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为何

陆渊眼色黯淡,心口骤然闷痛,虽然早就料到她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可是当真正见到她时,她的冷漠却比利刃更甚,刀刀入骨。

陆渊垂下眼睫全然掩住深邃的眸中翻涌的情绪。

“马上放了他,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周粥冷哼。

那一日,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黑衣如墨,相对树下,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左熏现下不在我这里,他是心甘情愿出来的,不过我的人一直暗中保护他。你,不必担忧。”陆渊声线低沉,语调平淡。

虽然心下诧异一个深门中的世家子,竟然会心甘情愿和江湖中人离开。

但这个男人擅自从她府上带走了她的人,还敢如谈家常般平静,呵他以为他是谁?

“怎幺,这样说的话带走我府上的人反倒应该谢谢你了?”周粥气极,只觉可笑,话里话外讽刺至极。

两人关系早就支离破碎如破镜难重圆,再度重逢也难以心平气和。即便作为见证曾经的桃花酒香再浓烈,再闻起,也已不复当年。

陆渊拧眉,轻叹一口气,“周粥,你可知真正的传国玉玺已不在宫内?”

“什幺!?”周粥脸色立时变得很差,情急之下不由得向陆渊逼近,玉手愤然地撑在桌子两旁,远远看去倒像是将陆渊环绕在怀里,两人的呼吸瞬时发紧,混杂着桃花浅香和酒香的辛辣,两人气息交缠,勾连难断,俱是一怔。

陆渊眸色渐深,怔怔地看着周粥,周粥僵硬地退后半步。

传国玉玺不在的消息若是走漏出去,势必会引起朝堂、民间流言四起。

倘若被有心人拿到,特别是被封禁在各自封地的几位伯叔亲王,那他们姐弟好不容易稳固的江山,可就危险了。

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她是知道天一阁的本事如何,所以消息恐难出错,一时间思绪万千。

周粥心绪归拢,心中几番思量权衡,不由暗暗发苦,态度软和些许,终是与他对向而坐,低语:“陆渊,你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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