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宵夜从live house的门口吃到了全季酒店。
酒店的门被随手关上,房卡被丢到地毯。视线所及的光线,只有落地窗外城市绚烂的夜景,耀眼又黯淡。
近时冷漠,远时寂寞。
门一关上,他就被转过身来的蒲鸟推到门板上。
两人立刻难舍难分的缠绵起来,少年主唱的低喘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她吻着他的喉结,手摸上他的领口,一点点脱掉他的衣服。
她有些纳闷,这人套路老练,但是做起这事来却青涩的要命。
比如,他墨迹半天只脱了她的外套,只亲了亲她的耳朵,手按着她肩膀死活不往下放一放。
是在演什幺贞洁烈男吗?
她跟他来全季酒店泡方便面吃吗?
她手刚碰到他的皮带的金属扣子,他忽然很害羞又着急地小声说:“等一下。”
蒲鸟心想,好,是她着急了,那就等一下。
于是她擡头去吻他的嘴唇,可她连碰都没碰到。
因为他站直了身子,把她抱在了怀里,她耳边是他混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他的心跳声太大,令她有些奇怪。
可她还是很生气。
蒲鸟一把推开他,骂道:“怎幺了?摸又摸不得,亲又亲不得?”
他眼中的热烈像是被大雨浇灭了一般,整个人变得有些阴郁起来。他站在那里,快要跟门差不多高,他看着她,神情落寞的却像只走丢的小狗。
蒲鸟不知为何被他盯得有些愧疚,语气软些,又问了句:“干嘛?”
他说:“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语气跟他的表情一样的委屈,还有些生气。
蒲鸟默然。
怎幺了?现在出来约个炮还得互通姓名吗?
她只好问:“你叫什幺?”
他不说话。又不说话!
蒲鸟不想再理他了,自己把大衣里面的西装外套也脱了,进去房间,从床头拿了瓶矿泉水,坐在床上喝水。
她这口水还没有喝完,就被人抢走了矿泉水瓶,水瓶滚落到地毯上,洒了一地的水。
床上有两个人,地上有一个影子。
他青涩且热烈地去吻她,紧张地闭着眼睛,一手护在她脑后,另一手不知所措地抓紧床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一吻过后,他的心跳又像鼓声那般明显,他压抑着喘息,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她,似乎是想看她是否满意。
他好纯情啊!
蒲鸟快要晕倒了。
被电晕了的她很快原谅了他。她扬起亮亮的眼睛,对他无声做了个口型:“去洗澡。”
洗过澡的蒲鸟穿着浴袍,长发湿哒哒的披散着,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将两人进屋时扔在地上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她的包包和他的吉他并排放在阳台的飘窗上。
她没理他,自顾自地从包里拿出本来备好的护肤品小样,开了盏小灯,悠闲的护肤。
漫长的护肤流程之后是吹头发。
待她把头发吹到差不多干的时候,从吹风机的噪音中隐约听到浴室门被打开,再关上的声音。
她仍垂着头吹头发。
忽地,一只手从她手上拿走了吹风机,轻柔地拨开她的发丝,然后一个有些凉的吻落在了她的后颈。
吹风机自动停止工作。
她被他亲的有些痒,瑟缩着转身想要跟他说话,猝不及防他捧住她的脸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刚刚是第一次。
现在是他第二次和人接吻。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将这个吻加深。
蒲鸟被他的意乱情迷所感染,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他洗过的头发此时柔顺地落在他的额前,显得更加无害。他的舌尖滚烫,口腔里面却是冬青薄荷的味道,冷热交加。
他一边和她接吻,一边把她从休闲椅上抱起来,再和她一起去到床上。
蒲鸟浴袍下的腿,蹭着他的长腿,往上轻轻勾住了他的腰。
少年一下子呼吸灼热,昏暗暧昧的灯光中,忍不住抓着她的两条腿,将她往自己身前扯了扯。
接着,他俯下身来,蒲鸟感受到他的浓密的睫毛刷在她脖颈的细痒感觉。
他的吻黏黏糊糊地下落。
蒲鸟的手从他的肩膀胡乱地往下摸,果然摸到了腹肌。
不晓得有几块,但是她感觉自己狠狠地赚到了。
在他亲她锁骨那里,手还犹犹豫豫地拉着她浴袍的带子不上不下的时候,蒲鸟的手却像鱼一样滑到了他的小腹以下,他本想忍住的一声轻哼,但没忍住,落到她耳朵里引得她发笑。
她怎幺能在这时候笑?
他被她的笑声激起了胜负欲,埋头隔着浴袍,咬了她的胸一口,用挺拔的鼻梁蹭开浴袍,无师自通地含住她,舌尖绕着她打转。
蒲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