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约了封面图,封面图还没画好,但她画了大概人设草图以及白泽角卡在树上的草稿,因为很好笑就发过来当插图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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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颜渊一想事情便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擡眸的刹那四目相对,她蓦然回神,漂亮女人没有催她,只是靠在窗下,默默看着她出神,嘴角挂着浅笑。
她总觉这场景好似历经过多次,对于一个初见的陌生人而言,陆颜渊想,自己未免太放心此人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
干晾着人总是不好,她挽起耳鬓的发,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小动作,“对不起,我...”
“渚思,白渚思,白色的白,三点水渚,思念的思,我的名字。”
莫名其妙自报家门,陆颜渊又觉不回应不太礼貌,“陆颜渊,陆地的陆,颜色的颜,深渊的渊。”
“嗯...”
白渚思在听见陆颜渊的名字后沉思了一会,她的反应不假,好似今天才知晓陆颜渊的名姓,可方才又熟稔地喊蠢陆?陆颜渊觉得疑点重重。
正要将心中疑惑说出,白渚思却突然瞧着她淋浴间的灯道,“妳刚才准备要洗澡吧,我在这等你。”
对白的进展很古怪,抛开他们才刚知晓对方名字,白渚思娴熟的样子就像是单纯来朋友家里拜访。
“那你...坐床上等我。”陆颜渊也不知道为什幺要接着她的话,还愣愣地看着这屋里脏乱的环境,除了床稍微干净,四周似乎没有能落脚的,白渚思的穿着看上去也不像刚沐浴过,她明明有点洁癖,可对着白渚思好像有源源不尽的例外。
白渚思没有动身,依旧靠在小窗底下,只是咧咧嘴道,“快去吧。”
陆颜渊关上淋浴间的门前,透过门缝偷瞧了白渚思一眼,拧开莲蓬头,水柱汹涌而来,像是这个夏天浪漫的惊喜。
哗啦哗啦的水声打在地板上,白渚思踮起脚尖,只一颗头露出小窗,把房间钥匙扔给在外放风的白瑶,“你先回去吧,记得别被其他人看到。”
“啊?嫂子人呢?”独留在外头的白瑶碍于身高根本见不着里头的情况,她脑袋晃呀晃的却只能看见白渚思的脸。
“我留下来陪她,你自个回去别迷路了,有事打给我。”
“不是...不好吧...这屋子有点破...虽然知道你们许久未见了...但一上来就这幺激烈...”
“快滚,没事不要看些奇怪的书。”
陆颜渊沐浴完,便看白渚思背靠着墙蹲在地上划手机,似乎一时半会真不打算离开。
白渚思自陆颜渊出来后便直勾勾地望着她,刚出浴身边泛着氤氲的热气,没被毛巾包裹住裸露在外的发丝尚在滴水。
被白渚思这般盯着瞧,陆颜渊想起自己没有穿内衣,不自在地扯了扯睡衣。
白渚思不以为然,站起身晃了晃发麻的小腿,指着陆颜渊一直滴水的发尾问:“妳这破烂屋子没有吹风机?”
陆颜渊边擦头边移动到床边,把薄被抱在胸前,好掩饰没穿内衣的尴尬,“毕竟不是来这度假。”
她想,反正是夏天,等自然风干即可。
白渚思那边没了下文,又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幺,一时无言,暧昧的气氛跟着浴室的蒸气稍纵即逝,陆颜渊低垂着头,漫不经心地擦头发,她心中有满腹的疑问,她在浴室里想了很多。
她是谁?为什幺突然出现在这?为什幺干坐在这不走?她认识我?
陆颜渊又陷入了漫长的恍神,直到有热风暖烘烘地拂过头皮,一擡头,白渚思那张好看的脸映入视线,右手握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吹风机,左手并不温柔地用毛巾搓揉她未干的发顶,给人一种她们正在甜蜜同居的错觉。
白渚思跪在她身旁挺着身子,两人间的距离很危险,柔软的胸脯差一点便要碰到她,胸前的凉被不知何时落在一旁,没穿内衣让陆颜渊很是敏感,再稍微往前倾她们好像就能接上吻。
明明也流了不少汗,但白渚思身上仍是香的,陆颜渊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白渚思窥见她的小动作,装作没看见,心底有些恼怒,然而面上不显,“我让我妹送来的。”
同一时间,跑得气喘吁吁送完吹风机又马上被赶走的工具人白瑶,正边跑边踢石子大骂白渚思无情。
“谢谢...我自己来吧。”陆颜渊客套地道了谢,白渚思也没执意要继续帮她吹的意思,很干脆就把吹风机递了出去。
白渚思还给了个药膏,是擦蚊子叮咬的。
陆颜渊又再度道了谢,她觉得白渚思这人,虽说好像哪里有点怪,但应该不是坏人。
吹风机刺耳的躁声很好地掩盖了尴尬的沉默,陆颜渊还在斟酌该如何开口询问对方的来历。
“若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信吗?”
陆颜渊手抖了抖,差点握不住吹风机。
好吧,白渚思不只奇怪,好像真的有点毛病。
“白小姐...不知父亲有没有与你说...我是兽医专业的...”
没办法治神经病。
看着白渚思脸色越来越差,陆颜渊最后这句话还是语带保留并未说出口。
白渚思并没有想过与夫诸重逢时会是怎样的光景,那幺多的年岁只一心想找到她,也并未深想,可真找着人了,这没心没肺的却不认得她了,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瞧她。
本想着刺激一下,有助于恢复记忆呢,这下完全被当神经病了。
可至少比上一世,冬夜漫天飞雪时节,在她的棺陵前抖落满身哀伤,都未能见上一面来得好。
她看傻子的目光让白渚思的思绪回到了她们初见时,那些峥嵘岁月。
*
那年,白泽给黄帝道尽天下妖兽,数日不停歇让黄帝谱了精怪图,身子正是虚弱之时,楞是没想到黄帝才刚离了桓山不久,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混沌,一言不合地把她给撞飞几百里。
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混沌,后来想想,混沌那肥猪脑袋空空根本无法讲道理,不能跟它一般见识。
混沌更不可能是因精怪图来找她碴,毕竟面对混沌,她没任何驱赶解决之法来应付,何况那些凡人?说了也是白说,真遇上了就感恩自己死前能遇上稀兽吧。
她第一次访神熏池便是角被嵌在树干上拔不出来的惨状,丢脸又滑稽,弯着腰努力拔角还要心平气和让自己别生气,拔得满身是汗,内心咒上混沌好几嘴,拔累了打算歇息会,擡头便与不知站在那看笑话看了多久的夫诸对上眼。
是共工身边那只头看上去很重的小白鹿,她的头发只到锁骨,发尾垂在胸前,发梢微翘,还是个女孩模样,身量很矮,头顶着四只厚重的鹿角,像是栽了一棵倒吊秃光叶片的神树在头上,可枝头上还坠着樱花,光是那鹿角就占去了她身高一尺。
她似在等白泽发现她,待白泽与她对视后,才面无表情地开口:“白泽大人是否需要协助?”
夫诸的声音听起来仍是如同外貌般稚嫩的,但却带着一丝与她外表不符的清冷成熟之感,话语淡漠听上去不带其他意味,可白泽隐隐约约瞧见她嘴角方才偷偷地抖动,像是在偷偷笑话她。
白泽觉得很受屈辱,她堂堂神兽白泽头卡在树上就够折损她的英明了,现在竟还需要一只乳臭未干的小鹿出手搭救,那鹿竟还嘲笑她!
可心底虽不愿,眼下也尚无其他办法脱身,她只好皮笑肉不笑,向夫诸艰难地拱掌:“那便麻烦夫诸大人。”
夫诸听闻,拔腿绕过白泽,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几乎是瞬息便如拔萝卜似地把白泽给拔了出来,白泽往后倒陷进周遭松软的草地里,夫诸站在她脚边,眨着那无心单纯的双眼,认真地说:“白泽大人该练练身子。”
确实,练好身子便先教训妳。
白泽有时会想夫诸不该是鹿,她名字里有诸应该当猪才对,否则怎幺这幺不会看人脸色说话?
因此后来白泽都喊她诸诸。
“这世间可不存在两全齐美,脑袋太过聪慧自然当付出些代价。”
“可至少稍微练到不会卡在树上。”
“...以后你这头蠢鹿负责帮我拔。”
吾名白泽,世人都传吾通晓天下事,能掌万物生死,可吾哪有那般神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