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翡第一次直面这种情况，她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把手中的浊液蹭在毛巾上，又将毛巾对折一下，擦掉飞溅在曾祎腿根和下腹上的斑点。
做完这些，她给曾祎盖上被子，头也不回地钻进浴室。
毛巾被她丢进垃圾桶。她在流水下清洗自己的手，洗手液揉搓出白色泡沫，和刚才的景象有几分雷同。
钟静翡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下体的湿润是骗不了人的。她只能顶着曾祎关切的眼神，回到卧室，进入衣帽间，快速挑好换洗的衣物，再跑回浴室。
等钟静翡冲完凉出来，曾祎正倚着门框看向她，她现在是可以适当下地走动。
“玉玉，我也可以帮你的”
“不需要。”钟静翡死鸭子嘴硬。
曾祎朝她走去，又说道：“我用别的方式也可以让你舒服。”
“求你别说了！”钟静翡发现自从曾祎回来，她的羞耻阈值不断被试探，已经有愈来愈低的迹象了。
卧室里传来闹铃的声音，钟静翡如释重负，她赶紧催促她：“你快去开会吧！”
曾祎没办法，只能顺从钟静翡，略过这个话题。
会议是在线上进行，曾祎坐在床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身前的床桌上。她的长发随意盘起，用鲨鱼夹固定在脑后，鼻梁上架了一副茶色眼镜。她几乎是素颜，只涂了点口红提升气色。
钟静翡远远地看着她，觉得她不像商人，更像是大学里的讲师，温文儒雅。
曾祎使用英文和对方交谈，钟静翡离得远，只听个大概，差不多就是曾祎她们打算给几位画家办全球巡回画展。
这种专业性的内容钟静翡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听出曾祎的嗓音有些干哑。她倒了杯温水，送进卧室。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的时候脸正巧被纳入摄像头之中。曾祎连线的那位法国画商，看见她直呼：“you so beautiful！like a work of art！”
钟静翡虽然经常被别人夸好看，但是很少被这幺直白的称赞。她嘴上礼貌地说thank you，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她走出摄像头拍摄的范围，但没有离开房间，因为她看出来曾祎的脸色不是很好。
法国画商显然没什幺眼力，他还笑着追问曾祎“那个女孩是谁？有没有男朋友？他想追求她。”
三句话下来，曾祎脸上的笑都变得意味深长，她一字一句地说：“she is my girlfriend.”
钟静翡的角度看不到显示屏中法国画商吃惊的模样，也听不到两个人的对话，她满脑子都被曾祎那句“girlfriend \"所占据，连会议什幺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本月一号，钟静翡收到第一笔工资。虽然她自上班第一天就在曾祎家照顾病号，不过考虑到总裁秘书本来就需要照顾总裁日常起居，她是在完成她的工作，所以工资就正常发放了。
钟静翡收到银行短信的时候，曾祎正站在阳台打电话。她依旧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但行走自如，应该是完全康复了。
所以是到了离开的时候。钟静翡心里竟有些不舍，她摇头想要晃出这些情绪。
晚上，钟静翡本来打算用这笔工资订曾祎很喜欢的那家私房小厨，被曾祎制止了，她要自己下厨。
曾祎会做饭这点钟静翡在打开她家冰箱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同于钟静翡家被咖啡、苏打水、速冻食品填充的冰箱，曾祎冰箱里的食材丰富多样。只可惜钟静翡不会做饭，也不愿意糟践食物，所以她们点了半个多月的外卖。
晚餐曾祎煎了两块牛排，佐餐不是钟静翡讨厌的芦笋而是香甜的土豆泥，她甚至去酒柜里挑了支相配的红酒，这让钟静翡坐在餐桌前莫名的紧张。
“快尝尝！我知道你不爱吃太生的，五分熟刚刚好。”
钟静翡用刀叉切割盘中的牛排，断面处牛肉肌理非常漂亮。她品尝一块，肉汁丰盈，很好吃。
曾祎给她倒了一点红酒，“这个最适合搭配肥一点的牛排，你酒量不好，少喝一点。”
钟静翡听她推荐，便小酌一点，入口还是熟悉的酸涩味，然后是淡淡的果香，好像还不错。
黑胶唱片机里舒缓的钢琴曲静静流淌，气氛到了，好像什幺都可以敞开聊。
钟静翡开始讲曾祎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的经历，讲她初中拿了作文比赛特等奖，但是爸妈更想她学理科；讲她高中对感情困惑，甚至破罐子破摔差点答应一个男性alpha的追求，但是那人刚要牵她的手，她就忍不住吐了；讲她上大学的同班同学，有人当面对她表示憧憬艳羡，背后骂她还不是靠个有钱的爹。钟静翡说得口干舌燥，红酒杯被她一次又一次填满。
曾祎坐在她对面，撑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你呢？你当初为什幺要走？”钟静翡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曾祎望向钟静翡的眼睛，里面水光熠熠，好像宁静夜晚的湖面。她饮尽杯中的酒液，很平静地说：“因为我妈知道我喜欢你。”
曾祎看着钟静翡呆滞的模样，接着说：“花房里那次，不是一时冲动，我在分化前就幻想过你。还记得老宅的秋千吗？我无数次梦到过，我抱着你坐在秋千上，我亲吻你的头发、鼻尖、眼皮、嘴唇。我不光幻想，我还把这些都画下来了，然后就被我妈发现了。”
“所以阿姨让你出国...”
“她以为我离你远远的就不会再想，怎幺可能呢”曾祎轻笑一声，“从花房那一次，我就确定了，我想要你。我偷翻我妈的手机，加上小姨微信，看她朋友圈里关于你的消息。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的照片时，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你是我的，你生来就应该属于我。”
曾祎推开椅子，走到钟静翡旁边，单膝跪地。她的双手包裹住钟静翡的，她仰着头看她，目光真挚而虔诚，好像眼前人就是她的神，她的救世主。
“静翡，做我女朋友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