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

直到被他折腾到后半夜,他才肯悻悻放开她。等两人洗漱完出来已经快两点了,知夏趴在枕上嘶嘶吸着凉意,尽管屋子里冷气打得很足,随意臂膀紧紧拥着她,她身上还是又起了一层薄汗。

看着面前这个俊逸的少年,一时间,知夏有些恍惚。

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足两年。

爱他吗?应该爱吧。

那他爱她吗?

脑子里闪过这个问题的时候,知夏怔住了,他是意气风发正值花季烂漫的年纪,十八九岁的少年们一向都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等到了真正的那个她出现,立马翻脸做起甩手掌柜。

电视剧里都是这幺演的。

尽管随意总是毫不吝啬把自己介绍给身边的朋友,他的朋友跟他一样,都是些热情大方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活力。可他越是这样,越让知夏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突然就害怕了,如果有一天,两人彻底分开,她会怎幺办。

她该怎幺办。

她能怎幺办。

“知夏……”

随意还闭着眼,只是嘴上喃喃自语,搂着她的臂膀收紧,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挤了挤。有些不满地咋了咋嘴,“太瘦了,多吃点……”

月夜洒在空中,照不进她心里。

早上,阳光从窗纱透进来,懒洋洋地落在闷进枕头里睡觉的男人身上。薄被搭在他腰上,赤裸的上身肌肉结实好看,他的肤质偏小麦色,漂亮诱人。

浴室的门被推开,梳洗完毕的女人擦着头发走出来,停在床边,床头的闹钟指向7点,他还在睡。

知夏俯身看着他,长睫毛垂着,浓密得比女人还好看。她伸出手指,在他的睫毛上扫过来扫过去。

下一秒,随意蹙着眉头,连眼睛都没睁开,抓着她的手指压在自己脸下,声音慵懒好听,“别闹。”

小心地将自己手指抽出来,知夏用酒店的笔和纸给他留了言,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也就在房门闭合的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眸子。他看着床头那张别平整压在遥控器下的纸张失了神,昨晚他发了狠,事后他也想好好关怀她可没想到一沾枕头就已经意识不清醒,但女人一动不动地瑟缩在自己怀里一宿没睡这件事。

他知道。

知夏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多小时,她一下公交车,就看到Daily的店门紧闭,装饰好看的玻璃木门上悬挂着牌子,上面准确地指明了营业时间。

9:00-20:00。

天气有些闷热,她环顾附近,找了家开门的早餐店,要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坐在店门口,边吃边等。

邹明玙停好摩托,刚摘下头盔就看到坐在梧桐树下喝豆浆的知夏。烈日灼眼,她穿着简单的白T,休闲的浅蓝色牛仔长裤,静静地坐在人家店门口,一下口一小口喝着手里的豆浆。

她脸上带着娴静的神采,看到他的时候擡手先冲他挥了挥手。

日子悠长而美好。

他忘了是在哪里见过这句话,突然想到自己前两年为了经营起这家店,创业和合伙人分家,扛过最穷的时期,前期陷入现金流困境,抵押车子咬牙也过来了。

女孩你拿着谁的心,再看她的眼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是盛夏啊,又过一个夏。

“来这幺早。”他走过去跟知夏打招呼,扬了扬手里的钥匙,“走吧,回店里。外面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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