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邻家姊姊会对她大吼大叫或是打她,但她只是喝了口咖啡,一句话也没说,安静无比。
起初以为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当她接触到邻家姊姊空洞木然的双眼时,她便晓得诡计得逞。
当她开口想再加把劲时,一只精巧的戒指滑至她面前,随之邻家姊姊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她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明才智时,半小时前被自己短信叫来的男主角也到了。
记得当时她撑着下巴,喝着咖啡开心地看着男主角快步走向邻家姊姊,她本还期待着接下来的混乱时,邻家姊姊的身躯却突然蹲下蜷曲了起来,没一会儿,便倒在大雨中动也不动。
接下来发生什幺事她忘了,只记得救护车的警笛声不停在她耳畔响着,那男人紧抱着邻家姊姊不放。
几日后,她妈妈跟她说,邻家姊姊走了。
她本以为邻家姊姊的家人或是那男人会跑来找她算帐,但他们却很低调的将丧礼给办完了。
原来那男人将所有的罪一肩扛下,她的事,一字也没说,当时她自作多情的以为那男人对自己是有余情的,还沾沾自喜地在规划两人未来的幸福时光。
只是当她见到原本应该俊秀挺拔、自信潇洒的男人,双眼脸颊严重凹陷,满腮的胡须。
一直都梳理整齐油亮的头发,此时凌乱且油腻,本充满魅力的黑眸,黯淡无光且带着绝望,那意气风发的他已然不在。
她哭着要他振作,告诉他还有自己,他们还有未来。
但他只是对她沧然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以哥哥宠溺妹妹的口吻,实者是夹枪带棍的冷绝口气对她说:‘妳杀了她,也顺带往我心口刺上一刀,妳认为我还有办法与妳白头吗?况且我从来没想过要与妳白头,因为妳不过是我买的妓罢了,若不是她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妳,别恨妳,不然我早杀了妳了,要妳到地府去向她赔罪!’
她看着那张自己曾经痴迷的俊脸,缓缓显露出的凛冽杀意,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从未进入过他的心,因他的心早被邻家姊姊给占满了,她对他来说,不过是用钱买来的激情,什幺也不是。
但她对他实在太过执着,她还是忍不住跟他说,她愿意等他,会一直一直等着。
他只是对她露出一个苦笑,要她别拿自己的人生来赌,要她好好过日子。
因为那是邻家姊姊临终前唯一的希望,更是她欠她的。
那日他拿走了邻家姊姊在咖啡馆交给她的戒指后,便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了,包括她自己。
而她在他失踪的这段期间,因无法每日面对邻家姊姊父母那张忧郁且加速苍老的脸,便转了学,到了南部的学校读书去,远离那里的是是非非,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忘了自己曾经有过的残酷。
但当她隔年春节回家过年时,听到邻家姊姊的妈妈说,那男人已死亡数月了,他身形消瘦长眠在邻家姊姊的坟前,面容安详,仿佛回到心爱之人的怀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