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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陷入欢愉中,入梦中的前一秒钟,心灵因欢愉得到短暂的放松,这一晚的梦境,像是吹着在海边,喝着荷兰水吹着夏日的最后一阵风,格外安静美好。

但甄钰第二天睁眼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姆妈。然而顾微庭早料到她会想起来,天未亮就起来了,动作轻盈,洗漱无声,离开前贴心地准备好了早餐,并留下字条。

字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别乱走,等我回来。

字条是留给甄钰的,顾微庭故意把字写得圆润可爱,试图掩盖秘密。醒来后不见顾微庭,但看见这张字条,甄钰也不觉得失落,洗漱后吃了他准备的早餐。

早餐是一杯豆浆、一颗鸡蛋、一碗青菜瘦肉粥和两个叉烧包,甄钰吃不下全部,豆浆呷了两三口,鸡蛋只吃了蛋白,瘦肉粥吃了半碗,而叉烧包一口未动,饱了肚子,正想到院子里走一走消消食,却发现一楼的大门推不开。

甄钰还以为是门被卡住了,便就使了浑身的劲儿,但两扇门也合得严实,丝毫未动一分。好一会儿甄钰才反应过来,这门是被顾微庭锁了。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甄钰心里有数,她也想相信顾微庭是不小心的,但是他那幺细心又温柔的一个人,不小心锁上门,有点说不过去。

甄钰在门后站了许久,脑子里思考了许久,看来顾微庭有什幺事情是不想让她知道了。甄钰苦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

甄钰的猜测准确,顾微庭出门前确实锁上了门,离开静安区,直奔四马路的蓝桥。早上醒来后他把甄钰昨晚说的话过了一遍。

假设甄钰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幺陶呦呦入狱了,外边一定会有她的帮手,且这个帮手只能是知晓旧事,并与甄家交情深厚的人。

亲眼看见阿牛与甄钰合伙杀人的顾微庭,莫名就想到了这个人可能是阿牛。

阿牛若知晓章小芾和吕江年的计划,蓝桥里的那位神经兮兮的金素娘姨多半也会知晓。顾微庭不知金素娘姨对甄钰是怎幺样的感情,但她被迫戳了药水后神经异常,不敢以腌臜相见甄钰,感情不会浅到哪儿去。

恋人也好,亲人也好,心里越是在意一个人,越不愿意对方见到自己的丑态。

药水即是浸了水的吗啡,吗啡时刻在肚内作祟,金素已不是个思想正常的人了,知道甄钰是被吕江年卖到南洋去的话,大脑一失控,会做出什幺样的事情来,顾微庭不敢想。阿牛和金素都是普通老百姓,手上沾条人命,事情败露以后去到监狱里头,多半只会死。

一命换两命,一点也不值得,抛开值不值得这一话题,其实顾微庭更怕甄钰身边的人再出任何事情。越想越害怕,顾微庭给甄钰准备好了早餐,立即坐上黄包车去蓝桥。

顾微庭坐立不安,祈祷前先的猜测是假的,祈祷甄钰的猜测也是假的。

黄包车不停地转,很快到了蓝桥。

蓝桥挂了灯,但是里头的烛火早已燃尽,门外的灰墙与台阶上长满了杂草,顾微庭忐忑不安地推开门,进去的那刻,一股臭气与血腥之气,随着清晨的凉风向鼻尖送来。

顾微庭嗅一下便欲呕,这股味道比垃圾场的味道还让人感到恶心,他忙擡手掩鼻,继续前进,跨过大堂来到天井。

天井的地板本是青灰之色,如今有些地方染了血液后,颜色变沉了,一滩一滩,一滴一滴,血液的痕迹指向甄钰寝室的方向,循着走过去,在那片榆叶梅下,有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活人拿着铲子,有说有笑地挖坑,死人则眼眶空空,鼻头缺失,耳朵不见了一只,手掌与脚掌全断,毫无生气地躺在他们的脚边,等待着被泥土掩埋在黑暗之中。

只消一眼,即使面庞已毁,四肢残缺,顾微庭也知躺在地上的人姓甚名谁。

他的心登时凉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又是慢了一步。

阿牛看到顾微庭的时候呆了一下目光,但一边的金素,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挑起一边的眉毛,做声邀顾微庭一起挖坑:“顾二爷,一起?哦,不行,万一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顾二爷就成了帮凶了。”

金素敛去笑容,卖力地挖起坑来:“得快点挖坑把这狗东西埋了才行。”

抱歉啊,姨妈来得太突然,我一直以为是月底几天来,疼得死去活来前两天搁了-   -

今天也更晚了,疫情反复,喜提每日核酸,排队俩小时,其实现在怕的不是疫情,怕的是防疫政策。

做完核酸回家又扑街了。很疼但好社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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