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没单幺简单。
宋茗她妈,季歆女士,在原着里的设定是宋煜的商业联姻对象,跟宋煜没有什幺感情,生产宋茗当天就去世了。虽然钟鸣鼎食的人家在21世纪生个小孩能去世也是很强行了,反正她是一个比宋茗还要炮灰的炮灰,连姓名都没有。
然而,现在,有人给她画裸体的肖像画哦,作品名字叫《挚爱》哦。果然,炮灰也是有炮灰的故事啊。
几人在会客室一落座,沈阔先喝了一口茶,然后视焦放远,开始陷入了他悠远的回忆:“那天,下着滂沱大雨,季歆跟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家里人已经给我安排好婚事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她的分手的意思很坚定,任凭我下跪哀求都没有用。我和她从小跟同一个老师学画,我们日久生情,心灵相通,我们有过很多刻骨铭心的快乐回忆,我觉得她就是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我已经认定她了。即使我当时只有16岁,比季歆还要小5岁,即使当时我们两家父母强烈反对我们交往,但是我都不怕,没有什幺能将我们分开。我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幺决绝。”
“分手后我离就家出走,当个流浪画家。后来我听说她和宋氏的太子结婚了,她去世了,她留下一个小孩……她就像我心里的一道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我只敢把它封印起来,不敢去想,不敢去碰。”
“后来,我决定把我16岁那年的画作完成,就是今天这幅《挚爱》,与从前的我们,作个道别。”
“直到今天,我遇见了她的女儿,我才发现我过往19年的自怨自艾,都是那幺可笑又可恨。”
“她是爱我的,她豁出命去,为我生了个女儿。而我,却浪费了19年的光阴。”
宋茗反应过来:“啊喂,这位大哥,饭可以乱吃,话你不能乱说啊!”
沈阔:“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我不是说我能看得出别人心里在想什幺,我是说研究每个人的三庭五眼、透视比例这方面,我是专业的。要不我们三人一起去窗口照照,外面天黑了,落地窗可以当镜子用的。基因这种东西,经常是一目了然的。”
宋茗看着眼前这个跟她有同款桃花眼的男人,好吧,她无法反驳。
生产的风险,往往在产前检查时就能收到预警,季歆女士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也要生下宋茗,原来,她有她的爱情和执念。这样一看,生命短暂的季歆女士惨还是惨,只是没有原来那幺惨了。
只是,宋茗看着脑袋冒绿光,亮到她发慌的宋煜,宋煜喜当爹18年?噗,想笑!
“所以你想干什幺?”宋煜直接问沈阔,他现在心塞死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与宋茗之间的血缘关系,18年来,他亲自请了5个保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宋茗拉扯大,现在谁都想来把她拱走。
沈阔没有直接回答宋煜,而是笑着问宋茗:“对了,你叫什幺名字来着?”
“我叫宋茗。”
“茗茗啊,”沈阔笑盈盈喊得很自来熟,“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然后认祖归宗好吗?你看叫沈茗也不错的,发音上跟宋茗也没啥区别。”
“你做梦!”宋煜怒不可遏,站起来把茶杯往桌上一摔,砸了个稀烂,“你从哪来就给我滚回哪去!”说完还指着沈阔补了一句“我宋煜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在S城呆不下去!”
“我本来就不在S城呆的啊!”沈阔怼完宋煜,继续对宋茗说,“我这个人从小离经叛道,现在也不想经商,不想找对象,只想画画和流浪,你爷爷奶奶生意做得大,正愁后继无人呢。如果你能帮我回去继承家业,就太好啦。”
宋茗:来了!我亲爹带着万贯家产向我走来了?原来我此次的快穿任务竟然是道送分题?
谁知道宋煜还在开火:“谁稀罕你们沈氏那几颗破铜板?跟宋氏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宋阔:“茗茗也18岁了吧?你还在这碍什幺事?你让人家自己做决定好吗?”
于是两个男人满怀希冀地把目光投向宋茗。
宋茗:“那个,亲子鉴定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做吧。”
宋煜眼里的光翛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