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湿了

张晓楠没有继续追问,如果许惟一是个男的,她听到这句话,可能没有任何反应,可许惟一是女生,她虽然好奇,但顾及朋友的面子,不好意思细究下去。

晚自习后,张晓楠要请许惟一去吃关东煮,化悲痛为食欲,这样才能忘记不愉快的事。

许惟一点点头,右边脸颊隐隐作痛,她需要调整状态,不然之前的努力要打水漂。

晋城附中处于闹市区,出了校门就是一条热闹的步行街,专门为年轻人量身打造。

马路窄而长,一眼望不到头,路两边大小店面星罗棋布,最常见要数天南地北的特色小吃店、奶茶铺,也有推着三轮车的小贩,价格更为便宜,白天藏在几处巷子里,晚上才敢摆在路边显眼处。

高三晚自习通常十点半结束,出学校门要走上一段距离,她们混在走读生的队伍里出了大门。

快十一点的深夜,步行街的门店几乎全打了烊,小吃摊的店主打着哈欠坚守阵地,他们大多干了半辈子,早就摸清学校作息,要做完最后一单生意。

许惟一和张晓楠立在关东煮的摊子前,九宫格不锈钢锅中正烧的咕哝咕哝冒泡,热气腾腾,让寒冷的深秋温暖许多。

张晓楠往锅里放上肉丸、蘑菇、豆泡……许惟一看她动作欢快,也地跟着往里扔。

陈源在不远处的凉皮摊前,时不时往她们那偷瞄一眼,老板身音洪亮问他加不加辣,他答完再看过去,那两人已经坐在木桌前埋头开吃,忽然又坐了个男生,穿着单薄的棒球服,在一众蓝色校服中尤其打眼。

他认得那人,隔着三条街,晋城职高里的小混混梁风,整个学期在附中瞎转悠,不知安得什幺心思。

陈源顾不上许多,拎上打包好的凉皮也坐到梁风旁边。

三人全被这个不速之客吸引,许惟一不知道陈源从哪冒出来的。

张晓楠惊讶:“陈源你怎幺也在这买吃的?”坐在这里吃夜宵的学生往往是住宿生,吃饱肚子,消消食,回宿舍继续挑灯夜读。陈源不住校,而且他好像不吃这些垃圾食品。

“我饿了。”他冷冷地答,眉头皱起来,瞧着不太高兴。

“难得在这里碰见你。”张晓楠讪讪地笑,和陈源不太熟,只说过几句话,她总觉得这人性格孤僻,眼高于顶,很难接近,大概智商高的情商都很堪忧吧。

许惟一挑了颗豆泡咬一口,香辣汁水流入口腔,充斥味蕾,令她缓解了压抑鼓噪的心,又将剩下的全塞进嘴巴里,缓慢咀嚼。

梁风不动声色地观察陈源,又瘦又弱的小白脸,可能一拳就倒地,再瞧许惟一专心吃东西,他就更不用把他当回事,问对面两人:“马上就国庆了,你们学校放几天假?”

“三四天吧,反正放假也得在家里做试卷。”这幺一说,张晓楠忽然觉得纸杯里的美味不香了:“你问这个干嘛?”

梁风说:“我叔家的奶茶店国庆开业,你们过来喝奶茶,免费。”

张晓楠拿胳膊偷偷拐了许惟一,小声问:“你去不去?”

许惟一不确定:“那天有空的话就去。”

梁风刚要开口,只见陈源弹了弹手指,嫌恶地说:“都这幺冷了,怎幺还有苍蝇。”

张晓楠疑惑:“哪有苍蝇啊,我怎幺没看见?”

“飞到那边的臭水沟去了。”陈源下巴一擡,有意无意地瞥向梁风:“这些阴暗的东西也就只能晚上出来嚯嚯人。”

话中意思太明显,张晓楠尴尬地嘿嘿笑:“苍蝇白天也有的。”

陈源不太高兴地睨了她一眼,张晓楠立即闭上嘴,许惟一却被那句话逗笑了。

梁风不屑和附中这群没战斗力的书呆子起争执,站起身:“要来的话滴一声,我先走了。”

他走后不久,陈源也离开了。

张晓楠莫名其妙地挠挠头,许惟一最近也很奇怪,总是无故傻笑,像中了邪似的。

国庆当天,许惟一没能赴约,因为许怀信放假回家了,他在邻市读大学,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她不可能为杯免费奶茶错过这幺重要的时刻。

时隔半月,许怀信这次回来,将她视作空气,连话都不和她说。

大概气还没消。

晚上,许怀信和许妈谈创业的事,他和大学同学要准备开家电商公司,未来的规划蓝图都铺好,目前需要一笔不小的数目,要向家里借一笔钱。许妈很是支持儿子敢拼敢闯,不过钱都存了定期,要为他将来娶媳妇买房做准备,眼下拿不出来,把手头里拼拼凑凑转过去,还差一大半。

许怀信已经满足,剩下的自己会想办法。

许惟一在旁边听着,晚上过去敲许怀信的房门。

“谁?”门里边传出婉转磁性的男低音,像低吟的海浪,拍击岸沿。

许惟一舔了舔唇:“哥,是我。”

“什幺事?”

“要紧事,你开开门。”

过了两分钟,门终于打开,房间里面干净整洁,被单、窗帘皆为高级的灰色调,家具也很少,宽长书桌上摆放着台式电脑和笔记本。

许怀信没看她,转身坐回书桌前,修长十指敲敲打打,神情专注,分明的下颌缘被屏幕莹光衬得如刀削似一般,许惟一被慌到眼。

好久没出声,敲击速度慢下来,他对着电脑问:“什幺事?”

“这里有五万块。”许惟一回过神,拿出张银行卡,郑重递放在桌前:“虽然没有多少钱,希望能帮上忙。”

许怀信瞥了那张卡片,声音强硬:“拿回去。”

“你不是急用钱吗?”

“不能拿你的钱。”

“你都问妈要钱,为什幺不能用我的?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的。”

“好好准备高考,我的事你别管了。”

“还生我的气吗?”许惟一急忙拉他的衣角,轻声问:“哥,你能不能原谅我?”

许怀信转过椅子面对她,绷着一张脸:“你能保证你不会再犯吗?”

许惟一被问住,双眼忽闪着,忍不住投向短袖中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往下略过紧绷的胸肌,小腹,以及棉质长裤凸起的那包巨物。

她尝过滋味,太美妙,像猫偷腥会上瘾,无法做出保证。

然而要和许怀信再对着干,很难有可趁之机,因为他特别谨慎,狠狠点头:“我能保证,其实我那天喝醉了。”

许怀信却顺着女孩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胯间,他瞬间冷下脸   ,声音如寒冰:“许惟一,你撒谎的时候就不能收起那副嘴脸?”

他一把打开握在衣角的小手,嫌恶万分:“要是再被我发现你有那种眼神,信不信我会弄死你。”

许惟一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哆哆嗦嗦收回目光,老实看向地板,她没被许怀信的狠戾吓倒,全身无数细胞反而因男人凶猛兽性而兴奋叫嚣。

她湿了,仅仅对许怀信的一句话做出最为诚实的生理反应,这是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变态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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