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诡计被拆穿,恼羞成怒地又搥又踢的朝左砚衡的脚攻去,但她的攻势一下便被左砚衡一只手给彻底压制,还因为动作过激,一时失去平衡,咚地一声,摔坐在地。
没一会儿便捧着发痛的臀,哭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响得左王妃直想摀耳朵。
“呜……娘,好痛……哥哥又欺负我……”边哭边爬至她脚边,抱着她的腿索要着公道。
左王妃为这老爱恶人先告状的女儿叹了口气,“妳啊!在宴若前面乖得像条言听计从的狗,在我面前刁钻撒泼的性格就全展露无疑,看来今日真不该将宴若叫去帮我买东西的。”
若不是平时跟着她的玉环(林嬷嬷)闪了腰,她也不会将这事交代给宴若去办的。
虽王府下人多,但识字细心的人真的不多,所以她只能唤宴若去办了。
谁知她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这小妮子就已经恶形俱露,丝毫隐藏的意愿也没有。
“娘,妳怎幺可以说女儿像条狗!而且若妳没叫宴若出门的话,今日女儿早就可以听到故事的结局了,她不在让我好闷啊!”
对左瓷欣来说,段宴若宛如本读不尽的书,永远有新的知识、新的故事,等着她去挖掘,让她一日也不能没有她。
其实这些年段宴若治左瓷欣的办法很简单,首先先当朋友,去除两人间的阶级观念,因没了阶级这层碍事的关系后,接下来一切便好办了。
紧接着她慢慢将两人间的主导权转至己手,进而引领左瓷欣做到自己要求的目标。
最后便是制造自己的不可或缺性,而用的办法便是讲故事。
她日日用前一世所读的童话故事为饵,如编讲着一千零一夜故事的萨桑少女那般,总是在故事精彩处停下,让左瓷欣煎熬一夜,并于隔日完成她所有的要求后,她才将故事的结局告诉她。
周而复始,加上左瓷欣四岁时,段宴若便被林嬷嬷调去侍候当时顽劣如小恶魔般的左瓷欣。
六年过了,脑也洗了六年,左瓷欣早已将段宴若那套为人处事的道理吞下,更是将她视为生命里的明灯,精神上的领袖,也习惯了事事将她的话奉为圭臬。
虽性格依然有所缺陷,但至少不再是过去那个爱哭爱闹,喜欢在地上风火轮三百六十度不断旋转,不断挑战人类忍耐极限的任性小恶魔了。
已蜕变成个懂得体贴下人,不再随意撒泼放刁的乖孩子了。
今日她一反往常会如此顽劣,便是想问段宴若昨晚讲的鲛人故事的结局到底是什幺?鲛人到底最后有没有跟太子殿下在一起?是不是已经变成泡沫了?
疼女的左王妃,知道自己女儿将听故事当成了全心投入的兴趣,自然明白她急迫想知道结局的痛苦,最后还是抵不住左瓷欣哀求的神情,软下了心,轻捏了下她的翘鼻。
“好,亲爱的左大小姐,等等我就叫妳哥去把妳的宴若带回来,让妳把故事听完。”算算时间东西应该也置办的差不多了。
“娘,太慢了,刚我已经叫周大哥去接了,反正他也正好要去办事,到时让他顺便带回来便行。”
一旁的左砚衡,一听到周启森,眉间的皱折不禁多了数折,让天生本就肃穆的脸,添上更多的冷冽。
“既然如此……”
左王妃擡头正想告诉左砚衡不用去接人时,却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为何突然变差。
“砚衡,怎幺了?怎幺突然脸色不好?是不是娘占用你太多时间,让你朋友等久了,生气啦?”
左王妃的提醒,才发现自己心情有些鬰闷。
怕体弱的母亲担心,连忙挂起笑颜回道:“没事,只是看不惯眼前这ㄚ头老是这样任性长不大,担心卫家日后看到,会跑来退亲。”
“哥!”
左瓷欣气炸了,毕竟她喜欢卫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虽两人还未出世时,便已在娘胎中订下婚约,但卫铮家的外戚们产了不少女儿,纷纷想将女儿塞给卫铮来个亲上加亲,急得左瓷欣在六岁时,便逼卫铮年年与自己互许一次终身,免得他变心跟人跑了,毕竟她在千金小姐圈中恶名昭彰,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
左王妃见两兄妹又要吵闹起来,连忙抓住又要冲向左砚衡的左瓷欣,擡头对已长得高大修长的儿子使了个眼色,要他快走。
左砚衡点了个头,表示明白,但要走前却手贱地轻捏了下自己妹妹那日益发横的脸颊。
“这幺油,该减减了。”
这话一落,瞬间点燃炸弹的引线,而点燃炸弹之人,自己大手一挥,潇洒地朝大门走去,任由炸弹在身后气得蹦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