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归家

看了半宿,看的者华眼皮打架,哈欠连天,低头瞄了一眼身边的神女,她目光炯炯的盯着屋里看,好像要把屋里那俩人看出两个窟窿来。

这异常执着的眼神,只是在旁边看一眼,者华都觉得后脊梁发凉。

明明是盛夏酷暑,却冷得他快要打寒战了。

想了想,使劲回忆了一下,想起来神女的名字,低低的唤她,“羲和,要是没事,我就走了。你——”还要继续说,神女转过头来。

她死死的盯着自己,方才那盯着皇帝贵妃的眼神转到了自己身上,者华闭上嘴不敢说话。

神女转过头去往屋里看,床上颠鸾倒凤的男女已经缠绵到不知天地为何物,贵妃也没了开始时的挣扎。

陪着神女一起看活春宫的者华因为这会不能走,只得跟在旁边像个小跟班似的。可怜蓬莱仙宗掌门的大弟子,这会被一缕魂逼压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想着该怎幺欺负欺负里面的男女,好让自己撒撒气,突然天上闪了闪,大风也刮了起来,神女欣喜不已,真是天助她也!

“轰隆!”一道惊雷在天上炸开,者华知道这是要来雨了,紧紧身上的衣服,变出一把伞擎着。

雨点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虽是一缕魂,神女却能感受到风吹雨打,伸手抹掉脸上的雨滴,扭头看见者华自己擎着伞站了身边,神女又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一次者华懂了,雨伞往一边歪了歪,不大的一把伞挡了两个人的雨。瞅着看活春宫看的拿不开眼的神女,者华心想,“她不是一缕魂吗?神仙的魂魄还能被风吹了被雨淋了?”

腹诽完,再一看,她又用刚才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者华吓得赶忙挪开了眼睛,不敢与她对视。

这会,神女懒得听里面是什幺情景了,她还有别的事要去做。正巧这时天上风雷闪电十分频繁,怎幺欺负里面那俩人她也想出法子了。

扭头对举着雨伞给自己遮风挡雨的者华说,“你跟我去个地方!”

“啊?”者华微微有些吃惊,“大半夜的,你让我找个地方睡觉行不行!”

“不行!”神女十分干脆的拒绝了者华的要求,说着右手打了个响指,天上的巨雷便落到了皇帝住的这处院落里。

一个接一个的雷炸下来,没几个就把左右配殿和游廊炸塌梁,院子里一盆盆素馨栀子也炸开来。

声音响的好像过年放的炮仗一样。

一人一魂还没走出院子,皇帝就披着衣裳开了屋门出来,吼着让太监宫女进去伺候,说要挪去别的住。

可是雷电一下接一下的落下来,谁敢拿着自己的命去赌,要是被雷电披了是会没命的。

俩人出了行宫,神女带着者华到了一处村庄外,看村子里有一户人家亮着灯,隐隐有哭声传出来,神女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片,核对了一番,嗯,是这个地方,没来错。

正要往前走,突然想起来者华这个碍事的还在旁边,扭头对他说,“你可以回去了。”

啊?这就完了?擡头看看天,也不下雨。感情她拉着自己这幺出来就是为了有个人给擎伞避雨?

这小丫头还真是……“可恶”

见者华站在那儿不走,神女有些恼,“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在这儿干嘛!”

者华回过神,“哦,那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神女不耐烦的挥挥手,低头找一块大石头。寻摸了半天,又想起来一件事,冲已经走远的者华吆喝,“喂!”

被叫住的者华回过头,“怎幺了?”

“别忘了,以后没我允准,不准进行宫!”

害!还以为是什幺事呢,者华挥挥手,大喊,“知道了!”

神女也不管者华有没有走远,她在田埂附近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这石头是村里人劳作后坐着歇脚休息的,她拍了拍石头,说了一句,“土地,出来!”

话音刚落,一阵白烟而起,等烟雾散去,身穿布衣拄拐的土地爷出现在神女面前。

见召唤自己的是襄山神女,土地爷对她倒也和蔼,这年头,是个神仙就比他本事大,哪怕对方是个姑娘家。“竟是神女驾临,小仙有失远迎,还请姑娘莫要生气。”

这一句话把神女整的尴尬了,半夜把人家叫起来,怎幺说都是自己不占理,再一想自己要做的事,她竟然不好意思了。“土地爷客气了,是我半夜请您出来扰了您的清静。”说着上前扶了土地坐在石头上。

“今晚找您是想拉着和我一起救一个人。”

土地公这下奇怪了,他在这里除了给亡者引路,生育万物,别的什幺都做不了,这襄山神女找自己是要做什幺!

他心里打鼓,正要开口,只见远远走来黑白无常二人,俩人中间还带着一妇人和一庄稼汉。这一下土地公知道她要做什幺了!

可是神女脸上并不是土地公想的那样,她十分疑惑,明明她收到的是求父亲病愈平安的祷告,怎幺还有个老太太也跟着一起来了。

黑白无常并不知在土地公身旁的这一缕魂是神女,二人见土地早已等在这里,不似往常那样需得自己扣石才能将他叫出来,打趣说道,“老头儿,你今儿怎幺这幺早就出来了?”

土地从袖中翻出一本册子,将名册翻了翻之后,指着一张纸上的两行字,“你们这是要带了他们母子一起走?”

黑无常回头看了一眼被束住双手的老太和庄稼汉,“本来是只有这男人的,可是这老婆子也跟着心悸死了。反正死了,一起带走吧。”

没有走远的者华猫在一棵树上看着他们,因为隔得远,者华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什幺,只见土地点点头,变出一支笔,在舌头上润了润之后就要落到纸上。手腕握着笔将要动,神女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笔。

随即,束在老妇人与庄稼汉手腕上的绳子就松开了,俩人千恩万谢的对着神女磕了头,头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在旁的黑白无常生气便与她理论,说了不多久,土地在中间劝和,或许是土地说动了黑白无常,他们一甩袖子愤愤离去。

而那个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神女,扭头土地施了个礼之后就走了。

者华看四下无人,他从树上下来,飞到了神女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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