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伍妩往冰箱里放啤酒,上次蒋思白吐槽她只喝青岛啤酒,这次她特意买了各种各样的。一瓶挨着一瓶摆放好,像打仗的小兵一样排排站好,看着让人心安。

伍妩往后仰身子,看坐在一旁餐椅上的蒋思白。

神经病。

伍妩要收拾冰箱,他非要坐在这等,伍妩让他进客厅或者卧室歇着,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他非不,拉着餐椅像抱着他二大爷一般亲。

收拾完了,伍妩顺手拎出两瓶,关上冰箱。

“你怎幺了?”她递一瓶给蒋思白。

他伸手来接,手指修长,夏日炎热,伍妩想起这里面最长的那根手指曾在她体内弹出一整首的肖邦,热气蒸腾。

“没什幺。”蒋思白说。

“没什幺”不代表没什幺事,而是代表没什幺想和你分享。伍妩理解这里面的意思,不再问了。

尊重隐私嘛,她都懂。

伍妩拿着啤酒罐,从蒋思白身边走过,撂下一句话。

“爱说不说。”

懂归懂,可她偏不控制自己的脾气。

蒋思白在她的手腕在眼前一划而过的时候,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别走。”

伍妩转身,正对着他:“你不是不想说幺?”

他抓得不紧,伍妩要想挣开,易如反掌。

蒋思白“嗯”了一声,把伍妩往身前一拉,环着她的腰身:“你去哪了?”

伍妩想把手里的啤酒都倒在他头上,想了想作罢。不是心疼他,只是心疼手里的啤酒,好几块一瓶呢。

“买啤酒去了,你手里还拿着我的酒呢。”

酒罐子贴在伍妩的后腰上,凉的,他还问个屁啊。

“买啤酒为什幺要化妆?”

伍妩被他抱着,手里举着啤酒罐子,手酸了。她干脆把啤酒放在蒋思白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脸。

伍妩一只手扶住啤酒,可不能让它洒了。她另一只手勾住蒋思白的下巴,把他埋在自己腰里的脸擡起来。

伍妩看着他那双黑洞一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因为,老!子!愿!意!”

蒋思白没少听别人自称“老子”,秦逾,麦菲,还有他真的老子,地位再高的人,情绪上头了总喜欢说这两个字。

可他们都没她说得理直气壮。

伍妩眼神坚定,像两座滑梯一样从人中分开的上唇瓣一动一动。

蒋思白突然很想知道,粉红色的口红是什幺味道。

他抓住贴着自己脸的啤酒罐,两只手各拎一瓶啤酒,他站起来,像山一样耸立在伍妩面前,把啤酒放在身后的餐桌上。

“为什幺要涂口红?”

“我以为我解释得很清楚了,”伍妩双手摊开,做无奈,“因为……”

蒋思白没让给她机会再次说出“老子”两个字,因为他已经忍不住了。她说“老子”时张扬的模样,把他心底最黑暗的一面勾出来,像是一只铁丝钩子,勾住了曾掉落在枯井里的麻绳。

蒋思白想把她干死在床上。

这个吻和之前不同,在门口时,失而复得的宝贵,让蒋思白格外珍惜伍妩,他像小孩子品尝一块觊觎已久的糖果,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包裹着品尝。

而现在,那股失落之后继续证明什幺的冲动,蒋思白恨不得把人掰开了,揉碎了,镶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伍妩被吻得七荤八素,口腔里的氧气全部被他夺走,又经他还回来。

蒋思白抱着人转了个身,把伍妩顶在餐桌上。伍妩的手撑在桌面,被他逼的越来越向后,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臂上,手指触及冰凉。

蒋思白退开,拿起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却不往下咽。

伍妩明白了他要干什幺,她扭开头,但又被蒋思白掐着下巴扭了回来。

冰凉的啤酒才好喝,经过他的口腔流入她口中,沾染的都是他的气味。他喂的急,她来不及咽下去的啤酒,顺着两人的嘴角往下流。

伍妩在酒吧见过,男女嘴对嘴喂酒的场面,她总觉着恶心。酒混着另一个人的唾液,那还叫酒幺。

现在她才知道,酒混着他的唾液,居然更醉人。

实木餐桌实在硌人,可也不耽误伍妩在上面浪叫,达到一个又一个的高潮。

蒋思白在她的呻吟声中,咂摸出了粉红色唇膏的味道。

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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