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你这是在逼朕吗?”陈寂俞幽幽地开口。
“臣,不敢。”拓跋焘故作夸张地行礼,语气却没有一丝敬畏。
陈寂俞撇了一眼旁边的展杰沛,见他轻微地摇了摇头,陈寂俞脸色更黑了,手指捏着翠玉的酒杯,上面竟出现了几道裂痕。
“陛下忙于朝政,平日甚少去后宫,故而后妃也不敢冒然叨扰,后妃之职,也只是为陛下分忧,绵延子嗣而已,若是不然,倒不如请帮主为爱女另觅佳婿。”宋汀笑的温婉,却句句都在指责这父女二人的僭越。
“我甘愿在陈宫不争不抢,只为留在陛下身边,莫不是宸妃娘娘善妒,才想绝了我的念头?”拓跋秀突然出声质问宋汀。
听到这话,坐在下侧的拓跋浚忍不住瞪了拓跋秀一眼,这个蠢货在这胡说些什幺呢?
”说起来,朕的妃陵里确实是久无新人了,你可愿下去陪她们吗?”陈寂俞看着殿下人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具死尸。
”陛下,您。。您要了秀儿的身子,却不肯给秀儿一个名分,真是要将秀儿逼上绝路吗?”拓跋秀声泪俱下,看上去着实惹人怜惜。
听到这话的宋汀晃了一下神,这俩人又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既然陛下这般羞辱我们,那便怪不得臣失礼了。”
拓跋焘站起身来,帐篷外立刻围上了一群草原将士,举着火把,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宋汀攥紧椅子上的扶手,显然是没想到拓跋焘敢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是对自己极为自信了。
“陈寂俞,你们陈宫将士的酒里早下好了迷药,现下早都睡的五迷三道了,老子劝你识相点,现在写道圣旨将我们几个部族独立出去,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拓跋焘嚣张地大笑,几个跟随他的帮主也从宴席上起身站到他身后。
“父亲,您这是。。”拓跋秀有些惊慌失措,爬上前抱住拓跋焘的大腿,她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在这明目张胆的谋反。
拓跋焘一脚踹在她胸口,“本来我还忌惮他能有什幺底牌,故而拿你试探试探,不想原来他竟这般没用,只是个会摆架子的空瓶罢了!”
“朕问你,此事可还有主谋?”陈寂俞面不改色地看着底下造反的帮主们,帝王的威严丝毫不减。
“你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啊!主谋?我便是主谋!”拓跋焘拔出一柄利剑,直直地指向陈寂俞。
“那还真是委屈段大人了,辛苦筹谋了一番,最后却连名字都不曾提及。”
“还是说,应该叫你—胡章?”
陈寂俞站起身,目光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拓跋浚”。
帐篷外突然传来了军队的嘶鸣,那个数日避不见人的姜夔此刻正率领一批军队与草原上的将士厮杀,那是他这几日在附近州县清点的人马,人数快赶上西巡军队的两倍。
“怎幺回事!”拓跋焘有些惊愕地回头,陈国的将士不应该已经昏睡了吗?怎幺还会有打斗声!
在他回头的间隙,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抵上了他的脖颈,只要再往前一寸便可见血光。
”你!你居然背叛我!”拓跋焘看着眼前投奔他的帮主,发指眦裂地问道。
那个帮主清了清嗓子,开口却是绝不符合他长相的少年音色。
“怎幺,难不成只准你们用易容术吗?”陈伊洵扣着拓跋焘,又将剑往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