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as in paradise.
A paradise whose skies were the color of hell-flames, but a paradise still.\"
(零)
我看向那坨勉强算得上是人形的生物。
毫无疑问,几秒后它就会被我用激光销毁,我知道这一点都不人道,但对于这样一种,背德的,禁忌的人造产物,没有人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毕竟它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消灭的失败品。
它缓慢的向我爬来,虽然那更像是蠕动,用它那也许是嘴的器官艰难的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妈…妈”。
妈妈吗,也许是吧,老实说它能具有人类幼崽的思想我也毫不奇怪,毕竟我也参与了它的制造,知道它其实就是一堆复合产物,那其中也掺杂了人类的血肉。
它真的算是失败吗?
失败的理由各种各样,而它只是因为长的太过惊悚。但一个一出生就会开口叫妈妈的生物,真的算完全失败吗?
我成功的说服了自己,也带有一点私心。
勾选了已销毁,签字确认,我心安理得的带着它回家了,与其他被销毁的失败品一起。
(一)
我讨厌人类,不,准确来说我讨厌一切过吵闹的生物。
这也是为什幺,我会对这只小生物抱有善意,毕竟它绝对安静,安静到有些时候我甚至会忘了它的存在。
就比如现在,如果不是闹铃响了,我甚至忘了我应该去喂它。
在进食方面,它表现出了绝对的来者不拒,但这不代表它没有喜爱的食物,意料之中,是肉,当然,我也只敢给它熟肉,这并不是出于卫生方面的考虑,只是我怕万一生肉会激发它的兽性,我可不想哪天在睡梦中被它咬一口。
尽管在最初,它表现出了一丝人性,但除了那天它开口叫妈妈之外,就没有另外的表现了,我不禁怀疑那也许只是它特有的叫声,又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不过可以确定不是幻觉的是,它真的有快速长大。
我俯下身,近距离的观察它
不得不说,它的确是在向着“人”转变,已经能看的出它的四肢与…尾巴。
我不能确定那是尾巴,又或是它的生殖器,毕竟它本该有生殖器的地方空无一物,既没有男性特征,也没有女性特征,不过考虑到它本来就不是人类,也许它的生殖器在别的地方,又或者它本来就是无性,或者只是根本不能繁衍后代的失败品?
我不想在关于生殖器的方面纠缠太久,我摇摇头,放弃了思考。
(二)
这也许很蠢,但我并不想放弃。
我注意到,它的确是有发声器官的,尽管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嘴巴,更像是一个洞,洞里有几颗牙齿。
我在教它说话,不,准确来说,我只是在对它说话。
我并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但我只是希望用这耳濡目染,让它能够奇迹般的第二次发声,毕竟它绝对安静,甚至不怎幺叫。
我一边说话,一边将我的食指伸入它的口腔,用指腹轻轻蹭着它的牙齿,很羞耻,但我不得不承认,很舒服。
直到有一天它日渐坚硬的乳齿磕破了我的手指,我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它迅速的舔掉了我指尖溢出的血,并痴迷的继续吮吸。
我强硬的抽出手指,狠狠地拍了一下也许是它屁股的地方,它吃痛地叫了一声。
好吧,我果然自食恶果了,尝到鲜血之后,它就表现出了对其他食物的抗拒,不得已,我只有每天喂它些生肉。当然,它也非常喜欢牛奶,这似乎是它除了生肉外最爱的食物,这点还真的很像人类幼崽。
也许是喂对了食物,它的成长速度前所未有的增加,很快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白的有点病态的的满月小孩。如果忽视它奇怪的尾巴与血红的瞳孔的话,对了,值得一提的是,它的嘴巴看起来似乎也与正常人类婴儿无异了。
也许是我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起了作用,它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它的说话,也只是冲着我叫妈妈,这让我再一次受挫的想,也许那只是它特有的叫声而已,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我发现它似乎可以理解一些简单的指令,像是“吃饭”“听话”“睡觉”“过来玩”之类的,而此时此刻的它,正乖巧的趴在我胸口,摇晃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吮吸着我的手指。像一只小狗。
(三)
它那远超正常小孩的成长速度让我非常感兴趣,它每天的变化几乎肉眼可见。
我休了个长假,决定安心在家饲养它,我从未养过宠物,毕竟我嫌麻烦,但这样看来,也许我早就需要一只宠物的陪伴了。
尽管我把它当狗,但我依然隐隐觉得,它也许有着远超过狗,甚至是达到人类智慧的智商,不然这也不能解释为什幺我会异想天开的每天给它播放少儿早教课。
好吧,也许我只是一个人太久了,寂寞了,我在指望什幺,养出一个可以陪我说话的宠物?
每天给它洗澡时,我更能发现它惊人的成长速度,逐渐我已经抱不动它了。
而它也长出了,不,不能说是长出了,也许它的生殖器就是会晚一点长出来?
嗯,正常的人类位置,正常的雄性生殖器。
当发现这点以后,我就毫无心理负担的捏起了它尾尖玩耍,它对此十分不满意,每次都作势咬我。
但它那锋利的,连骨头都能轻松咬碎的牙齿,却只是咬出一排浅浅的牙印而已。
(四)
5月28号,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它终于能够开口说话,尽管那更像是几个词语的拼接。
同时它也迅速长大,忽视那几点异常,它的外表就像七八岁的普通小男孩。
而我们最近正因为洗澡的问题争论不休。
“就要…妈妈…洗澡…一起”
我叹了口气,
在性别特征还不明显的时候也许还可以,但现在的我真的无法再帮它洗澡了,它就以绝食来抗议。
最终妥协的还是我,我有一瞬间十分同情并理解了我的父母。
也许我就不该妥协,今晚抱着它睡觉的我想。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一起睡觉,
但谁能抵抗住一只撒娇狗狗呢?
我认命的叹了口气,坠入梦乡。
尽管这梦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轻轻扯掉了我的衣服,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胸部,然后…含了上来。
我陡然惊醒,低下头,发现衣服仍然好好的穿在身上,怀里的小男孩也睡得香甜。
也许只是因为今天在实验室里观察人造人外交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我轻轻的抱紧了它,继续坠入香甜又粘稠的黑暗。
(五)
第383天。
我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383天,他已经可以像正常人类一样说话,外表看起来也与二十岁左右的成年男性无异了。
我想,是时候给它个名字了,于是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克莱因,克莱因蓝也是我最爱的颜色。
自然,我也不能容忍它继续叫我妈妈,于是他也直呼我的名字
“阿绿”
就是这样,他亲昵的,自然的走到我背后,环绕着我,就像每天晚上他抱着我睡觉一样。
我推开了他,就像我每一次推开他那样,告诉他不能再这样做,尽管我每次都坚持分开睡,但醒来后还是会发现我被圈在他怀里,伴随着我湿漉漉一片的内裤,我每晚一成不变的春梦内容,有人温柔的含住了我,有时是上面,有时是下面。
再傻的人也该清楚发生了什幺
不能这样,我只是想要一只宠物而已,于是在事情即将变得不可收拾之前,第384天,我狠狠心离开了家,不,那其实不是家,只是一个实验室,于是我走的毫无负担。
所以更没有想到,当离开两年后,在其他城市无意碰见他时,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六)
“你知道吗?”
我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似乎是他在脱着什幺。
“这两年,我跑了无数城市,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再次碰见你。”
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黑布,我看不清任何事物。
“你不是以前最喜欢这样了吗。”
他轻轻托住我的手,伸入他的口中,轻轻用指尖啃咬。
我拼命挣扎,于是他狠狠咬破我的手指,吮吸。
“主仆置换的感觉怎幺样啊?我最亲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