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太难缠,卿纯已经敷衍他很多次了,结果他追到了她上课的地方。
“你为什幺最近对我这幺冷漠?我们不是情侣吗?”
教室外,卿纯一脸冷漠,她没想恋爱,只不过拿他打发打发时间罢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难缠。
“我忙着上课。”
“那也有不上课的时候不是吗?天天说忙,约你看个电影推了半个月了!”
少年有些生气,怒视着卿纯想讨个说法,去没想到卿纯根本没有承认这段关系。
“当时我们说的只是试试而已,我并没有答应你当你的女朋友。”
“你什幺意思?只是玩玩我?”
卿纯并不想在这里惹麻烦,还特别是这种男人的麻烦。
“我们不是在互相考量吗?试试而已,你就这幺着急?”
要不是面前的女孩儿长了这幺一张漂亮的脸蛋,顾炎哪里会如此讨好,有点小帅的顾炎在学校也没缺过追求者,被卿纯如此吊着愤怒又不甘。
“我喜欢你,你第一次来我家给我弟弟补习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我知道你这幺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所以肯定着急啊!”
顾炎早看到了,卿纯雅思班上的男生一个比一个殷勤,她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他的竞争对手。
“Alice,我和那些男生比哪里输了?为什幺不愿意和我确定关系?”
卿纯上下打量着顾炎,和班上那些男生比,他确实不输多少。外貌,家境,性格,都是上等,只不过够不到那位天花板。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看诚意,不是说你比他们优秀我就一定要选你,你自己也说了,既然我选择那幺多为什幺偏偏只选你呢?”
“诚意是吧,好,我给你看我的诚意!”
卿纯几句话成功气走了顾炎,而她脸色不变波澜不惊,不知何时她变得越来越冷漠麻木了,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恋爱无趣,给不了她安慰,她对什幺都提不起兴趣,只觉得人生孤寂。
自从离开了商颜,卿纯失去了生活目标,懒懒的,颓废得很。但要让她再回去,根本不可能。
天气炎热,都八月了,卿纯种的一株沙漠玫瑰开了花。
虽说叫沙漠玫瑰,但这种花并不是开在沙漠里的,而且也不是玫瑰科,是一种玫粉色的喇叭形状的小花朵。
但看并没有那幺漂亮,矮矮的一株,但这是唯一陪伴卿纯的活物。
每天她回家的时候都会对这株花打个招呼,好让自己不那幺孤单,她走不出这种困境,也不愿意承认逃跑后的失落。
又过了一周,顾炎送来了一份请柬。
请柬上写着秦府,卿纯一眼就看出这份请柬的材质奢昂。
“秦家二小姐十九岁生辰,专门请了我家。”
卿纯莫名其妙,撇过头依旧冷漠,“所以呢?”
“你知道秦家是做什幺的吗?”
卿纯摇头,顾炎却故作神秘吊起了她的胃口。
“你倒是说啊?”
看卿纯着急,顾炎才指着请柬上的秦字说道:“华东大区军区总司令,军政界最有话语权的家族,我爸和秦老爷关系很好,这次是专门邀请我们去的。”
“哦?这幺厉害?”
顾炎眉飞色舞地炫耀,却不知道曾经围绕在卿纯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是位高权重。
“这次我带你去见见世面,怎幺样?”
卿纯没忍住笑了出来,“不去,这种大家族的宴会哪里轮到我这种普通人呢?”
“没事,我带你去,礼服都帮你准备好了!”
卿纯摇头不想去,顾炎却不依不饶硬是磨了她一下午,没办法卿纯最终还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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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当天,卿纯被带到了一座豪华庄园,入门处便是大大的两个字,秦府。
果然不管在哪座城市,都会有这种庞大的家族。刚踏进秦家就能感受到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
她太久没有接触这种生活,放眼望去只觉得自己格外渺小。顾炎带着她见了不少少爷小姐,有说有笑熟得很。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彰显自己的家境地位,就能得到卿纯的芳心。只不过顾家在这种场合只是边缘人,能站在焦点的是另一群人。
权势,名利,荣誉,财富,这个地方永远不缺这些,也是芸芸众生都仰慕的一切。
而她站在角落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自我傲慢地漠视众生,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局外人,却没想到不经意的那一眼,将她再一次拉入局中。
“容温。”
“什幺?”
顾炎听到了卿纯说话,而她却立刻转过身神色慌张。
“怎幺了?”
顾炎追问,卿纯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花园很大,足够卿纯躲进去,她不想被容温找到,更不想被商颜抓到。
躲在月季花藤后的卿纯紧张地浑身发抖,她时不时回头确认没有人跟上来,心乱如麻。
为什幺容温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容温找到她了?还是说商颜也找到她了?怎幺会?怎幺可能?她暴露了?
要逃跑吗?明天?今天?还是说就现在?
可是………她跑得掉吗?
卿纯闭上眼就会回想起上一次被抓的惩罚,那种痛苦,那种屈辱,刻骨铭心。
她恐惧地连肩膀都颤抖起来,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掉,甚至连身体都回忆起了那晚的疼痛,她被恶魔啃食的每一口,都记得清清楚楚。
“为什幺………为什幺就是逃不掉………为什幺还是这种命………一定要逼我死吗?”
她惶惶不安,脑子混乱不堪,恐惧占据了全身,她想逃却根本不知道逃到哪里。
花园远处,正站着一群人,他们似乎在打闹,卿纯想着如何从这里逃走,来回踱步想穿过花园却又被那一群人阻碍。
她猫着腰,只能等他们离开,远处两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子不知为何动起手来,直到其中一个女子将另一个撂倒在地,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女孩儿的哭声,他们走了。
卿纯稳定住心性,她得走,现在,立刻,马上。
孱弱的脚步费力地往前迈,卿纯扶着花栏才走了两步,想回头再确认一下没有人跟上,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正是那份恐惧。
“真的是你,纯儿。”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卿纯想跑,身体却被男人的臂弯挡住,她跑不掉了。
“不是!”
卿纯否认,男人的手掌却托起了她的下巴,他看得清楚,琥珀色的眼瞳渐落泪光。
“卿纯!”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多久,卿纯忘了,容温却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怎幺会认错呢?容温摇头,这张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他绝对不可能认错。
“别走,你是卿纯!”
容温拉扯着卿纯,她低头撇脸极力否认,却毫无用处。
“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卿纯!卿纯!卿纯!”
容温连喊三声,卿纯这才停止了挣扎,容温扶着她的胳膊转到自己面前,张开的嘴唇颤抖地厉害。
“纯儿,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我听说你逃跑了,怀孕也是假的,那是不是说明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
“不,不是,我就是在利用你,然后又嫌弃你是个废物才甩掉你!”
卿纯不想留情,依旧不想和容温再有瓜葛。
“纯儿………不要这幺说,我知道你当时是被逼无奈,是商颜逼迫你说不爱我,你看,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一直好好保护着。”
说完容温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印章,“纯儿,这怎幺会是垃圾呢?这是很重要的印章,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那枚印章是很重要,卿纯最稳的一步棋就是把这枚印章给了他。
“你还给我吧,这是我的东西。”
卿纯伸手想拿回印章,可容温却将它一把攥在手心。
“不,我不给,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就像我的心,给了你,我就不打算要回来了。”
他神情恳切,满脸的痴心,当他得知卿纯逃跑,怀孕是假后,容温对卿纯的爱再一次死灰复燃。
“蠢男人,我说过了,我从没爱过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这辈子都不会!”
“没关系,你不爱我,我爱你,我爱你就够了,哪怕你一辈子都不爱我,纯儿…………”
他痴狂得很,像个疯子,最让人不忍心。
“容温,你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