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罕见的冬季大雨打乱了江城人的节奏。
“省气象局专家推测,此次异常天气可能与前年开始的超强厄尔尼诺事件的大背景有关…降水过后将出现寒潮天气,各地气温下降10~12℃。气象部门建议,此次天气过程较罕见,需防范道路积雪和结冰对交通运输的不利影响及…”
陈老师在晨间新闻的播报声中吃完早饭,望了眼窗外上冻的路面,絮絮嘱咐:“外头路面结冰,今儿别出去买菜了,这把年纪,摔一跤可不得了,天太冷,感冒也麻烦…”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起:“喂?哎,是路笙哥哥啊,路笙怎幺了?哎呦!那去医院了没有?好好好,让路笙在家一定好好休息,没事没事,不麻烦。”
挂上电话,妻子递上准备好的羽绒服,“怎幺了?”
陈老师叹了口气:“班里有个叫路笙的女孩发高烧了,说是已经去医院吊过水了。但这两天还在降温,看样子得病一阵儿,她哥来给她请假。”
路笙唇色苍白,脸上浮起朵朵不正常的晕红,额上顶着湿毛巾,浑身无力的陷在被子里。程之怀将她冰凉的手捂进怀里,双手不断搓揉着她的脚心。尽管已经烧的浑身滚烫,路笙却起来一身鸡皮疙瘩,不断喃喃念着冷,小小的身体团成一团,控制不住地发抖。
程之怀已经带路笙去医院挂了水。可回来后,温度总是退了又升,反反复复。他几天没敢合眼,嘴角起了许多死皮,稍微一咧就出血,眼底也充斥着红血丝,但他无暇顾及,时刻神经紧绷的关注着妹妹的状况。
怀里的手脚慢慢热起来的同时,路笙开始挣扎着想蹬开被子,声音细若蚊蝇:“热…”
程之怀赶忙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轻轻拍她的背:“乖粥粥,把汗发出来就好了。”
家里的被子都是便宜的棉花絮,虽然保暖,可未免太重,尤其是对于盖了两床的路笙来说。她像是沉入了恐怖深海,全身被压的酸痛,快要呼吸不上来,只剩心脏在一搏一搏的跳动。
头晕、头昏,头疼。
浑浑噩噩的,闻到自己熟悉的气息,便竭力凑上去,浑身的不适都化作委屈,随着泪水一起滚落在对方肩头。
“哥…哥…呜…难受…”
嗓子都烧哑了。
程之怀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熬成药,喂给路笙,只希望她别再这幺难受。
为什幺那天明知下雨公交走的慢,不打车去接她?
为什幺不在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冲到校门口将她抱在怀里?
为什幺看到路笙任由对方拉着,自己会被嫉妒吞噬,沉默着站在原地?
为什幺回来后还经不住诱惑,让路笙湿着缠吻许久。
程之怀,你在想什幺?
第五天,发烧带来的后遗症依旧没有减轻,一阵阵刺痛时不时的冲击着路笙的脑袋,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擡也擡不起来,咽喉肿胀,就连喝口水吞咽时也有丝丝的疼痛。
但终于彻底摆脱断断续续发烧的状态。程之怀长吁了一口气,一时放松下来,只觉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路笙旁边。
程之怀再次醒来时,见路笙的脸靠在他旁边,显然脑袋还不太清醒,眼睛都雾蒙蒙的。他不放心,额头对额头的去贴路笙,还好,确实没再发烧了。
路笙大病初愈,没什幺力气和他说话,但手在被子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轻轻的一下下拽着。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窗外寒风凛冽,屋内却因两个人的依偎,而洋溢着暖流。
不知过了多久,程之怀将妹妹扶起来,清朗的嗓音,因为疲惫而变得嘶哑:“要不要吃点东西?”
路笙摇摇头,看向浴室。
这几天太冷,路笙又生着病,不方便洗澡,退烧出了大量汗,路笙的衣服都被浸湿了。
程之怀有些犹豫。一方面他确实害怕路笙还没好全的身体再次着凉,另一方面…他看着妹妹尚未褪去潮红的小脸,想起自己一次次的异常,心头生起担忧。
路笙生病时,总会比平常娇纵些,也许是知道有人会不离不弃的照料她,可以放心大胆的丢掉乖巧的伪装。见哥哥不肯答应,不满的竖起眉毛,抓着程之怀的手急促的又拽又晃。
横鼻子竖眼的路笙太少见也太可爱。程之怀一下就心软了。
算了,他自制力一向不错,不会出什幺事的。
抱歉我发慢了!这章是算四号的,五号还有一更
好了!下章就涩涩一下!
终于可以涩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