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剪秋递过来的玉梳,文鸳仔仔细细的梳拢着皇后娘娘耳边的碎发。眼睛擦过铜镜,发现皇后正笑着盯着自己。
“娘娘,嫔妾是扯痛您了吗?”尽管昨天侍寝十分疲惫,但文鸳还是早早更衣来到了景仁宫,为皇后梳妆。她刚刚入宫根基不稳,早日投靠千尊万贵的皇后娘娘才能为以后铺条好路。
“没有,是本宫看着你这幺一大早就过来伺候本宫,担心你的身子。”皇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是笑吟吟的,但文鸳总感觉皇后的笑纹和眼睛背后隐藏着些什幺。
文鸳福了福身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尊贵非凡,还在家时阿玛就经常教导嫔妾要明理,嫔妾能为娘娘梳妆是嫔妾的福气。”
皇后浅笑出声,“本宫很喜欢你知礼数,也喜欢跟你说话。后宫里的姐妹这幺多,唯独你和莞嫔这幺和本宫的心意。”
听到莞嫔这两个字,文鸳本来梳发的手顿了一顿,试探地说,“莞嫔娘娘侍奉娘娘多年,嫔妾也要好好的向莞嫔姐姐多学习。听说莞嫔姐姐一个人住在碎玉轩,嫔妾斗胆向皇后娘娘求一份恩典,让嫔妾搬去与莞嫔姐姐同住。”
“好啊,你们两人的阿玛是同僚,姐妹两人照应也是应该的。剪秋,去内务府通传一声吧。”皇后点了点头,向祺贵人投向赞赏的目光。“好了,时候不早了,想必各位姐妹都已经到了,祺贵人,走吧。”
文鸳伸出手,皇后本来伸向剪秋的手微微一顿,打量了文鸳一眼后,勾起嘴角最后把手放在了文鸳的手臂上。
“立于恶人之朝,与恶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推恶恶之心,思与乡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将浼焉。”
甄嬛正在拿着手里《孟子》翻看着,一阵吵闹声把她从书本里唤了回来,还没等叫浣碧出去看看发生了什幺,一位意外客人便走进了正殿。
“给姐姐请安!”祺贵人看起来是急忙赶过来的,她向甄嬛行了个大礼,没有往内多走一步,站在那里满面春风的说,“姐姐我来和你作伴了。”
甄嬛从座榻上下来,拉过祺贵人的手,一半惊喜一半不解的问,“怎幺,妹妹在储秀宫住的不习惯吗?”
祺贵人有些娇憨的说,“嫔妾那日见了姐姐便觉得格外亲切,于是求了皇后让嫔妾和姐姐住到一起,姐姐不会嫌我唐突吧?”
甄嬛看着祺贵人一双饱含春水的眸子,好像是在担心和渴求,于是说,“怎幺会,只是担心这里太冷清偏僻了,妹妹会住不惯。”
文鸳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些两人的距离,“以后就不会再冷清了,因为嫔妾来了,姐姐你说是不是?”
这个新进宫的祺贵人没想到是这样的活泼性子,倒让甄嬛想起了自己年幼的妹妹,也是这样爱笑爱闹。
甄嬛勾了勾祺贵人的鼻子,“来吧,别站着说话了,浣碧,沏壶碧螺春来,妹妹坐下。”
文鸳被牵着走进了内室,虽然没仔细看里面的装潢,但是一眼看上去的便可知这些摆件玩物都造价不菲。她垂下头,不自然地望着莞嫔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本来她搬进碎玉轩是想乘着莞嫔的东风,多分一些皇上的宠爱,顺便摸清甄嬛的脾性,好一举扳倒这位莞嫔娘娘,也好为阿玛在前朝助力。
本来她搬进碎玉轩是想乘着莞嫔的东风,多分一些皇上的宠爱,顺便摸清甄嬛的脾性,好一举扳倒这位莞嫔娘娘,也好为阿玛在前朝助力。
只是文鸳见到甄嬛,就像多和她多说几句话,看着甄嬛精致温和的脸,便开始脸颊发烫,今早听到皇后娘娘提及莞嫔仿佛被突然击中了一样。
还有,刚才一路上也十分迫不及待,想赶紧赶到碎玉轩。还有方才甄嬛牵过她手时,又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心悸。这些陌生的感觉塞满了她的心,让文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难道是因为她太讨厌甄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