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了床上,天已蒙蒙发亮。
但四周落地窗内置的中空磁吸百叶和挡光性极强的影院级遮光窗帘,使房间内如置黑夜。
只有床头极简的立式落地灯,现在姑且还亮着。
白伊身上还穿着浴袍,坐在昏暗中,她的双手靠后撑在两侧,身体向后微倾,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尤其是前不久,刚刚在浴室经历了足以令人心悸的激烈性爱。
“要换睡衣吗?还是陪我一起裸睡。”
只是被修长的手指挑起腰间的系带,白伊都忍不住身体发颤。她现在有些害怕被陆洄碰触,尽管在吹干头发时,这个人表现出无微不至的温柔和体贴。
坐在床畔的漂亮女人,那双薄雾朦胧的眸子似乎还没有复苏生气。自己好像吓到她了。陆洄不禁懊恼起自己先前的失控。
“白伊,我只是想让你舒服……”
舒服?只是轻轻巧巧几个字,就勾起了白伊身体不久前的记忆——腹腔内酥麻一片,快要失去其他知觉一般,一遍遍持续不断濒临失禁的快感,沿着脊骨直冲大脑。
这样的感觉似乎在一瞬间复苏,令白伊忍不住打了个激颤。
她擡起头望向同样穿着浴袍的陆洄,眼睛里萦蕴出迷离水雾。
“骗子。”
白伊执拗地对眼前人下着定义,虽经已经喝过水来滋润喉咙,但有些发抖的声线还是带着哭泣后的沙哑和弱弱的鼻音。
“下次,我保证一定会轻。”
“不要!”
陆洄看着眼前如同炸毛小猫一般可爱的女人,情不自禁想去逗她,于是伸手抚着白伊的头顶。
“那就再重一点,用两根手指肏更深的位置,肏你的子宫口,肏得你发疯一直喷潮失禁,就算你哭得声嘶力竭,也不放过你,好不好?”
白伊登时咬住嘴唇噤了声,许久才又吐出五个字来:“不好,你变态。”
跟狗相比,变态好歹也属于人类范围了吧。
僵持不下,白伊久久不肯卸下防备,陆洄只好先背过身去脱自己身上的浴袍。
不得不说,陆洄的肉体和鹿与思一样,都是白伊最喜欢的那一挂。看得出有好好进行超强力度的体能训练,但仍然保持着纤细颀长的身材条线,四肢修长,紧实有力。柔软挺实的胸部,还有……
“那是什幺?”
在陆洄转过身来时,白伊的视线从上往下,落在了她腰腹极为出众的线条上,随即,眼睛不可抑制地眨动了一下。
在陆洄的腹部,布满浓郁黑色毛发的耻骨上部边缘,紧贴胯骨和腹肌的两侧轮廓,往腰侧两边蜿蜒着两道模样极为峥嵘的镂空的暗红色纹身,说是珊瑚却有着极为尖锐的枝节,满满的野性,又极为性感。
那图案更像是……
“是……驯鹿的角。”
陆洄被问得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被白伊看了个全,于是老实答道。
“是……鹿?”
闻言,白伊也是一愣。
“嗯……我刚离开西南的时候,去纹的。你要摸摸看吗?”
手指刚想伸出去就又收了回来,白伊别开了视线。
“为什幺……会纹这个?”
陆洄回想起自己在西南的时光,不免露出轻蔑的嗤笑。在西南,那些知道自己真实样貌的人,都已经死绝了。
谁又能想得到呢?翻山出境、杀人越货、与国内势力最大最强劲的三条毒龙王一起在山城火海同归于尽的阿芙蓉,已经重获新生了。
于是,她意味深长地回答着白伊的问题。
“因为驯鹿的角,每年都会脱落,并在之后长出新的来。所以,意味着重生。”
重生……那幺人死了之后,也是可以复生的吗?
-白伊,你要等我回来。
白伊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无助地呜咽起来,一时之间啜泣不止。
陆洄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这次又说错了什幺,俯下身正想要去安抚她,却被白伊搂住了后颈,在颈间狠狠咬了一口。
“骗子!”
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又曾有过多少情人……
“不许再招惹别人。”
嘶……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