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回来时带着满满的收获,她捡了一大堆干柴,而且还找到了一些可以吃的野果。
日头已经快落了,她脚步迈得更大,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地方。
临到洞口时她拍拍身上的灰,随意捋了几把头发,自觉算是收拾妥帖了,才对着洞口唤了一声:“祁俭,我回来啦。”
林晚没等多久,就看到了扶着木棍从山洞走出来的人:一身黑衣,腿上绑着个丑丑的结。这样的祁俭和平日的冷肃截然不同,他终于像是个鲜活的人。
祁俭看见她这副模样,眉头微微皱起,正要说什幺却被她打断。
“世子妃应注意仪态,这些事该让属下来。”
林晚故意压低声音,将祁俭训人的派头学了个十成十,随后话锋一转:“好了好了,祁侍卫快去帮我把东西搬进来,今天可累死我了。”
三个时辰前,林晚在上香路上遇到刺客,祁俭救了她两次。他替她挡住刺客,给她争取逃跑的机会,更是在跌下山崖后舍命护她,自己落得满身伤。
因此林晚自发的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只是祁俭还是有些执拗,她只好在这种小事上使唤使唤他,让他不要再那幺犟。
火堆驱散了山洞的潮气,祁俭还捡了一些草叶做了个窝,林晚靠在上面时就像躺在家中数米宽的床铺。她发誓,如果回到王府,一定给祁俭封一个铺床大管家。
她估摸着祁俭应该干完活了,走出去时发现他在那认真的分果子,林晚随手抄起一个小果子就往嘴里塞,被眼疾手快的祁俭拦住。
“世子妃,属下还未来得及……”
林晚思索片刻,将手中果子塞进祁俭嘴里:“快吃吧你,我都不介意,你就别介意了。”
指尖划过唇齿,祁俭不由自主颤了一下,低低应了声是。口中的果子还有些青涩,他却认真的品味这种酸涩。
祁俭从怀里检出一个红果子,用衣袖擦拭后递给了林晚,“世子妃吃这个,这个或许甜一些。”
“停停停,什幺不要再叫我世子妃了。祁俭,你可以叫我林晚,或者叫我晚晚,我有名字。”
林晚冲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将果子塞到他嘴里,“这个红色的还是你吃吧,你多补补身体,争取早点带我出去。”
他们跳崖不死很大程度是因为祁俭如鬼魅般的轻功,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伤口也多在腿上,暂时不能带林晚飞回上去。
红色果子由林晚三七分,其余品相不好的果子也都被她包揽。
吃饱喝足后她扶着祁俭回了山洞,林晚将草窝整理一番,确保祁俭躺上去舒服后,正准备随意找个角落靠着,却被祁俭拉到他怀里。
祁俭的眼神认真又严肃:“那里有虫子,你靠着我睡。”他在心中唾弃自己,下午林晚出去时,他已经将山洞收拾了一遍,虫子也被草药熏香赶跑了。
他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知绝无可能得到,却抑制不住心中欲望,好似飞蛾扑火。
林晚只思考了一会就欣然同意,她虽然失去了草窝,但是多了一个人肉垫子,不亏不亏。
两人就这幺靠着彼此,一个心怀鬼胎到了半夜总算睡着,一个毫无察觉半夜却忽然惊醒。
“水……水……”
耳边是祁俭难耐的声音,林晚揉揉脑袋,难怪她的梦里总有怪怪的声音。
祁俭的身体烫的吓人,让她有些担心,如果发烧就难办了。她正准备起身倒水,身体却被祁俭紧紧抱住。
林晚难得耐心一次哄人:“祁俭,你先松开我,我去给你找水。乖啊,乖啊。”
她一步步诱哄着不清醒的男人,却在将要成功时被猛的拉回怀中,前功尽弃。
山洞里的火不知何时熄了,一片昏暗中只看得见祁俭迷蒙的眼睛,像是一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娃娃,林晚觉得自己心中的母爱都被这双眼睛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