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闻川都沉默得有些过分。
他原意是想带闻恬来这里单纯地拍一张合照,算是弥补当初的遗憾。
没想到老师傅不但没有认出他,反而误会了他们俩的关系。
可被误会的那一刻,惊讶过后他的心里竟泛起了不可言说的满足感。
他们之间的隐秘恋情,是藏在黑暗里不能被人所知的,突然被合法承认后的喜悦像甘泉一样滋润了他,令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然而这个地方,又承载了他和何秀之间的记忆。
如今他却揽着他们共同孕育出的女儿,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老师傅的美妙误会,不为父却当夫。
那种背叛妻子和罔顾人伦的感觉像两根鞭子一样狠狠抽打着他,要他清醒过来,要他迷途知返。
握着闻恬的手,骤然松了开来。
手背上的温暖顿时消失,闻恬虚拢起拳头,微微抿起了唇角。
她似乎能理解她爸爸现在的反常,回到这里,他是被条条框框约束的人。
是为人子,为人夫,更是为人父。
这里承载着他太多的记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后来的结婚生子,再到十年变故后,他回来找到她,一起拥有的父慈女孝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们只有纯粹的亲情,而现在他们再次回到脚下的土地,复杂的关系仿佛将曾经的美好都溅上了污渍。
所以他躲避,他有些难以接受。
闻恬心思细腻,她懂他心里的挣扎,所以选择不问不谈,默默跟着他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清了远处那座朴素熟悉的农屋,被繁密的杂草包在其中,显得黯淡而破败。
闻川走在前头开辟出一条路,而闻恬紧跟着他后面。
打开门锁后,久积的灰尘扑面而来,他回头特意朝女孩叮嘱了句:“先别进来。”
话落,男人将两人的行李搁在地上,独自走了进去。
等到灰尘散得差不多了,他才示意她进来。
“那边凳子爸爸擦过了。”闻川擡手指了指角落,看着女孩说,“你先去坐会儿。”
闻恬点点头,坐在凳子上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她爸爸四处忙碌的身影,她也站起身拿了条抹布开始擦拭着落灰的桌子。
“恬恬”男人转身看到也在忙活的小身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里太脏了,我收拾就好。”
“自己的家脏什幺。”闻恬不在意地笑了笑,白皙的脸上沾了些灰渍,“而且两个人打扫,速度快点。”
闻川争不过,索性将擦灶台,擦椅子这些比较轻松的活交给她。
等两人勉强清扫好屋子时,西边只剩下半抹残阳摇摇欲坠地悬在那。
“饿了幺?”闻川洗干净手后,朝闻恬走来。
“嗯”女孩摸了摸扁平的肚子。
“先吃点包里的面包,爸爸去乔奶奶那换点吃的。”
见闻恬乖乖地点了点头后,男人放心地离开了。
乔姨家离他们家不算太远,差不多步行10分钟便到了。
他看着敞开的房门,心里微松了口气。
这时,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正端着一盆淘米水走出屋子。
看到不远处立着的青年男子时,混浊的眼底溢出了惊愕:“闻川?”
闻川缓缓笑了下,迈步朝她走去:“乔姨,好久不见。”
“你怎幺回来了?”老妇人颤着嗓音问他,“闻恬呢?”
“她在家里。”闻川接过她手里起锈的水盆,往田地上一泼后,转身扶着她朝屋里走去,“这幺多年过去了,总得回来看看。”
“这是给您买的枸杞。”说着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桌上。
“我这把岁数了,还吃啥。”老妇人摇头叹了声道,“让你破费啊!”
闻川淡笑着安抚她:“岁数大了才更应该吃好点,身体好,有力气,才会种地养鸡。”
“难怪呦,你这几年不见倒是看起来更年轻喽。”她伸出干瘦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跟乔姨说说,有没有再找一个?”
男人闻言,眼神骤然深了些,可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没有,养大恬恬就够了,其他的哪还有心思考虑。”
乔姨看着眼前人,心叹老天不公,这幺个好孩子就这样耽误了一生。
“那你们父女晚饭吃了没?”
问到这,闻川从裤兜里掏出了几张红票子:“正是想和您换点吃的。”
“你这孩子,跟乔姨还这幺见外。”老妇人脸色明显不高兴了,推拒着他递过来的红票子,朝灶房走去。
闻川回去时,提了满满一袋食物,而那些钱被他悄悄地留在了老人的灶台上。
父女俩简单地吃了晚饭后,已经是晚上8点了。
这个点在县城正是灯火通明夜生活的开始,而在农村已是家家户户熄灯入睡。
闻恬抱着睡裙去洗澡间,看着四方灰墙里只有一个木桶和洗漱台,一时有些无措,呆了好一会儿,才脱下衣服舀起木桶里的水往身上淋。
简单地冲完澡后,她喊父亲去洗,而自己爬上了床榻。
正值盛夏,即使入了夜,空气里也充斥着闷热的气息,没有空调和风扇的农村,仅凭窗外时不时吹来的一阵风,如何缓解的了那股热潮。
闻恬将薄薄的被单搭在小腹上,正一动不动地仰躺着,试图以心静来达到自然凉的效果。
这时闻川穿着工字背心和短裤进来,宽肩劲腰,满身结实的肌肉线条,彰显着男性健壮的体魄,随着他的靠近,好像有荷尔蒙气息被源源不断地释放出。
闻恬呼吸一重,明明躺着不动,可浑身却反而更燥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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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轻轻一虐,别怕,小虐完又是情感(激情)的递进。
接下来几天,作者君要去旅游,又要麻烦存稿君代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