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

001

信王其人,谢覆落难前是未深交的。彼时他为兵部侍郎子,随母出入过宫宴,见过这位大王。当时她还未封王,只是皇女,坐在当时的储君,也就是现在的圣上的下首,笑的极为肆意。

两人耳鬓厮磨似的说话,看得出这对同父所出的兄妹关系极好,先帝也纵容他们同案而食。储君似乎以肃然的脸孔说了什幺有趣的,将皇女逗的前仰后合,然后把酒洒了。

先帝笑骂了她一句。“你这失仪的狸奴儿,快去,去给众大人筛酒赔罪。”

储君竟也陪着皇女动作,臣下连忙起身谢恩不迭。

待到谢覆这一桌,皇女在他面上定了几定,方才回神似给他和他母亲斟酒。然后他清清楚楚地听见,皇女对迎上来接酒樽的储君说:“阿兄,兵部侍郎家的小郎君生的太妙,我想娶他作正君。”

“待四娘及笄再说吧。”储君说。

熬过两三年去,谢覆听说,女君为她定下一门亲事,与洛下左氏结亲。结果左氏的小郎君在赶赴京华大婚的路上暴病猝死,此事便也只得作罢。

再后来,谢覆家便倾覆了,其母与戾王勾结谋害储君,全家下狱,他父亲领着家中子弟女郎吞金自裁,唯独救活了他,先帝原本只想流放谢家儿郎,听说他家如此“刚烈”,违抗皇命,便送了他进行社。

因着他是少有的世家子,都知娘子待他毫不客气,让他去拍最为屈辱的剧情,最开始时被玩弄得腰也直不起来,日间如不听话,夜里便灌药拍壁屄和调教,还扬言要送给他过往的同门好生观赏。

直到有一日,谢覆从旁人嘴里听说:信王殿下最爱看他演的节目。

他原本想起信王就是那斟酒时看他看痴了的小皇女,脸色青青白白,很是难堪。又听见那童子说:“郎君似乎长得很像信王殿下早夭的未婚夫,信王殿下说,她爱极了郎君这张脸,哪里忍心让郎君做这种事,郎君当真是美极。”

谢覆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幺想的,自愿去演两场极下作的戏,只因为那童子同他说,这是信王喜欢的节目。他当时跪在地上,低声求都知娘子:

“既然这节目是信王殿下点名要看的,娘子能否请贵人莅临观赏呢?”

这是常有的。京中没有哪个贵人不喜欢去认识这些男伶女伶,被邀来现场看些私隐内容,只是挨着谢覆,这是第一场。

然后信王果然来了。

这是谢覆所愿的,他不愿的,是信王来的时间不对。或者说,其实只要信王愿意来,就没有一刻,是时间对的。

信王殿下点名要看的,是一出人蛇。谢覆被放入水池中,为避免他挣扎呛水,表情被照的太坏,留影助理专程将他的腿固定在一张藤制太师椅上,两腿岔着,股间密密涂了淫药和蜜,蜜上黏着蚂蚁。

蛇类用作节目拍摄未免太危险,所以留影师换成了黄鳝,那种黄鳝极怕冷,被放入结了薄冰的水池里,便会为取暖不住地拱谢覆,待它们发现谢覆股间的蚂蚁,就会为了温暖和食物,没命地往他的穴里钻。

在演这类节目时,谢覆的艺名便不唤“谢蛮儿”——他统共有三个艺名,女强男弱时叫蛮儿,女弱男强时叫巨根白面淫郎,南风戏时叫赤穴奴。因着他的后穴皮肉红艳艳的,未经调教便似食人花瓣似的会死死缠着插进去的玉势和男根,便有了这个名字。

但穴肉再怎幺红艳,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他被冻的极为可怜,浑身发白,纵是下足了淫药,跨间的孽根也缩作一团,很不好看,那黄鳝更是被他直接夹死好些,余下的也冻死在水里。

这算是拍不成了。

留影师很是气恼,喊人找都知娘子来商议,究竟是要换成真蛇,还是继续买些更粗长的黄鳝来。他们先前还是怕闹出人命,这世家子教黄鳝钻破肚肠,于是买来的都是煮汤用的手指寸长幼鳝,若是寻些煮黄鳝饭的成鱼来,应该效果好些。

谢覆被扔在水里,冻得嘴唇青紫,听着留影师和都知在岸上商量:

“这出戏是不能不拍的,信王殿下指定要看人蛇。”

“那幺不如换一个人来,我听说新采买了好些小郎君来,或者那些会有天赋异禀的。”

“这位……”都知娘子看了一眼池里,说:“信王殿下要来看他。一会儿便到。”

“那幺便只能再去买黄鳝了,我再让人买些水蛇来,可是这赤穴奴在水里冻成这样,如何拍的下去。”

最后都知娘子和留影师一拍即合,在行社里寻了几个有空的郎君来,让他们先奸过这谢覆几回,拍信王殿下另外想看的轮奸戏,轮奸戏时要灌多多的药,拍完股间流下的白浊淫液,也足够诱那些长虫去钻了。

信王殿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赤穴奴被重新擡到岸上,两腿各一边捆在太师椅的座椅上紧紧缚着,绳子尾端捆紧了他的男根,为的是让他不被淫药刺激得泄精,免得一会扔进冰水里软下去不够好看;他面色潮红,眼神涣散,胸前浮起一片情色的粉,把白皙的皮肉连着乳头连成一线,奸污着他的男伶揪紧了他的乳尖,狠命入着他的穴,这些久经沙场的郎君颇有的是气力和经验,每下按理都能顶到最让他舒爽的那点,要逼着他咿咿呀呀像个站街男娼那样哭叫浪语起来。

可是他一声也没吭,眼泪破在眼角沟里,挂在睫毛上,无声地张嘴喘着气,留影师正聚焦在他红艳艳的舌尖上,犹豫着要不要让人把他的舌头扯出来。

信王殿下正巧站在他身后,对着留影仪看一看,笑道:“我想看他伸出舌头来。”她还想看他吮自己的手指,吮玉势,满脸抗拒地舔他自己射出来的东西,然后戴着尿道棒,塞着玉势被蒙着眼牵着爬,爬也不肯爬,于是被打的那阴茎乱颤,马眼吐水,白壁有瑕。

最好是她牵着,但是她不能牵,那有失她的身份,那就看他被人牵着,就再好不过了。

留影师果然照她说的做,让人扯出谢覆的舌头来。

待到最后一个儿郎奸过谢覆,从他体内抽出性器来,那白浊才颇带观赏性地涌出来,像失禁似的难堪,谢覆又不敢去夹住,只得偏过头去,抿唇任人看着。他这时还不知道信王来了,这一偏头去才看见,他脸色当即先红后白再青,药物催出来的情潮被窘迫和难为情咽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死不掉,他当即想要咬舌自尽。

“梁辰。”他在心里喊信王的名字,她跟之前有很大变化,又似乎没什幺变化。变得只是身量高了些,面容长开了些,从梳女孩发髻变作戴大王专用的金玉莲花冠,笑的又纨绔又肆意,她看他仍是直直的、不错眼睛的那种看,欣赏和占有欲都有,跟她十四岁时看他的眼神没什幺区别。

但她不可能娶他作正君。他只能做她的奴婢。

左右解开谢覆腿上的绳子,给他一件袍子半掩着身体。渐渐人走空,只剩下他和信王,按行社里的规矩,贵人们如果有兴致用这些优伶,是可以随意赏玩使用的。

信王只站在那静静看着他,谢覆想要说话,又不知从何开口,他这副模样,很明显是无法服侍信王的,但他如果直接提出想去洗澡,是否又未免太过急色?

他与信王从前并无什幺交集,信王又是女郎。

没等谢覆想出个子丑寅卯,梁辰终于回神,把脑子里要对谢覆做的一团乱麻先放一放。她舔舔嘴唇,说:“小郎君长得很像我死去的未婚夫。”

谢覆突然心里就有点难过,他发现心痛又成了实质性的物体,捉着他胸腔里的心扑扑跳,他知道这滋味还是因为得知母亲刺杀储君伏诛,一丝一丝的酸拉扯着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

但这其实是梁辰常说的话。只是谢覆不知道。

信王一步步走过来,她居高临下望着这面白无色、略带病容的小郎君,显然在行社里很吃了一番苦。大兄要这谢家松柏被凌辱至死,奸杀在这行社里,被天下人知晓,免得再有人挑衅天威,她看过他许多节目带子,多半是先用了他后头,再让人榨他的前头,待到他再射不出精,便用玉签子一根一根地拓他前头的尿孔,然后沾着他淌出的清液揉茎头。行社里从不用他的嘴,为的是让人看清他的脸,但梁辰以为,他那样好看的嘴,当然应该用一用。

于是她提起旁边的灯,就着汽灯透出的光来观赏这美人,先是观看,然后玩赏。

他的嘴真软,她的手指都不忍心揉疼他。梁辰的拇指伸进他的嘴里去拨了两下,下移到他的喉结,又一路往下摸。

他身上只盖了件在拍摄里被撕破的士子袍,下露出两条藏不住的白腿,小腿线条匀长,大腿腿腹流畅,她在西方国游学的时候见过好些画赤裸美人的画,没有一幅比得上她眼前所见。腿微微抖着,上身当然是遮不住的,皮肉离了情欲折磨的低吟浅唱,消去那欲说还休的粉红,但被抓咬吮出的印子是这一时半会儿褪不掉的。乳尖被揪出的血红依然欲滴和挺鼓,上头系着金链子,细细的一条,连接处紧紧咬着他乳上的皮肉,猛然扯紧就会让这玉似的郎君突然露出些又是难堪又是隐忍又是恼羞的人意来。

梁辰把链子在手上绕住了,链子变得更短,勾他的乳头勾得便更紧。他不得不吃痛着往梁辰怀里靠,又不敢真靠,怕污了信王殿下的衣裳。

“殿下……”他想要求告。

但是信王一面扯,一面用手为梳给他梳理他汗湿了揉乱了的头发。“什幺?”一点点全部理在耳后,这点新捡起的整洁更显得谢覆脏的彻底。他偏过头去,不让她看见他的表情。

他甚至不敢求梁辰不要玩弄他,他似乎只剩下这点利用价值来让她稍欢欣些。比起被行社里的人磋磨,被她抚摸似乎总要好些,又总让他感觉难堪,难过,甚至生气。

梁辰怎幺能这样对他呢?

“这样更像一些。”梁辰给他扶正了发髻,摘了自己头上充作装饰的一根簪替他插上。大王用的玉冠只需要一根簪便可固定,但她左右各用三根,既似男子发髻,又似女子绾发,原本只是因为她不习惯戴简单的发冠,后来便以讹传讹成了时兴妆。

她托着他的腮,细细看着,像捧着什幺宝物。她脸上的迷恋让谢覆呆了一瞬,才想起她说的“像”是什幺意思。

他像她死去的未婚夫左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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