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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竹跟上了玉奴。
玉奴似乎真的是被人纠缠上了,他被管事妈妈带到了一间屋子里,然后就失去了联系。屋子里似乎有阵法,可以隔绝外界的探查。
不过她在镇妖塔这幺多年,为了渡化魔气又不被魔气同化,早就学会了和光同尘。将自己的意识附着在万物上,感受其中的情绪,自己则成为一阵风,穿过万物而不留下半点痕迹。
她把意识附着到女子的身上。
玉奴进门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整个人像一张慢慢绽开的绸缎,上面绣着极艳丽恣意的图案。
“不是跟你们讲,今晚千万不要打扰我的吗。”
女子立刻跪下。“对不起楼主,属下无能。”
?
谁是楼主?
她联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她这不是嫖了十二阑楼主吗!
她还试图给他留钱!
想到追求他的人可以从东极蓬莱排到西极十万大山。风见竹就觉得有些牙酸。
而且,不是据说十二阑楼主厌恶性事吗。回忆着刚刚在那方榻上发生的事情,风见竹都觉得心跳得有些快。
“手下无能,只是火凤妖王正好遇见观止真君,二人又打了起来。不知为何一定要见楼主。二人斗法无人能阻止,后院客人都被波及。”
他没有说话。连忙转身,轻点了桌上的一块玉玺,一个暗道缓缓从墙后出现。
风见竹意识立刻跟上。
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风见竹才隐约听到声响。
二人依旧在斗法,灵力波动剧烈,后院亭台楼阁被毁了大半。
“打完了吗。”
一道气定神闲的声音传来。
动静立刻停止了。
火凤妖王道。“墨魁。你终于来了。”
他神情慵懒,在一把藤椅上悠然躺下,轻呷了一口茶,瓷碗的盖子相碰,发出清灵的声响。
“打完了?打完了就滚出十二阑吧。”
风见竹琢磨着,这个人明明是在生气,说着让人冒火的话,眼尾上挑,眼神睥睨,却莫名丝毫让人生不起气来。
她总算看出来他是只猫妖了。
好像一只大猫啊。
果然,二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狗见了肉包子似的上前。“墨魁,别动气嘛。”观止真君甚至绕到他身后,想要帮他揉肩膀。
他擡头睨了观止真君一眼。“老实一边去。别想打什幺歪心思。”
观止真君乖乖地站到了一边,反而显得更高兴了。
“是南域那边的鼎楼出了问题?”
火凤妖王点头。“我去打探过,赤练妖王居然真的在背地里做鼎楼。”
他点了点头,身姿依旧慵懒。
“那就杀了吧。”
观止真君看着他。“可是…”
风见竹立刻他的意思,十万大山势力制衡,对他和人修都是最好的选择。火凤妖王势力已经够大了,他们不愿意看到她一家独大。
他颇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杀了吧。”
他起身。
“墨魁…”
他红色广袖飘动,迤迤然离开。
“别忘了把弄坏的东西赔了。”
在一旁一直当透明人的银红弯腰一揖,自觉接话。
“一共是三十六万四千八百灵石。账单马上就会传给二位。楼主先行有事,暂时不能奉陪。二位真君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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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竹坐在榻上喝酒。
门开了。
她颇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楼主?”
只见他脸上挂着的内敛的笑慢慢收紧,却展露出了一个更耀眼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
“被剑尊看出来了。”
她站起来,对上了眼前少年的眼睛。
“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吗。”
“是。剑尊。”
时间仿佛倒流回了千年之前。
“玉奴是你的名字?”
“是我在十二阑的名字。我一直认为自己就叫玉奴。我生是十二阑的人。”他微微笑着,再也没有当年少年意气时的强装冷漠,而是一种圆润的接纳。
风见竹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我说的没错,你果然会比我更厉害。”
眼前少年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淡。“如果不是剑尊,哪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
风见竹仿佛看见了千年前,那个一个人孤零零站着的小孩。
她忍不住像以前那样,摸了摸他的头发。
只见少年顺着她手的弧度,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眼含水色地看着她。
“剑尊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她的手僵住了。心想这孩子实在是犯规。他看着你的眼神让你永远觉得他格外诚恳,让你不经意间就放下了戒备。
连风见竹这种铁直女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还没办法把他从记忆里那个孩子的形象里抽离出来。总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
“咳,那个刚才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他含笑看着她,身体慢慢贴近。
“剑尊看了我的身子,难道就想跑吗。”
?
你们十二阑还搞仙人跳的吗。
风见竹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又忍不住被他的眼睛吸引。
“剑尊大人不要我了吗。果然是我还不够好。”说着,他眼眶又红了。
风见竹一个头两个大。
怎幺还演上瘾了呢。
风见竹忙给他抹泪。“别哭了。乖。”她总觉得他还是当年被她裹在长袍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不忍心看他委屈。
他擡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仿佛一只狗在对主人摇尾巴。“剑尊不会离开我的吧。”
“不会。”风见竹直觉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话,他泪珠还挂在睫毛上,突然就绽开一个灿烂的笑。
“那我们明天就结为道侣吧。”
?
这二者有什幺关联吗?
他低下头,把略带潮湿的脸埋进风见竹的锁骨间,蹭了蹭她。
“我保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断干净,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们看到我。你说这样好不好。”
风见竹愣住了。
“可是,我们好像才认识,一天不到吧。”
他把她摁在怀里,手臂紧紧箍住她。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结为道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认识。”
其实,他心里想着。他都等了一千年了。
他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什幺样的人。但他天生就知道。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预感到,他会栽在她手里。
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她太遥远了,又那幺干净,他这种出身的怎幺配得上。但后来他看了那幺多人他才知道,她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没办法骗自己。
他不要再等了。还有多少人觊觎她,她只是没心思去想罢了,他可是一清二楚。
她从烟花之地的巷陌走来,一身清风朗月,只等着他来占有。
所以他那时候垂下了眼睛。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情绪居然如此难以控制。
差点就被识破了呢。
对不起呢。我知道我用了最卑鄙下流的手段。
因为我等不了了。
他微微仰头,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尖。
风见竹只觉得脑海深处有什幺轰然一下崩塌。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身体变得像云一样绵软。
他用这十二阑极致的技巧取悦着她。湿润的舌尖划过她的脖颈,沿着血管的脉络重重地吸吮,留下淡淡的血色印记。风见竹腿软到站都站不稳,只能挂着他的身体,仿佛一株毫无骨气的寄生植物,只能期待他来好心地施舍一点空气。
不知什幺时候,她被推到了床上,朦胧的纱帐在周围缓缓合拢,她仿佛误入了另外一方世界。
他的手臂禁锢着她,舌尖撬开她的齿列,仿佛要吃了她一般,温柔而强硬地扫过她的柔软的口腔。
风见竹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感到自己的大脑没法思考。整个世界像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只剩下了他们交缠的舌尖。
不知道什幺时候,她的下身衣服不见了。只见少年钻到她腿间,长衫遮住了他的脸。
风见竹感到下体被一个柔软的物事触碰。
一声破碎的呻吟消散在空气中。
风见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声呻吟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无力地想着,怪不得那幺多人喜欢双修,原来双修这幺舒服…
他的舌尖在他的身下轻拢慢捻,仿佛悉心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意识彻底绷断之前,风见竹感到下面喷出了水流,随后却听到一声吞咽。
他的脸重新出现,嘴唇莹润光泽,上面残留着透明的水渍,唇红齿白,显得靡艳至极。
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她,舌尖舔了舔嘴唇。
风见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剑尊好甜。”
最清白的剑尊,也被他勾引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