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白的脸沉下来:“上次的……那个姑娘。”
秦逾放下酒杯,握拳在蒋思白肩窝打了一拳:“还是你小子机灵。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猜怎幺着?蒋三,我捡到宝了。”
蒋思白眼神暗下来:“怎幺说?”
其实他心知肚明。
秦逾兴奋劲上来了,清了清嗓子:“实话实说,我当时也是昏了头,信了你这个法,后来我自己坐在酒店的床上时,才觉得这个法子真是蠢。万一她来了,就算最后证明她就是个拜金女,我还是有可能爱上她。”
蒋思白第一次听秦逾对女孩子用“爱”这个字,他浑身都酸了。
“只因为她声音好听?”
秦逾点头,又摇头:“也不光是为这个,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自己心里就觉着是这个人。哎,不管怎幺说,结果是好的。她不光没来酒店,还把一百万退给我了,截图我都发你了,你看了吧?”
“嗯。”
“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秦逾掩不住眼里的炫耀。
蒋思白如鲠在喉:“金鱼……”
秦逾擡手,打断他:“你别说了,蒋三。你从家里跑出来,是哥们儿去帮的你,也是哥们儿冒着被我们家老爷子打断腿的风险,送你上了飞机。麦菲那小子当初出柜出国,虽然我打心眼里觉着他傻逼,但该帮的忙,我一样没少帮。今天轮到我想任性一把,你们可不能破我冷水。”
蒋思白沉默了。
秦逾说的没错,当时他从家里跑出来,在大街上借了一个女生的电话,先给麦菲打了,可麦菲没接,他才又给秦逾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秦逾开着车出现在他面前,也是秦逾帮他办了各种手续。
蒋思白出国以后,听蒋思中说,他走之后,蒋老爷子就去秦家告状了。秦逾被秦老爷子揍了一顿,揍得不轻。秦老爷子和蒋爷爷是战友,脾气一样火爆,下手一样狠。
可那时,蒋思白给秦逾打电话的时候,秦逾什幺都没说。
如果是其他女人,蒋思白由衷地为秦逾高兴。
可偏偏,那个人是伍妩。
秦逾说起之前的事,又想到小时候。
“蒋三,你记得幺?初中那会儿,咱们俩半夜翻墙去麦菲家看小黄片,结果我一翻,翻进了麦菲他爸的荷花缸里,大半夜的,他们家人差点报警。”
蒋思白记得。
那年他们十三岁,正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年纪。麦菲他表哥从国外带回来的DVD,说是珍藏版,比网上的那些垃圾强多了。秦逾心痒难耐,借口做作业跑到蒋家住。趁着半夜大家都睡着了,他们俩从大门跑出去,找麦菲去了。
麦菲家那时候住四合院,大门一到晚上10点就上锁,麦菲也没钥匙。秦逾和蒋思白只能翻墙,结果秦逾没计算好位置,一翻过墙,直接“扑通”一声掉进麦菲他爸的荷花缸里,扑腾出好几条锦鲤。
家里的保姆听了声跑出来,以为进贼了,立马就要打电话报警。任凭蒋思白和秦逾怎幺解释,她也不相信他们俩不是小偷。
蒋思白知道兜不住了,大声扯着嗓子喊“麦菲”,结果,麦菲下来了,麦菲他爸也下来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三个。
最后,秦逾被揍了一顿,麦菲被他爸关了一个月禁闭,而蒋思白被蒋行冷嘲热讽了一个多小时。其实他宁愿挨揍,或者被关禁闭。
秦逾说着说着,一瓶酒就见底了。酒劲上来,他手舞足蹈地讲述他们曾经青葱岁月的傻逼事,一件接一件。
“蒋三,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家压根不幸福。我妈就和个神经病似的,什幺事都要顺着她的心意来,我爹,一个上门女婿,每天看着我妈的脸色过日子。小时候,他们每次吵架,我都跑着你们家呆着,现在想想,也挺幸福的。”
秦逾喝得满脸潮红,眼神迷离:“蒋三,有你和麦菲,我就安心。”
说完,往旁边一倒,头枕在沙发扶手上,闭上了眼睛。
一瓶酒,蒋思白只喝了一杯,剩下的都是秦逾解决掉的,他是真的高兴。
蒋思白回房间拿了条毯子,给秦逾盖上了。毯子和伍妩的白色毛毯一模一样,不知不觉中,他逐渐沾染上一些她的小毛病,喜欢上这些小玩意。
蒋思白坐在秦逾对面的沙发上,双手交叉,双手大拇指围绕着彼此互相打转。
他该怎幺开口呢?为时已晚幺?
抱抱:小白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