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他刚放下书包，就被奥莉维娅一把拽到了她的房间里。
她已经在庄园里住了半年了，房间里添置了很多奇怪的小玩意，有一些树叶或漂亮的小石子被她放在了相框里，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崭新蝙蝠镖也被装裱了起来，挂在墙上，和粉嫩的墙壁不太契合。
他默默在心里评价着。
“我感觉…胸有点痛……”她小声说，“一碰就很痛…”
“我给你看看！”她说着就想要脱下套头的毛衣，但因为手忙脚乱，脱到一半，姜黄色的粗针毛衣就卡住了女孩的头，让她有点进退维谷。
“你别……！！”
杰森下意识就想背过脸去，但他还是看到了…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打底。
还好还好……
他又好笑又好气，像拔萝卜一样成功把女孩的毛衣脱掉了，不过经过刚才的一场折腾和静电的作用，女孩剪的稍短的、到肩膀的头发都炸了起来，乱的像一只小狮子。
是一只笨狮子…也有点可爱。
“你是女孩子！而且…算了，你没上过生理课吗？就算没有分化你也不要…额……”
杰森突然想到了，毕竟韦恩庄园没有女主人，大概奥莉维娅碰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该对谁讲吧…？
“我知道呀！但是我们精灵又不分什幺ABO的…对了，你说以后我要是一直不分化，我该上六个厕所里面的哪个呀？”
“而且你们的生理课很多我都不需要听啊！老师讲的那些，我又用不上！”
……
“就算你是无性别的…无后天性别的…！你也不能——我跟你讲不清楚！”
杰森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喜欢的女孩子认真的问他自身发育问题…怎幺样都很奇怪吧…？关键是都这个时候了，她怎幺还能发散到以后上厕所的事情！
“这种问题，你但凡听听生理课也就知道了！我…我把学校发的生理课本拿给你，你快换好衣服，一会儿我们出门玩！”
“奥…知道了知道了！”奥莉维娅嘟囔着，“我好像有那本…等回来再说吧，我先换衣服了！”
“好……”杰森呆愣着。
“你要看我换衣服？”
“不不不！我走了！”男孩赶紧回答，他飞快的奔出房门，然后就是一阵在走廊的快速奔跑声。
“门都不关…”奥莉维娅边解开衬衫的最上面几颗扣子，边走到房门口，把门轻轻关闭，又像脱毛衣一样从头上把衬衫脱了下来。
这样就不用每次系扣子了！
阿尔弗雷德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装扮和礼裙，装在了一个巨大的箱子里，放在她桌子的旁边。奥莉维娅跪在地板上，打开了这个木箱子，里面包含了一条蓬蓬的纱质婚纱，带着泼淋上去的红色丙烯颜料，像是真正的血迹，底端还被做出了被化得破破烂烂的样子。
然后是一条白色的、同样染血的头纱，和一个银色的半脸面具。因为奥莉维娅不想化妆——她讨厌脸上涂了粉底和颜料不透气的感觉。所以决定只戴面具就行。
她努力的把自己塞进了这条婚纱里，虽然裙子已经特意做的很轻了，但是轻微拖地的款式还是有点麻烦呢…
而且特意定制的，好像胸围变得有点小？不过硬挤一下也可以穿进去，只是胸部紧束的感觉着实不算很好。
少女抿着嘴，努力把胸前微微隆起的丘壑调整一下，但手指不小心擦过胸前，亦或是调整前胸的胸垫都带来阵阵胀痛感。生长激素导致的乳房发育让她有点生气又不知道该怎幺办，只能赶紧戴好半脸面具，对着镜子涂好红色的唇彩，又胡乱揉成一团，将哑光质地的红拖曳至脸颊，这才满意的出了门。
“哇…”杰森已经打扮好了，他坐在一楼沙发上，穿着整齐正式的西装套装，只胸前的领带被扯歪了一些，哦，他衬衫的领子也被扯得大开，脸上还涂了一点类似血液的可食用色素。
“我好看吗！”奥莉维娅站在楼梯上提着裙摆行了个并不正式的提裙礼。“杰森，你胸口上的刀呢？”
“我…嗯……我觉得有点麻烦，而且这件西装还是全新呢！”
“好吧好吧！”奥莉维娅牵着他的手，感觉不对，又赶紧放开了。
“新郎需要牵新娘的手！”她理直气壮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杰森挽住了她的手臂。
这样…真的很像结婚典礼，他想。
奥莉维娅的手不自觉动来动去的，一会儿拽拽杰森的袖口，一会儿又无意识的摩挲他的衣袖，把原本平整的袖子都捏的有点折痕了。
那又能怎幺样呢……杰森无奈的看着她浑然不知的样子。
“天还没有黑呢，布鲁斯夜巡不需要这幺早呀…他今天有万圣节装扮吗？”奥莉维娅扯着杰森的袖子把他拉到了旁边，“我有点想象不到蝙蝠侠会cosplay成什幺…”
杰森哭笑不得。
“不会！”他严正声明，誓死维护蝙蝠侠的名誉，“布鲁斯，蝙蝠侠才不会干这种事情！”
哥谭的万圣节也很有哥谭特色。除了街道上用大量橘色的暖光灯和雕刻南瓜装饰外，还放了很多小丑面具。
该说……这真不愧是哥谭吗？
奥莉维娅倒是兴致勃勃的拖着婚纱，牵着杰森四处走动着，想要和路边同样装扮奇怪的人合个影。
但天知道这些人里面会不会混着个真正的小丑！杰森恨恨的想。但是看着精灵期待的眼神，他怎幺可能拒绝！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幺成为了奥莉维娅的专职摄像师。
他的血新娘和一个路过的血腥女巫合了影后满意的挥手告别，刚想向他的方向奔过来，一不小心转头撞上了一位路过的男孩子。
因为裙摆太大，她还叠加了鱼骨裙撑和纱撑，奥莉维娅摔倒后居然一时没有站起来，她努力的想要撑起身体，从白色的蓬纱中挣脱出来。但很快，这个男孩就把她扶了起来。
贴的太近了…奥莉维娅想，她甚至可以数一数他的睫毛，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围拢着蔚蓝色的眼睛，像一汪湖泊，宁静而美丽。
他们的呼吸在短暂的几秒钟交缠在了一起，奥莉维娅可以看到男孩的眼睛轻轻眨动着，随后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
她半靠着这个男孩，成功站起后，才发现固定在脸上的面具滚落到了地上，而男孩很快半蹲下，把面具递给了她。
“…抱歉，不小心撞到你了。”
“没事！啊…好像是我撞到你了？！”她露出了一个超闪亮的笑，“对不起，我叫奥莉维娅，你呢？你是一个人吗？”
男孩大概是不太习惯奥莉维娅的自来熟，或者被她撞懵了（奥莉维娅认为是后者），他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盯着她，没有立刻回复。
“天啊！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她有点着急的轻轻摸他的手臂，“这里痛吗...?或者其他地方？”
“奥莉维娅你不许乱摸别人！”杰森终于赶了过来，气冲冲的拉开了她的手，“额...抱歉？你如果哪里不舒服我们可以送你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