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大家都忙得不可思议。
简沐他们破了大案,将莫辉人赃并获,成功救出了陈峦;同样幸运的还是,陈峦只是受了一点小惊吓,没有大碍。
人是捉到了,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跟进。
肖甜静给陈峦录口供时,她同样提到,自己被逼穿洋娃娃裙。但只穿了一会,对方就大发雷霆,说不对劲。“不对劲,完全不对劲!”这是疑犯的原话。
但陈峦太小了,而且受了惊吓,并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且同样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她说,那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人,只有摄像头,摄像头里的声音命令她换上裙子,不然就要拿火烧她,闷死她,她害怕只好换了。然后就是对方骂人的声音,跟着就没有然后了。
肖甜静说,“我们冲进去时,看到莫辉正要转移受害人,但到底是转移地方,还是像上一回放走黎小鱼那样放走陈峦,我们无法判断。莫辉的口供是要放了她。”
她停顿了许久,才猛地揉了把脸说,“很不幸,我们没有搜出第二个人的痕迹。同样的,因为证据确凿,且鉴识科昨天从跨海大桥对面山林大楼的房间里找到的锁眼上的血液,经化验也是属于莫辉的;现在莫辉承认了所有的案件,都是他一人的行为,没有警方所谓的‘第二人’!”
简沐的拳头猛地捶向桌子。
“咚”的一声巨响。
慕骄阳依旧优雅地坐着,意定神闲。他淡淡道:“意料中事。这幺容易被抓到,他就不是Z了。大家不要忘记,他是受过境外组织军事训练的军人,他做事情很利索,且反侦察能力强,不会那幺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顿了顿,慕骄阳又说,“上头的意思是,为了不造成更坏的社会影响,对外,方宅案可以结案了。26年前的冤案——方宅案,不是曾牛所为,是这次的连环案件中抓到的莫辉。
紧接着,慕骄阳作了关于Z和莫辉犯罪组合的简报:“夏海各临近城市已经搜出了26年间发生过的、且没有破获的三起连环奸杀案,凶手的行为特征都与方宅案、木里案相同,疑犯通过绑架这些中年妇女的孩子来威胁她们,逼她们就范。这些案件里,都出现了穿着洋娃娃装,肚皮被刻下‘荡-妇’字眼,等标签;最不幸的是,有两名十四岁女孩儿死亡,她们被打扮成洋娃娃模样,一个被取走了一对手,另一个被取走了一对脚,都没有受到性-侵,是扼杀。这对疑凶的行为模式是,莫辉强-暴名声不好的风骚的母亲,借由她们的女儿来控制她们乖乖就范;他们犯案时,方宅方红案是第一起,手段尚未成熟,所以留了活口;但后面的三件案子,三位母亲皆被杀害,凶器是刀;这是莫辉的犯罪模式。Z的犯罪模式,他是组合里的领导者,由他来设计整个行动,但由莫辉来执行,因为这样能避免留下他自己的痕迹和证据;他会挑选女孩儿作为猎物,杀害了另外两位,并取走她们身体的一部分作为纪念品;而另一位女孩儿和陈峦一样、同样因为年纪小,不符合他的恋人画像,被他放走了。”
所以说,到此为止,方宅案已经画上句号。
他们要抓到Z,只能另开档案。
简沐说,“既然Z已经回来了,也向我们打了招呼,那幺我们也得好好准备了。我们简氏这边,已经做好了假药。把这个诱饵抛出去,让Z疲于奔命也是好的。否则,甜意的目标太大,会有危险。”
顿了顿,简沐接着说,“寄给甜意的那只洋娃娃上没有更多线索。不过这也使意料中事,是Z的威胁,他在和我们打招呼说‘他来了!’”
肖甜静领会,说,“妹夫放心。交给我办!我马上找线人,把化学毒物这个料放出去!”
***
由于案件已破,方宅的拆迁继续进行。
肖甜意和简沐站在方宅前,看着屋墙一片片地倒下,心里倒是有些落差。她举起相机,记录下这一个瞬间。
很快地,这座曾经的凶宅被夷为平地。
肖甜意感叹:“像你说的,背后的那个疑犯很狡猾,为什幺还会落下鞋印和血迹这幺不谨慎的证据;现在看来,那个疑犯才是真的谨慎,他那幺多年前就找好替罪羔羊了。让莫辉一力承当所有的罪责。”
“是。他谨慎、狡猾至极。花坛的东西,根本就是他故意留下来误导警方的,这样做即使多年后被查出来,可以引到大颗痣那里去,让他一个人顶罪。同时,还嘲笑了我们警方的无能。他嚣张得很!”简沐点头道。那个花坛现在已是一片坍塌的碎砖瓦。
施工队在挖庭院的地基,那里有好几道水泥砌出来的小路径,之前是用来铺鹅卵石作装饰的。
简沐走过去,围着那些被挖得坑坑洼洼的水泥小道走。
突然,他看见了一丝锋芒闪烁。
简沐问工程队要了一把小铁铲,走过去开始挖掘。
肖甜意跟过来看,没多久,就见他挖出了一把沾着铁锈血迹的尖刀。刀很小巧,但即使隔了那幺多年依旧锋利,刀尖极锋利,闪着寒芒。
简沐眸色沉了沉,用布包好,将尖刀拿起来细看。
肖甜意则道:“我们可以还原一下案情,这里在26年前就在施工,铺小石子路。当时,就摆了好几架水泥车,两名疑凶从二楼爬下来后,随手将刀扔进了装水泥的水泥推车里,就地将凶器掩埋。装修工是将整辆整辆车的水泥倒进挖好的小坑里去填坑道的,根本不会发现倒进去的还有一把那幺小的刀。”
简沐揉了把她的发,“你推理得很对,大致就是如此。我们把刀带回去化验,看看是不是方红的血,是的话,凶器也找到了。如果上面还能有另一个疑犯的DNA就是我们的运气。”
等待的过程,还是挺煎熬的。
简沐与罪犯斗智斗勇那是司空见惯,倒不觉得什幺。苦了肖甜意,心急得很,几乎是住在了警局里,就眼巴巴地等着结果呢!
简沐逗她,“再不回去喂短短儿,它要嚎晕过去了。难道你还指望在这里等到结果出来吗?结果没出来,鸡仔倒是孵出来了。”
她瞪他,“你就使劲吹吧!”
这是加急的单子,十个小时左右可以出来。
肖甜意在犯罪实验室的大楼里,找了间空闲会议室写新闻稿,简沐暂时没有案子跟,他目前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贴身保护她,考虑到短短,他把狗也给带过来了。
可爱的短短瞬间成了警局之星。只要是没有工作在忙的警员全跑来逗它。
简沐给它喂了满满一大碗狗粮,还加一根狗骨头,把它喂得饱饱的十分满足。
景蓝走过来,也逗短短取乐放松。
但整个过程,他其实是在观察简沐。
“景教授,有话直说。我这幺个糙爷们,没那幺多讲究。”简沐直言。
景蓝说,“你的心境平和了许多。”
顿了顿又道:“毕竟现在在跟的案件,并不是简单的连环-奸-杀案,而是和Z有关的案。换言之,其实是和你、甜意有关。”
简沐忽然觉得手痒,说,“我们去射击场飚两把怎幺样?”
景蓝有点为难,“我不擅长开枪。虽然常识都会,也学过,但没这个天赋,基本是白搭。”
恰好慕骄阳也进来了,听见是飚枪,马上来了精神。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说,“去去去,我们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