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妳虽害了我,却也救了我,而且就算没有妳的通风报信,依然会有人做的,毕竟有不少人想爬上世子妃那张窄床,况且我相信妳只是想将我赶出王府,并没料到王爷会对我下此狠手,若妳知道王爷会对我如此,妳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到时应该会转朝王妃告发,因为她胆子太小了,心还不够狠。
“是这幺说没错,但……”丽娜没料到段宴若竟如此简单就原谅了她,让她更加的愧疚,开口想再说些道歉的话,却被段宴若给制止了。
“我知道妳想说什幺,那些话以后都别再说了,现在还是想想我们往后要如何过吧?妳是要回王府呢?还是另有打算?”
她记得丽芙丽娜是口头上的契约,并未有明确的实体契约,因此可以说走就能走,与她这签着长契之人是不同的,自由许多。
丽娜吸吸鼻水,擡起那张哭得眼泪鼻涕横流满脸的凄惨小脸,茫然地看着段宴若。
“我不晓得,王府我是不想回了,毕竟‘那人’不想再见到我,或许等妳身子好后,回疆北吧!虽那里的人从未将我视为自己人,但那里是我仅存熟悉的地方,除了那里,我不知道还有什幺地方可以去了。”
“回疆北?那丽芙怎幺办?况且妳不是说那里的人从未将妳跟妳姊姊视为自己人,妳又回去做什幺!跟我走吧!”
因丽芙曾说了,她们的血脉不够纯净,混着南襄国一半的血液,让那些人视为外族人,这让要求血脉纯净的他们,容不了她们因为爱而结合的父母,自然也容不了混着两方血的她们了。
回到那种极度排外的地方,丽娜不知要吃多苦,与其这样,倒不如跟着她来得好。
“宴若姊妳有打算了?”
段宴若轻轻点点头,“听过灵灵谷吗?”
“是指位于南襄国与炼燏国的交界处,会医治跟赠予穷人免费药材,并专产稀有药材的灵灵谷吗?”
“就是那里,周大哥请来的那个大夫说,那里专门收容些走投无路或是孑然一身的人,并教与入谷之人适合的技艺,去了那里,我们便能获得一定生活上的保障,不过在去那里之前,我想先游历南襄国一些地方,妳有兴趣陪我一起游历吗?”
丽娜用力的点点头,毕竟她已走投无路,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但下一秒她的脸色一凝,“可小总管不会让妳就这样走了的,我看得出来,这阵子他对妳的照顾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那是对于自己妻子的照料,他依然爱着妳,他不会就这样放手的。”
丽娜说着,心却酸着痛着纠结着。
段宴若看出了丽娜的情绪,伸手用力捏了下她消瘦的脸,要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知道,但我不爱他,即使他这阵子将我照顾的极好,不爱就是不爱。”
毕竟情爱本就是很主观的问题,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勉强不来也强求不来。
“况且我想妳这阵子也看出了他的本性,他属于那种他爱的人就会用尽生命去保护,但如果不爱或是带着仇恨,就会用漠视或是直接一刀了结对方的生命做为处置,半分情面也不留,所以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决定。
“不然我实在瞧不起他这阵子对妳的态度,不需要妳时,便将妳当成是空气,需要妳时,又将妳当成是下人般的使唤,太过反复无常且冷酷无情了。”
丽娜苦笑了下,“那也是我自作自受的,若我没那样的背叛妳,或许他也不会那样对我了,这是我该承受的。”
“但妳这阵子做很多了,我知道妳是真心在忏悔,况且妳背叛的是我,又不是他,他气什幺!我都原谅妳了,他原不原谅是他自己的事,别管他了,除非妳还爱着他。”毕竟自己爱的人讨厌着自己,是件多幺痛苦的事。
丽娜郁郁地垂下眼,没回半句,但已经够段宴若明白她的心情了。
无奈一叹,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
“想爱就爱吧!即使他不爱妳,反正这份爱放在心里,谁也不知道,谁也抢不走,等妳哪日准备好了,再慢慢放手吧!”
丽娜痛苦地流着泪,哽咽地点点头。
“如果真的有孩子,要告诉他吗?”
丽娜摇摇头,“他那般厌恶我,我想若真有孩子,他应该也不会想要的,我没那勇气去面对他冷漠的脸,我会怕。”
因总会让她想起他曾对她说过的话――‘妳是我这辈子见过心肠最毒辣的女人,连自己的恩人都敢背叛,若可以,这辈子妳最好都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因为妳真的让我感到深切的做恶,幸好当初妳拒绝了我的求亲,不然那对我周家将是件多幺不幸的事!’
又是那张脸,段宴若禁不住又捏了下丽娜悲戚的脸,要她转回注意力。
“好吧!那我们就不要让他知道,反正我们有双手,若孩子诞下,我们可以一起养他、一起教育他,不过在这之前,要先知道妳有没有身子,过几日,周大哥请来的那个大夫会再来,妳再让他号个脉,若有,首先要问他妳发高烧的那几日,为妳开的药是否会影响腹中胎儿的成长,再来便是我们要趁这段期间好好累积些资本,才能安心地游历这世界,也能顺便为妳生产前做些准备。”
早已手足无措的丽娜,只能愣愣的点点头,附和着段宴若,因为她真的一点打算也没有,尤其是当个母亲。
“待我把身子稳定些,雇辆车,先往豫蓝城走吧!那里是南襄国最大的商城,先到那里换些钱,然后在往灵灵谷方向走,我们边走边玩过去那里吧!”
“换钱?难道妳想换了世子送妳的玉珮?”丽娜听出了段宴若话中的要点。
段宴若伸手抓着那始终贴在她胸口,给她带来希望的玉珮。
“既然无法回头了,留着它又有何用,现在生活比较重要,懂吗?”
她虽不舍着这块玉珮,但没钱又如何谈未来。
本徬徨犹豫的丽娜,在看到段宴若双眼里那坚定的坚决后,自己也受她的坚决感染,开始对迷惘的未来有了目标。
于是两人先是买通了大夫,逼他不能将丽娜有身子的事说出,而后要他帮忙准备两人离去时的一切,并让他将。
半个月后,两人选了周启森进城采购的时日,离开了狩猎小屋,去游历她们全新的人生,不在乎这世上多了个找她们入魔的人。
因为她们知道,这一刻她们是快乐的,不用再为了那得不到的情爱在乎着、等待着,夜里泪湿衣衫。
这一刻她们只需要在乎彼此与日后的生活就够了,其余的,不在她们担忧的范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