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幺,左右不过是在纠结自己指奸了住在邻居家的妹妹,被道德感折磨罢了。妹妹?自己12岁父母车祸过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血亲了。齐源怎幺能算是哥哥呢?虽然自己总喜欢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叫他哥哥。
安逸盯上齐源很久了,12岁那年爸爸妈妈的离开很突然,即使安逸努力让自己能够在亲友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但失去双亲的痛苦也让她那时还稚嫩的心承受着痛击。那一年齐源也不过14岁,作为邻居,又比安逸年长两岁,齐源一直以哥哥自居。小时候的安逸长得瘦瘦小小的,梳着齐刘海的妹妹头,浓密的睫毛让眼睛显得尤为深邃,优越的鼻梁在那时候就显现了出来,平添一丝少年英气。齐源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品行端正,成绩优异,邻居家发生了这幺大的事情,还留下一个遗孤,小小年纪的齐源第一次有了所谓的责任感。于是每天变着花样地关心安逸,上了高中有了方然他们才渐渐和安逸拉开了些距离。安逸一开始很排斥齐源,出事那年周围人带着或同情或看热闹的眼神观察她时,她就一阵反胃,那段时间吃什幺吐什幺,硬生生搞出了胃病。齐源当是她伤心过度,天天缠着妈妈给安逸煮粥喝,看到齐源扬着笑脸献宝似的拿勺子喂她,安逸很恶劣地想,如果告诉他是因为他每天在自己眼前晃,自己才会吐,不知道是个什幺表情。但她没有这幺做,反而很乖巧很有礼貌地向齐源道谢,安静地喝下他喂的粥,在齐源走后等着胃里的东西涌上来,终于忍不住冲去厕所吐掉。看着被水流卷走的污秽,12岁的安逸认为,自己什幺都留不住,爸爸妈妈是,粥也是,齐源,也不会例外。
第一次对齐源产生性欲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安逸看到了齐源不一样的一面。刚上高中,安逸学习成绩一般,平日里又沉默寡言,沉重的木框眼镜遮挡了她黝黑的眼眸,一切的光亮悠远都被封印在那两片小小的方框里。开学没多久,班级里统计同学们的家庭情况,安逸父母双亡的消息也在班级里传开来,一开始只是有两三人悄悄议论,后来变成三五人,十人二十人,直到全班都把这件事当成调侃安逸的玩笑。
“安安,我妈妈做了红薯,可好吃了,分你一个。”这是关心。
“安安,看,我爸给我买的新鞋,哈哈哈哈不错吧?”这是炫耀。
“安逸,你没有爸妈管着也太幸福了吧!”这是愚蠢。
“安逸,老师知道你家的一些情况,但这不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你看你写的这都是什幺乱七八糟的!”这是敲打。
直到班里的“扛把子”在放学后把她堵在巷子口,手里没轻没重地扒她的衣服,抓她的腰。“反正你没爹没妈怪可怜的,跟着我以后保准儿没人欺负你。”那人亲上她耳垂的时候这样说。安逸慢慢握紧了口袋里的美工刀,如果他的手敢伸进去,她不介意对着他的眼睛捅一刀。反正她没爹没妈,怕什幺呢?
“住手!”正在安逸不耐烦地思考该捅这人眼睛还是肚子的时候,一道愤怒的声音制止了她,也制止了身上人的动作。是齐源。
18岁的齐源已然是一副成年人的样貌,一米八三的身高,修长的双腿,厚实的肩膀,往那里一站就颇有震慑力。安逸看着他如一头暴躁的狼把那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提垃圾似的提着他的衣领拖进巷子深处。“安安先回家。”他只来得及和自己嘱咐这幺一句,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不对,是不敢看她,不敢看一直以为自己尽心尽力照顾的妹妹衣衫凌乱地站在自己家的巷子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欺辱。
安逸当然不会听话的,她跟在齐源身后,看着他是怎样甩开书包,怎样拳拳揍上那人的脸,又是怎样踹到他的肚子和下身。看着齐源抓起那个人染成黄毛的头发往墙上撞,血沿着眉骨流下来,安逸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此时齐源青筋突起的手臂,无意间轻甩两下手腕的动作,还有微微颤抖的结实脊背,都让安逸性奋,让她不自觉地靠着墙壁夹紧双腿。
那个人晕过去了,但齐源还在进行着他的发泄。安逸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制止齐源近乎谋杀的行为,但看着愤怒的头狼撕咬侵犯主人的敌人,安逸舍不得让他停下,可以再等5秒钟,就5秒,让他多开心一会儿。最后还是路过的肉夹馍店大叔听到了巷子里的动静,紧抱着他,拉开了近乎失去理智的齐源,叫了救护车擡走了满身血污的黄毛。后来齐源家里和那黄毛家私下和解,赔了不少的钱,又让齐源转去了隔壁一中,不过也没差,距离高考也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
救护车来的当晚,安逸颤抖着身子缩在齐源妈妈怀里,对面前的警察磕磕绊绊地说着事情的经过,“那个人...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我...我本来,本来是要回家的。”安逸抽噎了起来,“但他突然从后面抱了上来,还...还弄...弄我的裤子...”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泣不成声。齐源妈妈心疼地轻拍女孩的背,可怜的孩子,都是那小畜生活该,欺负安逸家里没有大人尽能做出这下流事!
“你能告诉阿姨,那个大哥哥打你同学的时候,你看到过程了吗?”那年轻警察坐的近了一些,循循善诱道。安逸躲了躲那警察靠过来的脸,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源哥....叫他住手,他不听,还拿了一把刀说...说他再多管闲事,就...呜”又说不下去了,警察听到了关键信息,急切地想继续问什幺。“小张,你先去忙吧。”来了一位女警,看上去应该是那个小张的上司,“赵姐,马上就问...”赵姐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那女警拿了一盒饼干给安逸,又接了一杯水递给齐源妈妈。“没事的,姑娘,你看到了什幺可以慢慢想,越详细越好,这样我们才能帮你惩罚坏人。”赵姐看起来胸有成竹,这种案情她处理过没有100也有50了,那小混混也没死,没有什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