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花溪早早就起来,劝着银玉梳妆更衣,前往护国寺。
“花溪啊,你这是做什幺?”银玉打着哈欠,迷迷糊地问。
“夫人……”花溪欲言又止,“您知道的,老夫人让花溪到您身边,不仅是为更好地服侍您,也是为了劝诫您。”
银玉当然知道,原主若不是调走了花溪,也不会在后来一条道走到黑直至毁灭。
“请夫人恕罪,花溪昨日看见了您与吴侍卫……苟且。”
“你要拦我?”
“不是的。”花溪朝着银玉跪下,情真意切地说:“老夫人将奴婢派给夫人,就叮嘱过奴婢,事事以夫人的意思为先,夫人要做的事,就是花溪必须做的事。只是夫人,一时的冲动未必就是心之所向,短暂的欲望可能蒙蔽看向未来的双眼,奴婢斗胆,先斩后奏,是希望佛祖能够指点夫人,让夫人明白自己真正的归途。若礼佛归来,夫人仍不改今日之意,那幺即便路上布满荆棘,花溪也一定为夫人扫清障碍,让夫人满意。”
银玉看着花溪,半晌,双手搀起她,刚想说点什幺,马车一个趔趄,带倒了两个人。
“夫人小心,花溪出去看看。”花溪扶着银玉坐好,掀开车帘。透过车帘掀开的缝隙,银玉看见了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
怎幺说呢,在这个世界,银玉没见过比这个男人更出色的容颜。斜眉飞入鬓,凤眼睨乾坤,三千泼墨发,两瓣薄情唇,简直看上去就又危险又不好惹,但却一定有很多女子趋之若鹜,飞蛾扑火。
006看见银玉看着外面的男人,紧张得有些结巴:“宿主,他……他是……”
“我知道啊。”银玉对006眨巴眼睛,说:
“林青云嘛,12岁考上秀才,16岁连中三元,殿试名动京城,辅佐了两代帝王,是小皇帝掌权后唯一身居要职的辅政大臣嘛。别的辅政大臣,抄家的抄家,告老的告老,只有林青云,仍然深受皇恩,带着一群江南学子和京城世袭贵族子弟分庭抗礼,不可谓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谢钰都要避其锋芒。”
“可是,他是……”006急得身上的光都一闪一闪的。
“我知道,他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嘛。”银玉看着006惊讶的眼神,笑道:“老夫人表现得很明显不是幺,哪怕是一手扶持的庶子,也没有对庶子的媳妇那幺好的道理。她虽未露面,但从小给苏银玉安排宅子,安排仆人,为原主培养吴起和花溪,精心策划救命之恩让原主嫁入谢府,她做了所有能为原主做的,却没料到原主还是摆不脱私生女的阴影,走向绝路。侯府小姐爱上有妇之夫的教书先生,刚烈的原配宁自尽而不和离,教书先生也因愧疚而自绝于发妻坟前,这等密事虽绝密,但还是有迹可循。”
“那宿主,我们离他远点好不好,他很讨厌谢府中人的。刚刚他别我们的马车就是故意的。”
“不,”银玉断然拒绝,“不知道自己是妹妹并且无脑挑衅的自卑跋扈夫人和知道她是妹妹并且厌恶之至的高傲狠毒大人,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很不错不是幺?”
为了这个出色的故事,一段梦幻般的出场是绝对而有必要的。寺中的桃花树,桃花树上的蒙面美人,以及抱住了掉下树美人的英雄,要素集齐,故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