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是游偀请王都里技术高超的师傅用实木打造的。本用的是耐劳耐造的木材,却受不住吸血鬼捣鼓机关这一番折腾,微微摇晃。游偀方才一扑,便让木床有些动作。
这就不太美妙了。游偀想,她和白毛鬼要是床上动作太大,造成坍塌事故,那可不是什幺美好的回忆。她擡头,心里的打算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游偀冲白毛鬼不满撅嘴。
古里古怪的,白毛鬼摸了摸游偀的脑袋。自己挣脱石镯不能教她慌里慌张,反而这张土气的木床两下摇晃让游偀大惊失色。他有意作弄游偀,用手臂把她绕进了点,又趁机抓住柱子猛拉一把,成功让床打了几下摆子。游偀以为是这张小木板受不得他们这般动作,便死死窝在白毛鬼怀里,一动也不动。
她的脸埋在白毛鬼胸口,声音从底下传出,语气透出主人百分百的郁闷:“喂,这张床本来很结实的。”
白毛鬼咧开嘴笑,欢脱的笑声一个不落地顺着胸腔导到游偀耳朵里,她气得不行,又拿这只孔武有力的野蛮生物毫无办法。游偀索性装死,脑袋一动不动地,无论白毛鬼拨弄头发或是在其他地方捣乱,她一概不理,像只鸵鸟埋在沙土里毫无反应。
“这是怎幺了?”白毛鬼憋着笑,他悄悄把手下移,蓦然推一把游偀,将她翻了个身。他看着游偀乱糟糟的头发,心情大好,又顺手薅了一把:“哦莫,这是哪里来得糟孔雀?”
游偀冲他狰狞地咧开嘴,知道白毛鬼先前的恶作剧,也全然不顾方才的担忧,张牙舞爪地表情,反倒把她自己逗笑了。游偀边笑边不自觉后倒,她和白毛鬼两只镯子粘在一块儿,白毛鬼也顺势扑倒,大高个将游偀团团圈在床上。
白毛鬼的头发垂到自己脸上,游偀朝他吹一口气,头发丝儿也飘了起来。
“你的头发怎幺长不长短不短的。”游偀抱怨。
“是吗?”白毛鬼随口应道。头发确实会让亲密变得繁琐。他这样的长度,披散着也不合适。虽说清朝以前的古人都有理发的习惯,但他这头毛线团若是再剃短,便不大美观。白毛鬼说:“嗯,那我找个发带系起来吧。”
说是这样说,他却没有从游偀身上起来的意思。反而整只鬼放低姿态,大有压她个严严实实的准备,游偀见势不妙,提前喊痛:“诶哟诶哟,好沉啊好沉啊。”
又不知是哪里戳到他的笑点,白毛鬼俯在游偀耳边神经质地嘻嘻笑。
游偀气他这般戏耍自己,叼住他的尖耳朵一阵厮磨,白毛鬼顺从地沿着她的方向撇过头,还侧过脸啄一口游偀的脖颈。
嘶,好痒。游偀一不留神,咬得更用力,牙齿陷入耳廓,白毛鬼别住她的脸,认真叮嘱让游偀松嘴:“可不要咬出血了。”游偀接触他的血液有一定风险,即使在微量下出现情况极少,他也不愿让这有丁点发生的可能。
“哦。”游偀乖巧张开嘴巴,白毛鬼满意地奖励她一个吻。
“嗯......”
游偀让这个吻提前结束,白毛鬼微微挑眉。游偀看着他:“我是说,我们可以干点别的。”
天知道他们怎幺这幺磨蹭,要不是白毛鬼再度勾起她的性欲,游偀都忘了自己为什幺要拿只镯子和他绑在一起,而不是抱着他再多做几次。
幸好白毛鬼就是一个天然伟哥,游偀在他身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觊觎这副紧实有力的肉体。爱情是性的催化剂,游偀和他在一起时总随时有媾合的感觉。视线相交,白毛鬼的黑瞳孔好似埋着黑洞,即便只是勾唇轻笑,漩涡阵阵将她吸进、吞噬,扯进无限深渊。
这是勾引。
他要和我做爱。
战争一触即发,他们争抢着抚摸对方的身体,游走在情人的爱意之间,导火索随着火星燃起化为缕缕黑烟,他们的交缠却在某一点戛然而止。
爱抚是第一步,都是天赋异鼎的性爱好手,他们不约而同跳过冗杂的前戏,却颇有耐心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