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之时,慕临嫣方才醒转,竟然已躺到了自己闺房之中,四下寂静无人,只有屋中一点烛火明灭。
忙披衣出门,看看月色,竟已是四更天了。
只好又躺了回去,暗道沈思雨怎幺也没叫她,不知道她怎幺回来的,不会是沈思雨抱她回来的吧,又觉不可能,她就算力气再大,又怎幺抱得动她。
想来是让旁人做的吧。
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睡不着,暗想沈思雨近年来性子越发古怪,不过总还记得些她们昔日姐妹之情,还算是有点良心。
胡思乱想之间,竟然又沉沉睡了下去,大概傻瓜睡着的都很快吧。
谁知天还未亮,又被侍女叫了起来,道宫中宣她进宫,要速速给她穿衣打扮。
慕临嫣有些抗拒地把头又埋在了枕头里,“不去,皇上又不喜欢我,我去讨嫌干嘛?就说我病了,病的起不来床了。”
侍女却又急切地道:“小姐,不是皇上,是太后要见你。”
慕临嫣闻言一下子清醒了大半,虽然知道是太后想让她嫁给皇上,但是她其实从来未见过这位太后。
只听闻太后跟当今皇上并不是亲生母子,她本是先皇宠妃,抱养了皇上,所以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而且因着皇上即位时尚且年幼,朝政大权倒有大半都握在这位太后手中,比起年少无甚实权的皇上,这位太后更是得罪不起的一个角色。
就连那皇上都能无缘无故罚自己跪一个时辰,不知道这个太后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一时间慕临嫣打起精神,梳妆打扮起来,连饭也顾不得吃,生怕让太后等急了。
没想到这次进宫,倒是对她很是礼遇,不光让她坐了步辇,而且引领她进宫的宫人,也很是客气周到。
短短一天之间,慕临嫣没想到竟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一时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到得含章殿中,见着凤椅上端坐的宫装丽人,慕临嫣连忙屈膝行礼,本朝本就没那许多讲究,轻易不会让人下跪。
也就是那小皇上,大概实在讨厌她,才罚她跪。
与想象中的不同,这位楚太后却很是亲和,道了免礼之后,就让慕临嫣上前来。
慕临嫣恭敬地走到太后身边,楚太后竟然站起身来,道:“好孩子,擡头让哀家看看。”
慕临嫣擡起头来,顺便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没想到楚太后见了更是高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生的真是玉雪可爱,哀家喜欢你,以后多进宫陪陪哀家。”
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慕临嫣感到有些不适应,许是因为昨日皇上对她的态度有些吓住了她。
虽然楚太后看似谦和,平易近人,慕临嫣也不免提起了小心。
可是仔细端详楚太后的眉目,却又觉得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倒好似曾见过一样。
又觉自己身上没有什幺值得人贪图的,楚太后似乎也没有必要笼络她一个落魄王爷家中的表小姐。
于是自然地谈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临嫣愧不敢当。倒是太后娘娘凤目含情,一见就有母仪之风,威严又不失女子娇媚。”
说完又觉失言,道;“临嫣向来心直口快,无意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海涵。”
楚太后却面上笑意更浓,吩咐宫人搬过来个绣凳,竟然让临嫣就坐在她身前。
还很是亲切地询问临嫣今年几岁了,是何时辰出生。
因知道楚太后有意让自己入宫,临嫣也不疑有她,一一答过,楚太后听了更是满意。
两人闲坐不多时,宫人通报皇上来给太后请安。
只见纯情恶毒小皇上缓步走上前来,临嫣不由地要起身躲避,谁料楚太后竟然按住临嫣的肩膀,让她好生坐着。
因此皇上行礼时,临嫣竟然也跟着受了,一时觉得很是不安。
暗想这下可惨了,这小肚鸡肠的皇上不定要以后怎幺报复自己。
没想到楚太后好似看出慕临嫣的心思一样,道;“宴儿,听说你昨天罚慕小姐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可有此事?”
陈宴生有些不在乎地回道:“是这样,慕小姐对我不敬,我看着不喜。”
楚太后不由发怒道:“你一句不喜,就可以随便罚人跪吗?你是皇上,理应体恤万民,哪有随意处罚子民的道理。”
皇上有些不满道:“母后该知道,我到底为何要罚她。时辰不早了,儿臣该上朝去了,儿臣告退。”
走之前还给了慕临嫣一个眼神,看的她心惊。
楚太后叫皇上回来,他也不听,气的摔了茶盏,慕临嫣又硬着头皮安慰,竟又留在宫里许久。
到得用过午食,方才出了含章殿,未想到刚出去不久,竟又被拦下,道是皇上有请。
慕临嫣想到晨间皇上的话,不由地苦下了脸,她这是做的什幺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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