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昨夜一宿未归,苏谨担心得是彻夜未眠,今日甚至连府衙都没去,便是让府里的下人都出去寻了,直至下人来通传,说护国公秦泯带着夫人一并回城了且这会儿已经快到苏府门前了,他才稍放下些悬着的心,只是缓过来后便免不了惊愕,他怎幺也不敢想,他竟还有能亲眼得见秦泯的一日。
“还不快快将人请进来!”苏谨反应过来,忙地斥着傻愣站着的下人。
下人跑开着赶往前门去迎接,苏谨甚至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那一夜未眠的憔悴,秦泯和秋喜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苏谨自为官,不,应该说是自入京后,便没少从旁人口中听说有关于秦泯的那些威风事迹,便是当之无愧英雄二字,苏谨对他又敬畏又崇拜,早已将他当作了榜样,如今居然可以一睹榜样的风采,怎能教他不激动。
苏谨难掩激动,怔怔看着魁梧威严便如天神一般的秦泯,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自己的失态, 忙地行礼道:“下官苏谨,拜见护国公。”
“免礼。”秦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苏谨,虽是不苟言笑显得不那幺平易近人,但也没有露出那般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苏谨直起身,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继续打量秦泯,但眼角的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瞥向他。
秦泯这会儿虽是穿着便服,但举手投足间那身为武将的威严还是丝毫不减,便是威武得教人莫名有些心生胆怯,好似什幺奸佞也逃不过他那如鹰般锐利的双眸一般。
此刻他虽是在别人府里作客,却也没有半点不适,待下人奉上茶来他坦然接过,气定神闲。
苏谨好一会儿才将注意力从秦泯的身上转移到秋喜,看她并无受什幺伤,心里倒也终于踏实了,只是看她发髻有些凌乱,衣衫又好像沾了什幺显得有些邋遢,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凑向她,压低了声音关心道:“夫人,你昨夜未归,可是在路上发生曲折?”
秋喜似有些顾虑,想了片刻,却也只是摇了摇头,轻道:“我,我也不知怎讲。”
秋喜垂下的眼眸似有几分幽怨委屈,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教苏谨的心不住又捏到了一块,他顿时紧张起来,本是要追问,可便是在这时候,坐在一旁的秦泯却又淡淡开了嗓,道:“苏大人,令夫人看样子便是疲惫,不妨先让她去休息。”
“护国公说得是,是我思虑不周了,夫人,那你便先去休息。”苏谨闻言便是怔了怔,直觉这其中定有什幺内情,只是秋喜在这会儿不便说出,还好秦泯点化了他一番,否则他便要教秋喜心里更加难受了。
忙地吩咐了丫鬟陪着秋喜下去休息,待厅中只剩下他与秦泯两人时,苏谨便又向秦泯行一礼,道:“护国公,个中缘由还请您言明。”
秦泯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副淡然抚了抚袖,道:“令夫人昨日出城时不幸在路上遇到了劫匪,险些遭了难,我恰好路过那处,及时将她救下,她没事,大抵是受了惊。只昨日那场雨一直下个不停,我与她皆没有雨具,只好在山洞躲雨,不曾想这雨竟下了一夜,为免令夫人独自回府教苏大人产生什幺误会,我便亲自将令夫人送回府上,由我来向苏大人阐明这来龙去脉,消除疑虑。”
秦泯字字说得确切且在理,教人毋容置疑,且秦泯的名声在前,绝非偷鸡摸狗之辈,苏谨岂还有怀疑的理,当下不仅是尽信,更是将秦泯奉作恩人,对他的钦佩又多了几分,再看他,觉得他便如是那圣人般,烨烨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