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一天,回到房中,徐锦衣卸下钗环,在铜镜里,看着她反映出的容颜。
她的手落到了胸口皮肤处,那里又热又痒,蝴蝶栩栩如生,好似要破蛹而出。
徐锦衣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刚才被魏金凰不停的摩挲蹂躏,反复亲吻所致。
魏金凰当时还问她:“衣衣,你这里什幺时候花绣了一只暗红色蝴蝶,是为了我吗?”
徐锦衣喘息笑道:“听丫鬟们说,这玩意儿好玩,我去画了一只,是假的,过几天就掉了,王爷,您可觉得好看?”
“好看。”魏金凰残忍地说:“等我伤好了,便亲手在你胸口纹上我的阳物,别的男人便不会再染指与你。”
徐锦衣浑身打着冷颤,她这一身雪肤似玉的肌骨,可是父母所蕴,灵气致生,从未想过损毁。
平时在皇宫,父母也是千般呵护,万般小心,生怕在她完美无瑕的身躯上留下一个疤。
被俘后,到了王府,这才第一次遭受皮鞭,滴蜡等各种酷刑。
虽然魏金凰生怕坏了她这一身好皮囊,将宫里调制的密药,在每次满意后,敷在她身上,一直还让她保持着原来的容貌和冰肌玉骨。
可她的心早已经伤痕累累。
若是再纹上那样淫荡之物,她还不如去死。
见她身体僵硬,魏金凰不满地拍了拍屁股,惹起一阵雪浪:“那就不纹在胸上了,省得看了碍眼。”
徐锦衣吊着的心,刚放下来,魏金凰又冷血地说:“纹在这里更好看。”
他的手摸向徐锦衣裆部,高高隆起的地方。
徐锦衣立即感觉那根手指,令人毛骨悚然。
他是想纹在私处,行动起卧间,也会随时感受到被他的阳物侵犯,打下烙印。
这种暗示,令徐锦衣仿佛坠入冷泉。
盲目的承受魏金凰的欲望,毫无一点欣喜之情。
魏金凰则欣赏着她的恐惧和厌恶。
正常的男女交欢,根本满足不了他,被欲望拉扯到暗黑的肚肠。
皇姐,不就是这样迷恋于皇兄?
赐婚那时,哭哭泣泣,想自杀,想抗婚。
到最后还不是皇兄让她嫁她便嫁了。
女人嘛,都是这样,哄不好便让她铭记痛疼好了。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徐锦衣曾经感恩他救命的眼神,已经再次冷凝如雪。
徐锦衣换了身轻便的裘衣,将三千烦恼丝,铺陈在了枕上。
那据说为了能安睡的六耳枕,也丝毫不能减缓她心底的伤痛和恐惧。
她狠狠捏住锦被,暗暗下着决心。
鲤鱼跳龙门,也要经过剐邻断尾,方能成龙。
毛毛虫要经历黑暗,才能破蛹成蝶。
而她,也得经受脱胎换骨地改变,从外到里抽筋剥骨,方能燃起斗志拯救蜀国。
迷迷糊糊折腾了半宿,徐锦衣终于朦朦胧胧地睡去。
梦里好像听见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胸口,问了一句:“主子,您要喝茶吗?”
徐锦衣懒得回答,闭着眼睛继续沉浸在梦里。
那里有一片花海,她就躺在粉色的海洋中,感受着暖暖的太阳,照射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抚摸,一寸一寸地令人沉沦。
那种感觉如此温柔,毫无魏金凰那样残忍。
梦中的男人,玉树临风,有天仙之姿,可她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拼命想要睁眼,想要看清那理想中的男子,到底是谁,长成什幺模样?
可无论怎样努力,还是朦朦胧胧,对方脸上铺着一层雾气。
男人低下身子,头慢慢地向她靠近。
沙漠风暴般的气息,向徐锦衣迎面扑来。
她很想掐一把大腿,试试到底是真是假,在梦里,味道都能闻到?
这是什幺神仙梦境?
可她的身体似乎变成了空气,悬浮在空中,她感觉不到自己,手一动不能动。
于是她又心安理得地认为,这就是梦,在梦里就该放纵。
毕竟她有限的臆想对象,都已经被残酷的现实击打得灰飞烟灭。
好不容易在梦里,遇到了襄王男神,她怎可错过如此良辰美景。
她那经过调教的身子,控制不住哪。
将如藕似的胳膊,缠上了男子的头颅。
奇怪了,她的身体,好像又恢复了形状。
男人粗粝的头发,钢丝般扎在了她臂弯里,有一点刺刺的麻痒,却又刺激着徐锦衣更想贴近他。
他的皮肤有些粗糙,如农夫所穿的粗布衣裳。
一阵微风吹过,徐锦衣轻轻颤抖了一下,男人的手更加不安分,已经摸到了她胸口。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令她浑身浮起一层鸡皮。
身体的直觉,立即让大脑清醒起来,这个男人她认识,是令她极度厌恶的人。
徐锦衣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越谦忍。
对于他的触碰,已经形成生理性的反感。
怎幺会梦到他?
徐锦衣低抗着,努力向后退去,可是梦里,男人的手力气极大,无论怎幺挣扎,都挣不脱。
是了,现实中都逃不过他的魔掌,梦里,又怎能抗衡他?
徐锦衣挣扎着,拼命想躲开他的轻薄,想逃离他的魔掌。
她不愿意将身体,交给这个把她送入靖国深渊的毒龙。
他也曾经是蜀国的大将啊!
他也是一个叛国者。
他也和海青云一样,该死,该死千万遍。
她又怎能委身于这样的男人?
徐锦衣的念头越来越强烈,那些念头,突然拥有了实质,从她身体每一个毛孔里,渗出红色的气体。
将男人包裹着,她立即听到了男人惨叫的声音。
然后,男人慢慢地从雾气中褪去。
她的梦境中,已经没有花香和阳光,只有无边无尽的寒冷和禁锢。
徐锦衣抱着双臂,努力把棉被拥紧,她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发生在梦境中的。
可事实上,越谦忍确实在某人帮助下,翻墙而至王爷府。
偷偷的潜入徐锦衣卧房,准备将心心念念的女人拿下。
就在他即将得手,都已经摸到女人私密地方时,她的身体,变成了带刺的海蜇,生出无数尖刺,这些看不见的尖刺,刺入了越谦忍的身体中。
久经江湖和战场之险,越谦忍立即明白,这是中毒了。
徐锦衣的身上,不知什幺时候,充满了毒素。
如果想在这种情况下强要她,可能不到享受的时刻,他便毒发身亡了。
有了这个认识后,越谦忍从衣襟里掏出药丸,含到嘴里,顺着唾液咽下,愤怒而不甘地看了徐锦衣一眼,仓皇逃离了王爷府。
徐锦衣的胸口,微微蠕动着,有什幺东西正准备破茧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