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曼再次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天刚微亮,清晨的白雾挂在窗上,让人模模糊糊看不清。
身边的桌上放着些瓶瓶罐罐,她发现自己躺在刘医生科室后的病床上。
她疑惑地坐起身,可身子还酸痛着,身上已经被人换上了病服。
昨日还在野田的军区里,今日怎幺又出现在刘医生这里。
她想起最后的画面是她被折磨的已经沉沉睡去,记忆只停留在额头一吻,她便再也没见到徐承璟了。
难道他昨日侵犯完她,又把她送到了刘医生这里?
他到底是为何?
宋伶曼起身,扶着腰肢,走了出去,但科室里并没有人。
刘医生可能在忙着问诊吧。
她环绕着四周,随意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支钢笔把玩着。
那支钢笔笔筒是黑色的,但令人觉得好奇的是,那笔帽上竟用刻刀雕刻着一只鹰,不仔细看是根本看不见的。
鹰…
夜鹰…
宋伶曼想起了那日在青宁家发现的那张纸的一角。
她连忙摸自己的腰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不知换了多少回了。
宋伶曼焦急的回到那日在科室换衣物的病床上,在床边看上看下的寻找。
“你在找这个吗?”
身后响起刘医生的声音。
宋伶曼回过头,看着刘牧正拿着一截纸片站在那里。
她有些紧张的点点头,想伸手去拿。
却不料下一秒就被刘牧点燃的火柴烧着了,那火焰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这…”
宋伶曼有些着急。
她觉得这是革命志士留下的信号,定是有用的。
那纸燃烧过后的灰烬在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烧焦的气味。
“你做什幺…?”
宋伶曼有些看不懂了。
若徐承璟是为日本人做事,那刘医生也不会是什幺好人。
“即使告诉你,也对你并无益处…但承璟为你牺牲太多…我实在不忍。”
“你先看看这个吧。”
“看完就把它烧了。”
刘牧从胸前拿出一封信递给宋伶曼。
那是一张青色的信纸,上面还画着几只青鹤。
她将它打开,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些潦草的字迹。
小曼,我不知该叫你什幺,我只听你的父亲说这是你的乳名。
你的父亲是一名英雄,他为国而死,是我在狱中送了他最后一程。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我不在乎这些,因为我从18岁加入共党开始就已经抛弃一切,视生死于无物。
谭家和孙家已经与日本人全权渗透进了整个上海,我只能娶了谭艺秀为了输送情报,但人多势众,我们地下党的战士几乎消磨殆尽,我已数不清我已亲手送走了多少同僚。
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
我知你痛恨日本人,深谙国运艰难,有一颗殷殷报国的心。
这也是我为何对你念念不忘,只因你明媚简单、善良正义。
青宁的尸骨我已替她收好送回老家,你放心,我不会亏待每一个殉国的战士。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
我早已对情爱之事摒弃许久,但你却干干净净地出现在我炼狱一般的世界里。
我知道我们隔着一层道德的沙纸,不会有结果。
但我就是想爱你。
落款是夜鹰的字母缩写。
即使是现在,他也要为了国家隐藏自己的姓名。
那本就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滴在了信纸上。
她好像今日才真正了解他。
他的性格,他的背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含义。
那往事一幕幕的回忆涌上了她的心头,那面具之下的脸,原来那日救她的也是他。
他将她庇护的如此之好,她竟全然没发觉。
“你可知你为何昨日在野田的军区里,今日便在此地吗?”
“野田将你捉去军区交给承璟处置,就是想看看他对你的态度。即使在谭家家宴那日,他能够亲手sha了他的同僚,今日看能否会再次sha了你。”
“那张写着‘夜鹰已死’的纸是专门用来迷惑野田的视线,若是让他觉得青宁就是夜鹰,便不会再疑心承璟。只可惜野田早就疑心他,但因他是北方督军的儿子不敢轻易动他,只缺一个破绽就可以把他置于死地。”
“而你,就是他唯一的破绽。”
刘牧拿过她手上的信纸,用火柴点燃了。
宋伶曼泪眼婆娑的想要抢过来,那张盛满爱意的纸已经烧了一半了。
“那…那他现在在何处?”
她的声线颤抖着,身体疲软的倒在桌前。
“他正在被野田严刑拷打,恐怕凶多吉少。”
“他不方便见我,你那天来找我所换下来的衣物上缝了摩斯密码,情报也算能流给了我。”
怪不得徐承璟说要送几件旗袍给她,秋纹在那日送来的旗袍她还觉得看着眼生。
“那…那怎幺办?那他岂不是…”
宋伶曼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怎幺才能救他?刘医生!如果能用得上我…”
她自知此时她的身份和作用想必也是帮不上什幺忙的。
但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也许只能去南京找徐司令,也许有一线希望。”
阿九;快完结了...下个故事写娱乐圈...搞点黄暴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