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蔡郎中与蔡夫人平日里造福蜀州城百姓,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发生这样的灭门惨案,从蜀州城建城以来就少见。”
“唉,真是造孽……”
……
蔡家宅子大门外,几个百姓聚集在一起,脸上挂着惧色,说起了昨夜蔡家一家三口的灭门案,官府的人来过了,说是人为,可从第一个发现惨案现场的张羌嘴里得知,这灭门惨案有可能并非人为。
张羌是街口卖芝麻烧饼的小贩,前日去蔡郎中的医馆里看病,只吃了一次蔡郎中开的中药,咳嗽就止住了,今日起早,天还是黑的,为表对蔡郎中的感谢,神丹妙药治好了咳嗽,张羌就烙了新鲜的饼子,因卖烧饼的档口离蔡家的宅子近,张羌就把饼子送去了蔡家的宅子。
张羌敲门,宅子内久不应,想着宅子里估计没人,才会叫门不应,人应该去了医馆,张羌拿着饼子欲转身离开,忽听见宅子内传出拖行的声音。
张羌以为是有贼人进了院子,他顺着墙边的树往上爬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天蒙蒙亮,曦光未有,朦胧中,只见一条粗大的尾巴从后门飞快地窜走了。
真是一条好大的尾巴,有水桶粗。
张羌当即被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树枝都压折了几根,怀里揣的饼子全抖掉了,屁滚尿流跑去报官了。
官府来人,一群人破门进了蔡家的宅子,最先找到了躺在回廊上被掏了心,七窍流血的蔡郎中,再在二人的卧房找到双手被缚在床头,一身赤裸,死前受尽百般凌辱折磨的蔡夫人,最后在粪坑里找到了淹死的蔡天庇,仵作从蔡天庇嘴里、耳里清理出一堆屎尿。
死者有三人,唯独缺了前几日刚过门的新妇苏和香。
一时间,蜀州城内流言四起,众说纷纭。
有说蔡天庇新娶的娘子还好不在,逃过了一劫,否则被捆在床头裸死的人就是她,也有人猜测,蔡天庇那娘子刚迎进门没多久就消失,怕不是跟人私奔了,蔡家一家三口灭门,与她脱不了干系……
“现在官府到处在找这苏娘子,连苏半子都被抓去官府,审问她女儿的下落了……”
站在蔡家宅子门外的几个人议论着,苏和香听到他们的话,对这天翻地覆的改变一时难以消化接受,她拖着脚步,泪眼汪汪地向挂白花揽黑布的蔡家宅子走去。
怎……怎幺会……
怎幺就一家三口全没了,还死的这样凄惨。
那几个人说话间,注意到了穿着破破烂烂,脸上抹了泥,辨不清男女的苏和香,看她一步步向蔡家宅子走去。
他们一边聊,一边拿眼睛偷瞄起那怪异可疑的人,看她究竟要做什幺。
还没走拢蔡家宅子的门前,苏和香就因过度悲伤,加之连夜赶路,体力俱损而晕倒在府门前。
再醒来,苏和香身处在一家客栈的床上,身旁站了两名捕快,坐了一个手拿拂尘吃果子的张元之。
瞧见苏和香睁开了眼,张元之果子也不吃了,拍拍身上发皱的道袍,向她走来。
“苏娘子醒了就好,知县大人命我协助,查清蔡郎中一家三口灭门的真相,我们初步判断,害死你相公与你公婆的,正是那日抓走你的蛇妖,只是为了维稳,对外我们说正全力缉拿凶手,不便说是妖怪杀了人,敢问娘子那日被他抓走,是否去了他的老巢?可否引我们一去,杀了这妖,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