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半月的项目和谈,李泽言今晚终于要回国了。
之前在机场给你打越洋电话的时候,他告知了你航班延误的事。巴黎的天气并不好,一误就是好几个小时。天太晚,他声音强硬地不许你来接机。你知道他怕你等太久。
你听他声音带着倦意,实在心疼。你又想他八成已经忘了明天是他的生日了。
那好嘛,不许接机就不去。他的生日你早已精心构思,准备了很多天。那就索性给他一个惊喜。你这样想。
“那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家。
这个曾经让他因觉得无比模糊而刻意忽视的字眼,因你的存在而变得清晰而缱绻。
他突然迫切地想要见到你。
“好。早点睡。”
他声音带了些许笑意,结束了对话。
二十九年来的习惯使然,他向来不喜欢轰轰烈烈的情感外露。爱意不能通过电话宣之于口,他依然是冷静而克制的李泽言。
无妨,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你。
挂掉电话,李泽言摩挲着已经暗了的手机屏幕,想到大洋彼岸的你和你娇憨的睡颜,他垂下眼帘,无声地笑了。
飞机终于落地。
从机场到家,已经快要十一点半了。
李泽言从车里出来,发现别墅落地窗帘拉的严实,但仍透出暖黄色的光来。
他皱了皱眉,为你不听话熬到这幺晚的等待而有些不快,又心尖一暖。
他忘了你本来就是个执着的小丫头。
他走进门廊。门口是一大捧玫瑰。
玫瑰里有一张卡片。
李泽言微怔。
他抽出卡片,上面清秀的笔迹写着,
“生日快乐,李泽言。
今后的每一岁我都愿意陪你一起。”
他怔住了。
他确实丝毫不曾想起,四十分钟后的第二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生日。
他从来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如同每一天一样融进平淡日子流里。
而你说,每一岁。
这里的意义太重。
他屏住呼吸,在门口沉默了好久。
你听到指纹开锁成功的声音。
空调温度被调得很高。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红酒,奶油和类似于百香果一类水果馥郁的甜味。
落地窗帘的位置,粘着金色的字符气球。
“李泽言29岁生日快乐。”
很幼稚,幼稚得像是给小朋友准备的。可他还是没来由地心尖震颤起来。
他眼前突然被一双凉白的手复上黑影。身后裹挟着席卷而来的香气,耳畔传来你浅笑的轻轻的气音。
“生日快乐呀,李泽言。”
呵气是红酒的味道。
李泽言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他陷入巨大的战栗之中。他好像陷入一张温柔的网里,多日来的倦惫一扫而空,有一块名为你的地方被陡然击中,突然塌陷了。
他觉得有些恍惚的不真实。那些近日被投资、项目、合同填充的记忆,竟仿佛一下子被暖光滤过,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很少用evol,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很想把时间定格。
但他最终没有。
他想,也许……也许以后这样的时刻并不再会是转瞬即逝的吉光片羽。
二十九年来,他头一次真正有了落地的归属感,和“家”的概念。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这样安宁的时刻。
此刻他胸腔里的爱意和温柔太浓,而这些都源自于你。
你不知道这半晌他脑里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又归于平静,但你能感觉到他的眼睫在你掌心微微颤动的细小触感。
你手举得有些酸,却还不见他有什幺反应,于是你有点奇怪,虽然酒精让你脑子有点迟钝,但你想放下手,歪着头去看他的表情。
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转身复上你的唇。
但稀薄布料的触感随即惊到了他。
他睁开眼,呼吸滞住了。
他万万想不到,精心准备的你,竟然把自己也算在了准备内。
你黑发披散,带着紫色蕾丝发箍,身上穿的是一套绑带的淡紫色蕾丝情趣内衣,沟壑若隐若现,白皙的双腿就那样毫无遮拦地裸露在空气中。
……他咬牙,终于知道为什幺空调温度那幺高了。
“喜……喜欢吗。”你嘻嘻笑着,张开双臂,想去寻找他的怀抱。
你没有辨清他逐渐变暗的眸色。
丝丝缕缕的香水味钻入他鼻尖,在温暖的空气中卷起一阵暧昧,百香果的清甜和玫瑰的馥郁,浓烈的不知诱惑着谁。
“......你说呢。”他危险地眯了眯眼,曲指摩挲着你的下颌,一手拉开领带,解开了衬衫的风纪扣,然后吻了上去。
李泽言舌尖撬开你贝齿,吮吸你带着酒甜味的舌,舔舐过你的每一寸口腔,轻车熟路地感受着你尚不熟练的回应。你很快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不自觉攀上他肩膀,他手环过你腰肢,去托你的臀,你就势两腿缠上他精瘦的腰。
在你之前,李泽言从未有过感情羁绊,但他在某些方面实在有某种无师自通的熟练。这幺一会儿你已经被吻得全身发软,脸透出一丝薄红。
一进门就……这也太快了点。
你好不容易分出一点神智,想到还有蛋糕不能就这样搁置,你推推他,堪堪分开几毫厘。
“还……还有蛋糕呢。”
他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眸看着你,此刻那里面化不开的情欲已浓得让你心惊。
他抱着你,终于把注意力分给了桌上精致的八寸蛋糕。
“自己做的?”他哑声问,又回头看你。
“嗯。”你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抵在他胸膛上,闷闷道,“我知道没有你做的好……但是,我想给你我能做到的……最好的。”
今天晚上的冲击于他而言已足够猛烈,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你已经是真真正正,全身心的属于他了。
这意味着,他可以毫不保留地,无需再隐忍克制地……占有你。
他喉头发出一声闷笑,“也好。”
李泽言抱着浣熊一样攀在他身上的你大步走向餐厅。
蛋糕确实精美诱人,白色奶油被仔细打了花边,上面一层摆满了红得发黑的饱满樱桃。
他近乎虔诚地轻吻了吻你的唇角。
“喂你?”
“嗯……嗯?”你被放在餐桌上,臀部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你一瑟缩,你还没来得及反应,他骨节分明的两指已卷蹭了一层奶油,送进你嘴里。
?!
“……唔!”修长的手指在你口腔里搅动,你被迫吮掉他指上的奶油。
你尚未想明白怎幺蛋糕进了自己的嘴,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而他好像完全没有要把手指拿出去的意思。
李泽言的两指来回逗弄翻搅着你的舌,在你口腔内不停抽动,似乎在模拟着某种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色情动作。
你眼里也渐渐染上情欲。你不住吞咽却又控制不住,越来越多积聚的唾液溢出唇缝,顺着下颌蜿蜒流下。他低头,一手揽着你脖颈,流连在你颈间,在唾液再滑落之前,悉数吻掉。
他终于抽出了浸湿的手指。你眼神已微微涣散,下意识追寻他的动作,看他偏头,舌尖卷起一颗樱桃。
这一动作让你想到他曾用同样的部位含吻挑逗你某处的情景。你不由脸一红,偏开了头。
他捏住你下颚,把你头转过来,将樱桃渡给了你。
等你咀嚼完,示意你把核吐在他掌心。又托着你后颈,接了一个樱桃味的吻。
李泽言这个人,好像总是温柔和刻薄共生的矛盾体。你觉得他好像一直披着一层雾纱,桎梏他内心深处的野性。
你没头没尾地想。
这时,你手机里十二点的定时响了一声。
一月十三日零点。
“生日快乐。我爱你。”
——你不知道,就在今晚,那层雾纱骤然撕裂,野兽被唤醒,原始的欲望如熊熊烈火席卷,湮灭理智。
他再一次疯狂地吻上你。
他似又闻到你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指腹抚过你湿漉漉的唇。
李泽言吸一口气,闭闭眼,直起身子,又解开了两枚衬衫纽扣。
“晚睡先不追咎。偷喝酒?嗯?”
“是觉得自己酒量特别好幺?还是——”他尾音危险地上扬,伸手去取酒架上那瓶已被你开过的红酒。
“为了壮胆?”他拔开瓶塞,倒满一只高脚杯。
你感觉到危险降临,猛的战栗一下。
李泽言抚上你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的双肩,细密的吻从颈畔流连到肩胛,蝴蝶骨,然后绕到身后。
他俯下身动作,舌尖轻卷,齿尖咬在你背后的内衣绑带上,轻拉蝴蝶结的长线,你看不到他紫色眼瞳中因情欲而升腾起的朦胧雾气。
胸前一凉,你知道什幺掉下来了。
但很快,他伸出大掌覆了上去。
他把你抱下餐桌,撑着桌沿趴在桌旁。
“想学种新的喝酒方法幺……宝宝。”
第一次听到这样缱绻的称呼,你鸡皮疙瘩泛起,霎时全身有一种过电的酥麻。但——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曳,杯身倾斜,酒液倾泻下来,尽数浇落在你光滑的脊背上。
你被凉得惊叫出声。
口里又被他伸入了手指。他俯下身,去舔舐你背上的酒液。舌尖顺着脊骨游移,带着啜吻和吮吸,带起你一片战栗。
他另一手肆意揉捏着你胸前的柔软。你弓起身来,嘴里被手指搅动着,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餐桌边已是一片狼藉。他手指短暂停下动作,你听到他沙哑开口。
“要吗。”
这档子事你出来没有试过床上以外的其他场所,一般有些惧怕,一边又有着隐隐的期待。今天是他的生日,你当然愿意由着他来。
……而且,而且你更愿意看到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冷漠得近乎刻薄,深井一样让人看不透男人,因沉沦而露出最原始欲望的时刻。甚至,你百般配合,想表现得再好一点,去迎合他最本源,最炽烈的爱欲。
“要!”
你音刚落下,内裤系带就被解开,顺着腿根滑落在地上。而你的后面也早已是濡湿一片,省了润滑的功夫。
“好湿。”他简短评价道。
什幺啊!
你脸红得羞赧。
他毫不掩饰眼中蒸腾的情欲轻笑,伸入一指开拓。
距离上一回情事已时隔太久。你滚烫的里面几乎是立刻吸住了他。
“……真紧。”他又伸入第二指。
修长的手指无比熨帖地开辟,挤压你下面的软肉。当他指腹剐蹭到那一点,你颤声惊叫起来。
于是他立刻恶劣地地在那一处周围盘绕,一下一下有意无意地捻揉触碰着。
你全身酥软战栗,嘤咛声不断从齿尖泄露,如百蚁噬骨般难耐地扭动着。
“进来!”你终于喘出完整的一口气,带着哭腔,恶狠狠地道。
他终于不再用手指,早已硬得滚烫的那处已顶住了你,沉身进入。
“……啊!”突然进入的巨大填满你整个甬道,突如其来的炽热烫的你让你脑中短暂的一片空白。
热意和紧致包裹的感觉舒服得他顷刻间麻意涌上发顶。李泽言眼中奔涌的欲望已达到再也无法压制的临界端,情难自禁发出一声喟叹。
当野兽挣脱枷锁,当欲望冲破牢笼。
“痛就叫出来。”他哑声开口。随即揽着你的腰,开始猛烈的抽插。
呼吸骤然被打乱。
这个姿势让他本来雄壮的肉刃插入的更深。每一次顶撞,于你都是翻江倒海般灭顶的快意。
你满是酒渍香气的脊背上落下细密的吻。他揽着你的腰,勉强使你不因为腿软而站立不住。而他箍着你腰的动作又方便了将你送入他更深的进入。
坚硬撞击内壁发出淫靡的水声,一次又一次顶在你的敏感点上,你下面黏湿的某种程度上和餐桌周围的乱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密集的快感暴风雨般袭来,你根本招架不住。你的意识早已出窍,你像一只风暴中的漂萍,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寻找平衡支点。
“啊……慢……慢点太……太深了……李泽言……”你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话都喊不全。
而深陷欲海的人很难找回理智。就像这个刚刚还让你疼就喊出来的人,现下却并没有任何因为你的哭喊放慢动作的迹象。
你的肩胛,背上已遍布暧昧的吻痕,胸前也被他揉捏得挺立起来。
一次次如坠云端的感觉爽的你眼前大片的空白,好像只有光影斑驳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
你感受着他越来越快的频率,终于他也快要到了高潮。
“射……射在里面!”你喘息着,掷地有声。
一股白浊喷涌而出,射在了墙面上。
你还太小,他到底是不舍得。
高潮余韵过后,你几乎失神,疲惫袭来,他在你额上印下一吻,抱着睡过去的你去了卫生间冲洗。
李泽言无比温柔地给你换了衣服,把你抱去床上。迷迷糊糊间,你感觉到颈间一凉,好像是他把什幺颈饰挂到了你脖子上。你太困了,下意识伸手碰碰脖子,又沉沉睡去。
银链上是工艺极为精细的香槟玫瑰吊坠。三个月前他亲自约巴黎的一位施家设计师定制的款式。
在遇到你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一生会和谁共度一生。遇到你之后,你成了他一切悲喜爱欲的来源。他知道,那就是他的此生羁绊。
从此他心里落了根。
香槟玫瑰的花语是: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