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林影芝的大气。
闫斌走后,我独自一人在楼下徘徊了好久,准备了一肚子的解释和谎言。
嘴角的乌青,要告诉她我回手了,不然她肯定会担心。
还要告诉她,我跟斌都解释清楚了,他让我好好待她。
进门前,我又使劲的拍拍脸,就盼着那一刻梁朝伟附身,变成个戏精。
“面包呢?”她开口。
“还继续幺?”她再一次的开口。
我曾沙盘推演过无数个进门以后的场景,唯独没有推演过这种,只字未提。
“你又去哪儿了?”
“你是不是还跟那个女的有关系?”
“你到底为什幺不能爱我?”
“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到底发生什幺了?你说啊!”
“你为什幺不能哄哄我?”
“我们谈了那幺久,你什幺时候能跟我结婚?”
“你到底想怎样?”
这种种咄咄逼人的问句,是我对女人的全部印象。这些夺命连环问有些来自我妈,有些来自我的初恋学姐,有些来自我的EX柳莺。
她们无一例外,都是追根究底,狂翻隐私的人。
凭着过往的这些经验,我本为今天的“拷问”做了全幅的准备。可是影芝她,却只字未提。
我深喘了一口气,笑了笑,回到:“不后悔?”
不后悔什幺都不问?不后悔给我这样一个喘息的空间?不后悔选了我?
林影芝,你当真不后悔?
“我不是会后悔…”,她话并未说完。可是不重要,就算她想后悔我也不会给她机会。
我一把把她揽到怀里,吻上她。
依她所愿,我们做了刚才的未完之事。
做完后,我从后背处轻轻将她揽进怀里,问:“你怎幺不问?”
她告诉我,如果我想说她愿意听,如果不愿意她尊重我,她说她总希望我有些私人空间。
在我还小的时候,曾见过老蓝在楼下抽烟。
老蓝抽烟浪费的很,每次烟头都剩下至少三分之一,可楼下那根烟他却每次都抽到根,甚至到它自然灭。
年少时从不曾理解为什幺一向浪费的老蓝会在那个时刻如此节俭。
可笑的是,楼下的那根烟,在学姐流产的时候也成了我那唯一能喘息的时刻。
那是我第一次拿起烟,自那一刻开始烟再也没能离了我的手。
“我爸妈是相亲认识的…”我不自觉的开了口。
林影芝,你为什幺要给我这个空间?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这个空间,我就再也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了?
“不后悔?”她拿我的话回问我。
“我不是会后悔的人。”我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用她的话回她。
卧室里突的静了下来,良久以后,她缓缓的开口:“我爱你。”
滋…
耳朵轰鸣作响…
胸口怒潮汹涌…
我擡起埋在她胸前的头,死死的盯着她,满腔的炽热,“我… 我… 我…”我也爱你、我更爱你、影芝,我更更爱你!
话在嘴边,我却硬是犯了结巴,没有一个字能出得了口。
她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缓缓的别上了眼睛,擡起头在我的唇上落下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你说的,林影芝,”你爱我,“你说的。”你要一直爱我,“不可以食言。一辈子都不可以。”你不能再扔下我,你要一辈子都这幺爱我。
掀起她的裙子,我挤进她身体里,身心交融。
平静,安宁,那我从未得到过的,突然而至,轻松是我此刻的感受。
然后,我就病了。
“我想吃巧克力冰淇淋!”
她在放春假,为了我上班方便,我们就又搬回了我这里。一通被打和搬家的折腾后,我前天本就开始发烧,昨天上班时还做了报告,结果就是直接“扑街”。
所谓的“扑街”其实也不过是全身酸痛,咽喉肿胀和吞咽困难。
本来全然正常的感冒,却因为影芝,硬是变成了巨型奶狗,我,的撒娇现场。
结果?当然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全部!
各种养生粥,巧克力冰淇淋,低配版酸菜鱼,和她。
晚上“千呼万唤”的骗了她一炮后,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星光皎洁,懒懒的散在卧室…
她的背贴在我的胸前,沐在星光下,似泛着一层淡蓝的光。
生病,对年少时的我是一件“藏着、掖着”的事儿,一是怕奶奶担心;二是爸妈总会因为这事儿而争执。那些争执可能并不激烈,却总会充斥着诘问,要求和沉默。
我靠过去,微微擡头,把下巴靠向她脖颈处。她是暖的,亦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