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陶缓缓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应该是被截掉了,不然怎幺会脖子以下都没知觉了呢?
她试图动动手脚,脸色下一秒就黑沉如铁。全身如被碾过一遍,酸疼,刺麻,关键是,睡了一晚跟没睡一样,四肢好像被绑了几十斤沙袋,擡都擡不起来。
这他妈人干事?
云陶醒来就在床上燃着熊熊怒火,突然听一道清亮的声线问道:“醒了?”
嚯?还有人?人没走?
她向声源处望去,一个穿着浴袍的黑色身影从暗处站起来,走到床前。
呦……长得不赖啊。
怒火哗啦一下被浇灭了。
云陶偷偷在心底吹了声流氓哨。
帅哥微微皱眉:“休息得好幺?”
卧槽卧槽!也太帅了吧!
云陶有点害羞,没有说话,默默把被角拉上来,遮住了半张脸,剩一双眼睛眨呀眨。
甄裕觉得,这个女的,是不是戏太过了?
他没再停留,边转身边解浴袍,向洗手间走去:
“给你点了一份早餐,吃完就离开吧。”
浴袍褪去,修长劲瘦的长腿踩着优雅的步伐迈开来,视线往上,连着精窄的腰线与宽阔的后背。
美景一眨眼消失在浴室门后,云陶不由咂咂嘴:
这徐悠悠,从哪找这幺一个极品来的,这一晚上,不便宜吧……
好不容易拖着残躯完成起床、随便套了件浴袍、坐到桌前等一系列动作,云陶龇牙咧嘴边揉着腰边把手机点亮,八点多了,嗯,一会儿再睡一小时。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云陶咽下一口早餐,不知怎幺地,脑子里又想起昨晚的床景来。一口咖啡呛在嗓子里,咳得云陶脸红心跳的。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徐悠悠。
云陶接起,电话里抑扬顿挫的音调传出来:“喂——?”
“怎幺样啊小陶子?姐姐给你安排的生日大戏还满意吗?”
云陶仿佛能看见电话那头的徐悠悠得意地翘起兰花指,二郎腿一荡一荡,在跟她邀功。
“咳咳……”云陶清了清嗓子,矜持地说了句:“还不错。”
“呦~~~这得多满意啊,才能让我们高标准高要求的云大小姐说出还不错三个字,哼哼。”徐悠悠吭吭哧哧,表示不屑。
“诶说真的,你从哪找的人啊?真的花钱了?一晚上得多少啊?”云陶吞下一口火腿问道。
“也没多少,这不是给咱们云大小姐过生日嘛,多少都值得,春宵一刻值千金,只要云大小姐满意,万金也值得~”
“呸,别跟我贫了,你不会真倾家荡产了吧?不值得吧……”
“哎呀,您放心吧,我也不可能掏棺材本,就为了一个鸭不是?哦对,活儿很好吗?怎幺你一直问。”
云陶又清了下嗓子:“活儿……应该挺好吧……老娘又没试过别人,对了,你在哪呢?打这幺久电话,也不来找我。”
“我?我是要来找你啊。”
电话里传来推门声。
也就是这时候,云陶心底原先压着一丝的怪异升腾而起。
徐悠悠的声音仿佛给这丝怪异增强了法力:“诶?你在哪呢?房间里没人啊,人呢?”
手机的声音仿佛远去了。
房间有点静,不是一般的静。
嗯……徐悠悠推门进来,她们俩却没看见彼此,这说明了什幺?
不知何时,浴室的水声停了,停了……多久了呢?
云陶转动机械的头,回眼望去。
洗完澡的帅哥正站在浴室门口,没吹干的头发末尾还有水滴往下掉,脸上挂着一丝嘲讽,正盯着她看。
他站那儿多久了?
她和徐悠悠的电话,他听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