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有个秘密,她喜欢自己的表哥。
姨妈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村里,妈妈被邀请参加她的婚礼时候才得知,自己的妹妹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
别人都觉得两个人是一段佳话,贫困的女大学生自强不息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知名的记者,在一次对商业人士韩峰的采访中,两个人彼此惺惺相惜,不顾年龄的差距,不管家庭背景的悬殊,走入爱河。
之后的几年里,妈妈悄悄和村里的青梅竹马接了婚,这幺多年帮助扶持妹妹读书,她一直没有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妹妹终于在大城市结了婚,成了家,有了依靠,她也是时候结婚了,结婚后林舒出生了。
一直都没有回到村里的姨妈带着儿子回来了,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韩子俞,白皙的脸庞,粉嘟嘟的像是洋娃娃。谁能拒绝得了美好的事物呢?她喜欢紧紧的拉着他白皙的手在田野里奔跑,捧到清澈的泉水希望他能喝到第一口。
韩子俞只在村庄里待了不到一天就和姨妈一起回家了,却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那以后她喜欢爬上村口那棵大柳树上远远的眺望,希望韩子俞能突然有一天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说过要回来找你的吧,我来了。”
可惜,她并没有等到那一天,而是她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比小时候还要好看,小时候的好看是模糊性别了的,而现在她看到的韩子俞,少年挺拔的肩膀像是一棵松,就连淡漠的眼神都是好看的,每一次见到他,她的心脏都忍不住砰砰的跳。
她想问他还记得自己吗?可是他冷漠的样子像是没有见过她一样。
她不知道她的这种喜欢是不是正常的,喜欢自己的表哥,是禁忌的,是乱伦,可她还是忍不住靠近。
所以当韩子俞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的时候,她知道不对,可还是贪恋他低垂的眼眸会偶尔掠过她的脸,享受被他注视的时候,哪怕很短暂。
停顿了许久,林舒的眼睛变得更加迷茫,几乎是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他。”
“可你们不是兄妹吗?”陈树大为震惊,几乎是脱口而出。
林舒并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笑着站起来去拉还在地上的陈树:“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姨妈精心选的厨师呢!”
陈树心里还是觉得怪异,借着她的力站起来,不管怎样,什幺都不能影响林舒和他的关系的。
精致的糕点,放在银器里,小小的一盘,陈树现在已经习惯了有钱人的精致,可还是做不来扭扭捏捏的一套,捏着一小块糕点整个塞进嘴里。
没等尝出什幺味道在嘴里就化了,湿湿滑滑的划入食道。
林舒也拖着厚重好的裙摆捂着嘴吃蛋糕,与其他觥筹交错的人比起来,他们像是走错场地的贪吃的小朋友。
点心旁边放的是花花绿绿的鸡尾酒,装在精致的雕花玻璃杯里面很好看,林舒和陈树眼神不期而遇的对上,取了两个颜色最好看的碰杯,一饮而尽。
“这个不是酒吗?我们喝了不会醉吧。”
林舒拍着胸脯保证:“都没什幺酒的味道啊,醉不了的吧。”
鸡尾酒甜甜的没有什幺酒的味道,两个人贪杯尝了一杯又一杯酒,穿着浅浅的高跟鞋林舒脚下有点站不稳,陈树喝了酒之后连脖子都是红的,他本想要拉住她。
喝醉酒之后动作迟缓,判断失误,林舒被扯的反倒要跌倒,陈树赶紧补救,大手掐着她的腰揽在怀里,“你没事吧?”
少年的胸膛因为酒精上头的缘故,惊人的烫,林舒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好温暖,头抵着他的胸膛,手无助的拽着他西装阔挺的布料,由衷的感叹:“遇到你真好。”
遇到你在我孤独的少女时代,有一个小太阳一般的存在,永远都积极阳光,真好。就算你知道了我难以启齿的秘密也不会给我异样的眼光,这样纯粹的友谊真好。
陈树被她一句夸赞,搞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下一秒都觉得自己要起飞了。,怀里的女孩像是降落人间的天使,穿着白色的纱裙在自己怀里小小的一只,陈树的保护欲爆棚。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走出偌大的酒店,没人注意他们两个小人物,本来也不是宴会的主角。
深夜郊区的马路上空无一人,林舒脱了鞋子,拎在手里,脚下没有了舒服,她光着脚丫走的飞快,“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跳格子?”
“当人玩过,我能跳的很远很远。”
找了一块石头在路边划上格子,不管硌脚的小石子,一步一步跳的欢快,散开披肩的头发打在白皙的后背上,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孩像是灵动的蝴蝶。
林舒跳在格子的另一头笑着说:“快来呀!”
夜晚的风带了一丝凉意,林舒大半个肩膀裸露在冷风中,陈树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宽大的西服衬的她小小的。
陈树起身一越果然跳了好远,把刚刚林舒跳了好久攒出来的一个“家”踢的七零八碎,又是一个起跳落在了更远的地方,盖起了自己的“家”,挑衅的看林舒的反应。
那是林舒望尘莫及的距离,男女体能差距真是太大了,她气不过,开始耍赖,在陈树起跳的时候一越而上,紧紧的扒在他的后背上,借着自身的重力下压。
这完全激起了陈树的好胜心,一方面担心背上摇摇晃晃的林舒摔倒,一方面又想要玩的尽兴,终究是在她不断的捣蛋下,陈树果然不堪重负的摔倒在地。
林舒也跟着倒下来,尽心维护的纱裙还是脏了,不过没关系了,今天收获的快乐更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