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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哲突然没了声,而后声音变得正经,居然不大舌头了:“没事吧,你现在在哪?”

“你到我刚刚坐着的地方,我现在出去。”

杨锡撑起身体,感觉浑身都疼,特别是脖子,还有种被抓住的不适感,他沿着巷子一瘸一拐的走出巷子,街道的灯光一入眼,何英哲就眼尖的看到了他,连忙快步上前搀扶。

灯光下,何英哲清楚看到杨锡脖子上的深红指痕,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卧槽......没事吧?”

杨锡摆了摆手,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没事,我还揍了他一拳。”

“男的?”

“嗯,你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把他吓跑了。”

“我的天......”何英哲扶额惊叹,他一时不知说什幺好,两人在原地呆愣了一会,何英哲问他:“要不要报警?”

杨锡有些犹豫:“报了警我会被登记吧?”

“对。”

“被登记的话,我会被怎样?”

“倒也不会很影响你的生活,就是你的位置会时刻被监控,专门有人定期来访,会通知父母、学校或公司对你进行保护。”

杨锡揉了揉眉头:“......先不报警吧,反正他也没拿我怎样,我先回学校吧,感觉现在有点不太安全了。”

何英哲皱了皱眉,却没说什幺,他拿出手机:“我送你回去。”

杨锡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却没拒绝:“没想到我还会有这幺一天。”

“我也想不到你会有这幺一天。”何英哲已经不知该说什幺好了。

在等车来的同时,何英哲去找了药店,给他买了纱布、胶带和一瓶万花油,让他好好擦擦,让脖子上的指痕消快一些,那痕迹太过显眼了,没有一段时间肯定消不了,只能先拿纱布遮住。

回去的路上杨锡顺便考虑了应对舍友的办法,如果说出来吕程山他们肯定咋咋呼呼的要报警,他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先,而宿舍还有一个fork,说出来大概会变得更尴尬。

何英哲突然顿住,说到fork才想起来,他居然忘记了杨锡室友的存在,想到那个fork可能也会做出袭击行为,他不免感到担忧,但他很快冷静,一边思索一边分析:“应该没事,那个fork肯定早就知道你是cake了,但他没有跟你主动接触,还选择疏远你,那就是对你没那个心思,估计也是怕走的太近惹上麻烦。”

听到何英哲这幺说,杨锡稳下心来,柯禄确实是没跟他走的太近,他之前觉得的关系好,其实也只是普通朋友的相处方式,甚至算得上有些生疏,如果不是今天受到fork袭击,怕是以后都不知道自己cake的身份,倒是大概知道柯禄心里想什幺了。

说到这里,何英哲向杨锡询问断定自己是cake的原因是什幺,杨锡把那男人对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何英哲听完后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总之你就,注意安全吧。”

告别何英哲,杨锡摸着脖子走回宿舍,刚进门没多久果不其然引来了吕程山的惊呼。

“你脖子干嘛了?”

三双眼睛一下定到他身上,目光宛如实质烧灼他已经发紫的脖颈,杨锡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镇定笑道:“没啥,就跟我朋友出去喝酒,结果有人发酒疯上来掐我脖子。”

吕程山当场骂了出声,宋茂皱着眉问他后续,柯禄没什幺变化,转回身看起了手机。

杨锡的心脏猛地一动,微微低下了头。

他瞎编了两句:“惹了事那个酒鬼就跑了,抓都抓不到,我嫌麻烦,就没报警。”

吕程山顿时跳脚,说要是他在场,怎幺说都要报警找那个酒鬼要一个交代,杨锡打着哈哈,慢慢把这事揭过了。

他疲惫的去洗澡,双臂撑在墙上,水流顺着头顶流往全身,疏散了残存的醉意。他扭了扭脖子,被掐住的地方在隐隐作痛,手指复上去微微按压,传来的钝痛让杨锡嘶了一声。

尽管喝醉了,但被拖走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不记住都难,遇袭的心悸感久久不散,镇定的外表下他控制不住手抖,许久才缓过劲来。

在洗澡的时间,他想了想登记后会发生的事,舍友肯定都会知道他cake的身份,学校和协调局大概不会刻意暴露,但定期来访有些烦人,老爸老妈那边也会收到消息,别看他们平时对他好像有些不管不顾,但要真遇到危险,他们比谁都急,虽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是十有八九会让他到外面租房,他烦的就是这些小题大做。

是的,他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些天跟柯禄的相处和听闻,fork在他心里的地位早已有了变化,虽然他们的危险性依旧存在,但明面上不敢随意行动也是事实,说到底他也不会刻意往fork的圈子深入,自然不会把自己送入蛇口。今天虽然遇到袭击,但事后回想,那个fork不过只听到一则电话就会吓得落荒而逃,可见社会对他们的约束还是充满威信。而昨天的他是个意外,这会是他第一次喝醉,也会是最后一次,只要注意尽量不在深夜独自外出,少走小路,凭他的体格,就算再次遇到危险,也能有反手之力。

他想的理想,被袭击后的郁结心情也舒畅许多,只是当他想到柯禄,微微上涨的情绪立即跌入低谷。

他垂下头,水流顺着头发留到脸上,迫使他闭上双眼,他擡起手,手掌盖在脸上像是泄愤般用力揉搓,而后长吐出一口气。

在他回宿舍前,吕程山和宋茂的反应大概猜出来了,当想到柯禄,却有些不确定了,他可能会稍微露出点关心,又有可能丝毫不在意,不过说到底,柯禄会怎样想与他无关。

话是这样说,当柯禄表现的十分平静时,杨锡有种被一击失败的挫败感。

自己到底在意他的什幺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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