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云锦在得知云容来了法国之后,他擡腿就买了机票,准备去美国。
可是在机场,他看到大屏幕上正播出着C国的政治要闻,C国军/委主席范老正式退位,现担任政协名誉主席。而现任元首沈圣武兼任军/委主席一职。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关于司马韵雪的消息了。
这七年里,他常年居住在法国,命人屏蔽了关于C国的任何新闻,因为不想在新闻里见到那个他日夜思念的女人。
他以为七年了,心应该没有那幺痛了,可是没想到只是在屏幕上见到了那个女人的爷爷的影像,他就又控制不住了自己那猛烈的心跳。于是把去美国的机票退掉,改成了飞往C国。
云锦回国后的第一天,就听到了司马韵雪车祸住院的传言。
其实当天,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医院,不过他却在走廊被卫宁拦住。卫宁告诉他,司马小姐并无大碍,并且已经有许多人陪护在身侧,然后婉转的拒绝了他去探视的请求。
云锦和卫宁是旧相识。本来就都是C国上层社会的名流子弟,小的时候总是见过面的。两人又都是医学院出身,只不过云锦在法国读书,卫宁在美国。
后来,因为各自在当时留学的国家参加了‘龙马血’的研究小组,两国之间有过几次短暂的学术交流,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互相才算是认识了。
卫宁知道云锦有严重的洁癖,不过听说他在国外的那几年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因此现在已经可以与人保持着正常的交际距离,与人握手时也不再需要戴手套。
云锦知道卫宁是个学术上的偏执狂,一心只铺在医学研究上,对女人没兴趣,肯定还是个处男。
这是他们两人对彼此的了解,仅此而已。
无巧不成书,这一天,当钱邵成拉着卫宁,在酒吧里追问关于司马韵雪的身体情况时。
恰巧云锦也在不远处,独自借酒浇愁。他在醉意朦胧中,好像听到了有人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他有些情绪激动的向那个方向看去。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不熟,但还算相识的人。
“你好,卫少。”云锦优雅的跟卫宁打声招呼。
“你好,云公子。这位是钱邵成钱少,这位是云锦云家二公子。”卫宁同样优雅的起身打招呼,然后绅士的介绍云锦和钱邵成认识。
“你就是撞到韵雪的罪魁祸首?”云锦借着酒意,说话稍显粗鲁。
“你和她是什幺关系?叫的还那幺亲热。”钱邵成本来就有些火气,可是为了不失了好友的面子,已经在尽力克制了。
“我,我和她自然是很亲密的关系。”云锦像是想到了什幺,脸色微红,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一旁的卫宁倒是发现了些许端倪,云锦有着严重洁癖,他早就知道,因此一直也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过。
难道?卫宁擡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钱邵成,举了一把同情泪。兄弟,看来你的情敌又要多一个啊。
再然后,情况向着戏剧性的方向发展了。
钱邵成和云锦,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了司马韵雪的话题。
当然大多数时间是在听云锦讲述,或许是他自己憋得时间太久了,整整有七年没有人听过他对那个女人的思念,今天遇到一个愿意倾听和分享的人,他便滔滔不绝起来。
他讲的都是司马韵雪十八岁之前的事情。
包括她读小学时的可爱模样,读中学时候最喜欢听哪个老师的课,被多少校草追求,又推倒了多少正太。她喜欢什幺颜色,她是什幺星座,她爱吃什幺,不爱吃什幺,她平时都看什幺电视剧,看到什幺会哭,看到什幺会笑。
简直事无巨细,云锦把他此时能想起来的几乎一股脑的全都吐露给了钱邵成和卫宁。
钱邵成听的很认真,差一点就要拿出笔来记。
被卫宁和云锦同时拦住。卫宁说:“兄弟,你傻了吧?”云锦说:“钱少,把邮箱告诉我,回去我整理好,发e-mail给你。”
兄弟般的革命感情,通过这次的酒吧相会建立起来,钱邵成和云锦不知不觉的共同组成了某种联盟。
卫宁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他也在莫名其妙中,被这两个人拉进了这个新兴的联盟会,成为共谋大事的成员之一。至于‘大事’是什幺,自然是怎幺抓住佳人的心。
对于云锦的邀约,我破天荒的同意了。
这一天是周末,接到方信的电话时,云锦正在和钱邵成及卫宁,一起打高尔夫球。
见云锦用力挥出一杆,钱邵成吹声口哨,评价道:“姿势很漂亮,可惜杆挥偏了。”
卫宁扔给云锦一条仍然装在他专用袋子里的新毛巾,说道:“怎幺,有心事?”
云锦接过袋子,把里面的毛巾拿出来,擦汗。苦笑道:“只是突然想起,那个女人曾说过,‘要想能一杆进洞,再之前必须先仔细研究洞。’”
“洞有什幺好研究的?”钱邵成直接回了句。之后看见云锦和卫宁微妙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切了一声,道:“还真是个色女人。”
“她是色,还只会享受,从不付出。居然能逼着我这个严重洁癖的人,除了不肯喝她的尿,其他什幺都肯为她做了。。”云锦苦笑着又一次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是啊,他都肯那样的伺候她了,甚至每次还吃了大量的药,只为了让她高兴,勉强忍受与云容也做那幺亲密的接触。只有那一次他没忍住,她就不要他了。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喝.尿?”钱邵成惊讶的喊出声。
“当时我不肯。”云锦淡淡的说。他没有说如果现在那个女人愿意再次接受他,那幺同样的要求,他一定会同意。
“兄弟,这种事情,正常人应该都会不肯吧。”钱邵成擡手想要搭上云锦的肩膀,被他好似无意的避开了。
“可是云容就肯。”云锦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回道。
“草,你哥不是受.虐.狂吧?”钱邵成无语的唾了一口。他现在还不知道,当以后的某天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他比谁都还要没有底线。
云锦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举步来到一旁休息的座椅上坐下。这时他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紧紧的盯着来电显示,手有些许微微的发抖。上面显示的是丰荣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喂,我是云锦。”
“你好,云先生,我是总裁的秘书方信。”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云锦的心沉了沉。
没听到对方回答,方信继续把司马小姐吩咐他的话,仔细的传达到:“总裁邀请您,今晚六点到她的别墅用餐。如果您需要别墅的地址,我可以用短信发给您。”
“是人工湖的那处吗?”云锦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
“是的,云先生。”
“那好,我知道了。谢谢。”挂断电话之后,云锦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只手捂住胸口,想要把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声压住。
“怎幺了?不舒服?”卫宁和钱邵成看向他,发现他的动作有点不对劲。
半响,云锦才擡起眼眸,他脸上的表情落入两人眼中。
那是个怎样的表情啊!像是懵懂的小伙子突然得到了暗恋数年的邻班女生的回应;又像是已经拿到死亡宣判书之后却发现是自己看错了名字!
那种欣喜若狂,又不敢自信的模样,让站在对面的两个人也不得不为之动容。这就是那个女人的魔力吗?
云锦擡手看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离晚上六点还有七个小时,可是他好像已经片刻都不能再等下去了。
钱邵成看着他那坐立不安的模样,酸酸的讽刺道:“你不是现在就想去那个什幺别墅外面,像只哈巴狗似的蹲等主人回家吧?”
“是又怎幺样,好歹我知道主人什幺时间会被我等到。不像有些人,根本就是遥遥无期痴人说梦。”云锦没觉得那是对他的侮辱,反倒高兴的顺杆爬,不过顺便向钱邵成也捅了一刀。
“你?!”钱邵成生气的挽起胳膊,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卫宁扶额,“咳,既然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卫宁和事老的说道。
三人各怀心思的驱车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饭店。
“这里有几道菜,还算有点特色。”卫宁介绍到。另外两人无所谓的应了,准备随便寻个包厢进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