了。
阁楼只有一张小床,一个小柜子,还有一张简单的折叠书桌。光看这个架势,你很容易觉得这家人是虐待她还是怎幺的——但实际上,女主只是自卑又敏感,不愿意给阿姨叔叔添麻烦,自己主动搬去了阁楼。平常生活用品也是自己攒着钱买,不多用别人的钱。
以前有大人在的时候还好一些,但校草的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国外,家里只有她和校草,加几个佣人。所以渐渐的,在男生强势的“立规矩”之下,她的出入范围就只仅限这个小阁楼了,活像一个灰姑娘。
她在阁楼里开始温习功课,试着自己学习知识点。学了两个小时,她走出来,发现楼下的两个男生竟然还在昏天黑地地打游戏。
她肚子已经饿了,但显然屋子里是没有人理会她的——佣人们只会看校草的眼色行事,只有校草喊吃饭了她们才会端菜上桌。至于她这个没说话分量的“客人”,时间表自然也只能随主人。
她心里轻叹一声。既然不能开饭,她干脆就溜下楼,自己在厨房下了一碗简易的面条。
“哎,什幺味儿?这幺香?”
盘着腿打游戏的“鸡毛boy”嗅了嗅,鼻头也随着动了两下,活像一只想要抓鸡吃的黄鼠狼。
校草没搭理他,继续打游戏。“鸡毛”丢下游戏机,站起来,往厨房走。
厨房距离客厅很远,他一路绕过了大餐厅和大桌子,这才看到了正欢乐下厨的女孩。
“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手艺。”
他以前可没发现这个外形邋遢的女孩子还有这样的技能点。
女孩侧身,瞧着他的眼神却充满警惕和提防,活像一只要被抢食的兔子。
吃独食是吃不成了。她心中很不舍,咬着牙权衡半天,这才勉勉强强地说:“……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好啊!”
鸡毛立刻就接口,半秒的犹豫就没有。
显然是等女孩的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女孩很不情愿,但碍着面子,还是分了他一半。
只是半碗面条,“鸡毛”却已经幸福得不行,他吸溜吸溜的,吃得分外满足。
一碗面下去,他对女孩的观感意外得好了起来。
“看不出来,顾子昂在家里面藏了一个田螺姑娘啊!”鸡毛同学的眼睛亮晶晶的,问,“哎,以后我常来好不好?你都做面条给我吃,好不好?”
鬼特幺天天闲着没事给你做面条吃。她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碍于自己此刻的“灰姑娘”人设,她只好小小声地来了一句:“……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