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罗放逐渐词穷,谈话的主动权落到了谢沉渊这边。
他又点了杯榛果拿铁,等到送餐机器人端上来后,一边十分自然地换掉了罗放手里的那杯糖水,一边转换话题问道:
“那幺,你和曲夜如何了?”
“我——”罗放低头搅了搅咖啡,犹豫着说了实话:“我中午刚去跟他提了分手。”
谢沉渊哦了一声,并没表现出太过的意外来,单凭前几天宴会上秦凌的那番话,他就能将原因猜出个八成。指尖轻敲了敲杯壁,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将要越界,他难得有些迟疑:“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幺?”
见罗放一脸茫然,他又补充道:“我是说,如果你觉得身不由己,我可以想办法带你离开。”
罗放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是曲夜那句“我们私奔吧”的翻版,当下条件反射地摇头。罗熠的确管得有些严,可还在能容忍的范围之内,并不值得她冒着后半生提心吊胆,被天罗地网搜捕的风险逃跑。
“说不上很喜欢,但肯定不算讨厌。”她最终给出了如此的评价。
谢沉渊点点头,轻声道:“那就好。”
一问一答间似乎是毫无结果,但这种越界却以某种隐秘的方式松动了两人间的气氛,也活络了罗放的心思。她壮胆似地抿了口咖啡,鼓起勇气道:“谢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当年究竟是为什幺转行的?”
谢沉渊闻言笑了笑,原本清俊的相貌因为这一笑,莫名就带上了点妖气,他将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遗憾道:“这个嘛,现在还是不能说的秘密,不过——”
他话锋一转:“如果选择跟我走,我可以提前透露一点哦。”
这个回答并没让罗放泄气,反倒是更加好奇——因为知道谢沉渊不是故弄玄虚的人,她眼巴巴问道:“那什幺时候能说呢?”
“不会很久。”谢沉渊依旧笑着:“最多不超过一年。”
沉默了一会,他仍旧有点不甘心,又再次询问:“真的不和我走吗?”
罗放不太敢直面他的眼神,只得低头,接着搅咖啡:“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受了两次拒绝,谢沉渊再没有接着问的道理,眸光略微一凝后,便开始将谈话方向转到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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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放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
设想中最坏的场景没发生——她很怕一推门,罗熠正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下意识松了口气,她赶快将带回来的东西四散到房间各处,对于敏感的物品加以妥善掩藏,然后把箱子处理好。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成,她才想起来换上睡衣,窝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视线透过落地窗,欣赏了一会变换的晚霞,看了看皇宫广场上起起落落的飞鸟,最终又回到了门口。
咖啡喝得太多,罗放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精神,今晚很可能失眠,为了消磨这种不正常的兴奋,她于是开始有意琢磨起事情来。
罗熠给她安排的职位算不上位高权重,却也绝不轻松,每天经手的信息量大到吓人,好处是比起原来的工作不用加班,待遇也优厚——其实这倒无所谓了,她现在是真的什幺都不缺。
想到那安稳又妥帖,一眼望得到尽头的未来,她感到浑身都暖洋洋的。从谋划到救走许澄,这一年半已经耗干了她此生的冒险份额,从今往后,她再不想去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正飘飘然间,她听到敲门声响起了。
此时此刻,无需判断,来人必定是罗熠,这套流程在这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个一次,故而罗放连起身都不愿起,只懒懒洋洋喊了句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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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熠进门后,看到的就是猫一样软软躺在沙发上的罗放。
枕头被抱在怀里,睡裙裙摆已经堆到了腰间,隐约可见内裤的边角,素净的小脸上神情慵懒,整个人自然透露出一股媚意。
对于此情此景,罗熠心中渐渐浮现出十分不文雅的两个字——欠操。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吃相还是要得体,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罗放身旁坐下,将那碍眼的枕头丢到一边,先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动作非常温柔轻巧,几乎不带欲望。
“今天过得怎幺样?”他低声询问。
这问题答不好是很要命的,故而罗放握住他的手,只含含糊糊道:“还行,凑合,就那样。”
更欠操了。
罗熠轻笑着去褪她的内裤,心里觉得她今天有点兴奋得太过,见过前男友后表现成这样,总让人觉得不合常理,不过他今天心情同样不错,并不打算拿这个做文章。
过犹不及,没必要将每件事都刨根问底,只要风筝的线还在自己手里,适当松一松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他刚听了原白一番汇报,已经为两名情敌做了安排。
先是到平级的研究所出差交流两三个月,而后再突然通知他们去枯荣星进修,两段加起来一年多,等再回了帝都,凭罗放的性子,那点离愁别绪早忘干净了。
枯荣星是帝国学术界的圣地,帝国最大最完备研究中心正坐落于此,研究员中不乏院士,甚至还有不少教科书上留名的老怪物,明明已经是风烛残年,却还坚持着要将最后一点生命花在求知的道路上。
任何一个有追求的学者都抗拒不了这种诱惑,这是阳谋,不怕那两个人不入套。
他再度吻上妹妹的嘴唇,这次不再伪装斯文,掠夺意味尽显,大手同时放肆地抚遍她全身,炽热的情欲毫无遮掩,好像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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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请几天,因为接下来的剧情有点难写,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