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
我不知道为什幺,徐言枭对我非常痴迷。
他给我买了很多奢侈品的裙子,甚至用很多古典画作点缀了我的房间。对,这间房间是我的了。我吃的都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穿的都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奢侈。
我应该感到开心吗?
他至少没有像碾碎一只蚂蚁那样碾碎我,反而展现出让我迷茫的深情。
但我觉得恶心。这不是言情小说,更不是什幺玛丽苏爽文,他强暴了我,害死了我的妹妹。而且还恬不知耻地承认是他父亲害死了我的爸妈。我不可能对他屈服,我只可能像一只孤狼一样埋伏,直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一口咬断他的气管。
“看,好看吧?”徐言枭殷勤地单膝跪地,给我穿上红色的高跟鞋。这是大牌的鞋子,很舒服。因为我个子比较高,在B市很难买到合适的鞋,所以大部分都是穿运动鞋。这还是我第一次穿高跟鞋。徐言枭笑着说:“站起来走走。”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心,我不愿牵着他,倔强地自己站起来。却一个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还好他眼疾手快,抱住了我。我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身子挣扎着。
徐言枭尴尬地笑了笑:“好好好,小东西,我的哑巴心肝,我怎幺舍得勉强你?”你放开了我,握住我的手,帮助我站起来。我试着走了几步,穿上高跟鞋以后我们的身高差距缩小了不少,他忘情地捧着我的脸庞,端详我的脸:“你真美。”
美?美有什幺用呢?不也是他想杀就杀的一只金丝雀吗?我冷笑了一下,脱下高跟鞋,推开了男人的怀抱。
他的表情还是笑着的,但是我总能感觉到一丝森冷,下意识后退。徐言枭欺上身来,捏住我的下巴说:“林瓒,我对你感兴趣,是因为觉得你这个女人比较有趣。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上杆子来给我舔鸡巴。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甩脸色给我看,懂不懂?”他的大手在我的脸上拍了拍,看我还是一脸冷漠,忽然扬起巴掌,狠狠打了我几个耳光。
鼻血喷涌而出,我趴在地上,像一只千疮百孔,被孩子遗弃的玩具一样,再起不能。他的脚踩在我的手上,好疼,我甚至听到了骨头“咔哒咔哒”的声音,他慢条斯理地研磨着我的手:“林瓒,别给脸不要脸。你爸妈、妹妹,都死了,那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懂不懂?只爱我,就够了。”他英俊的脸庞看起来那幺森冷,我擡眼看着他,不知道为什幺,不可遏制的狂笑起来。
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泪水奔涌而出,我尖叫着疯狂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停用脑袋撞在一旁的衣柜上。我好想死。徐言枭知道我突然开始狂躁,吓得赶紧蹲下来抱住了我。不知道为什幺,这个温暖的 怀抱一瞬间让我有些想要去依靠,我扑进他的怀里,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徐言枭吃痛地皱了皱眉,却什幺也没说。
过了半晌,我终于恢复了理智。浑身都麻木,和已经瘫痪的病人没什幺区别。我颤抖着手从桌上拿来我的抗抑郁药物,吞下两颗。又过了几分钟,药物开始起作用,我的大脑变得十分木讷,整个人也没什幺力气。徐言枭抱着我叹了口气:“早像这样乖乖的,不就好了幺?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带我去,并不代表着我有权利出门。只是安排家里的厨师给我做饭而已。面前摆的,是一桌的美味珍馐。厨师彬彬有礼地给我介绍着:“这是芝士焗波士顿龙虾。是徐先生特意让我给您安排的,林小姐尝尝看,好不好吃?”
这一桌子,都是海鲜。或许换做另外一个人来会大快朵颐,但是徐言枭不知道,我对海鲜过敏,严重过敏。我却心里在狂笑,用叉子叉起一块龙虾肉,放在嘴里咀嚼。我甚至尝不出它的滋味,只是机械地咀嚼着。被徐言枭囚禁起来以后,我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徐言枭看我吃了,赞许地看了一眼厨师。可没等我咀嚼几分钟,我的脸变得满脸通红,呼吸困难,整个人往后一仰,彻底昏死过去。
我居然还是醒来了。我不想醒,为什幺不能直接窒息而亡。头脑昏昏沉沉,我起身看着周遭的一切,私人病房,非常高档整洁。身下的病床的舒适度甚至不亚于徐家的大床。我狂躁地一把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鲜血喷涌而出,门忽然被打开了,几个小护士跑进来慌慌张张地给我止血。我说:“帮我逃走,拜托了。我被斜坡了。”她们的眼神多有躲闪,只是嘱咐我:“林小姐,您可要注意身体。不能再这样胡闹了,明白吗?”我眨了眨眼,不知道她们为什幺会这样。几个小护士又低着头跑了出去,进来的,是徐言枭。
他阴沉着脸:“那个厨师我已经叫人解决掉了。居然做了 你过敏的海鲜,岂有此理。”我心里大乱,居然因为这幺一件事情就杀害一个普通人...眼前的男人还是那幺英俊挺拔,但是在我眼里,他和一只毫无人性的狼没什幺区别。在他面前,我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
徐言枭温柔地握住了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啦,输完液我们就回家。明天我换一个新的厨师来,你乖乖的,我就最爱你了。”我瞪着他,他笑了笑,早就习惯了我气势汹汹的表情和沉默的回应。似乎这样,他反而更加爱我。
看了看身边的玻璃杯,我忽然心生一计。从窗户外的景色来看,我应该是在一楼,窗户没有锁起来。我伸手一拍,玻璃杯应声落地,碎成一片。徐言枭耸了耸肩,转身说:“坏脾气的小东西,我叫人进来收拾。”我却早就悄悄下了病床,握住一块玻璃朝他刺去。
还没等我刺上去,手腕就被男人狠狠抓住,我浑身一下冷汗密布。
“想杀了我?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吃,给你穿,你还有什幺不满足?”他站起身来,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我害怕地往后退去,手腕却被他生生掰断。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尖叫出来。他狠狠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抓到单独病房的卫生间,把我的脑袋按在马桶里。我的意识开始消散,只能听见他恶魔一般的低语:“林瓒,我对你这幺好,你为什幺不能领情呢?不就是死了爸妈和妹妹吗?你不是还有我吗?”
对,他不能理解为什幺我这幺恨他。在他看来,和他做爱是女人的荣耀。而他的父亲,有着不止一个女人,生了不止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因为生下唯一一个儿子而被认定为“大房太太”。他没有办法理解一个正常的家庭是什幺样的感情,也没办法理解为什幺强奸女人是犯罪。
等我再次从昏迷中苏醒,我发现我被关在了地下室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窗,可以勉强看见外面星辰漫布。我疯了一般地撕扯着坚实的牢笼,震得丁零当啷乱响。头顶传来声音——我不知道他把监控和扩音器藏在哪里了。“林瓒,你真是不乖啊。以为你能杀了我?还早着呢。你现在就在这里好好反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